醒来以后,发现小白早早地就在门口趴着,轻寒一打开房门立马满脸爱心地冲了进去。()“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轻寒幽幽地感叹,醋海巨浪滔天。她一直以为,小白是冷漠的,她只爱黄豆,对其他事物都表现出一种讳莫如深的深沉,深沉地把东西吃完,然后深沉地看着轻寒让她再拿一桶。直到这一刻轻寒才明白,小白也是血肉之躯,冰冷的黄豆满足不了她嗜血的胃,鲜红的眼睛烙印下了不屈。
当它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在它临死的时候,能够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公民最宝贵的事业——为扩大内需而奋斗(天天买黄豆)。它必须抓紧时间生活,因为即使是一场暴病或意外都可能影响它吃黄豆的胃口。
轻寒叹息一声,出门和伊人去玩了,边走边聊那只神奇的小黄兔。不知不觉,来都了松溪。320省道扩建,道路两边房屋拆迁,轻寒眼尖,发现公路旁耸立着一座土黄色的牌坊,便和伊人走了过去。
无奈肚里墨水有限,盯着这座牌坊许久都看不出有什么蕴意。四下张望,发现在牌坊的后方有座巨大的一层房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最凸出的是门楣上有一颗巨大的五角红星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顿时,好奇心被迅速勾起。
“伊人,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轻寒紧紧盯着这颗硕大的五角红星,平时学生表现良好老师会在他的额头上贴一颗星星以示鼓励,难道这座房子为新中国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比如计划生育指挥所,导弹防御基地,所以特颁此红星?
伊人摇摇头,她转身走向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问道:“叔叔,这座房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位青年大吃一惊,寸板根根竖起:“什么?叫我叔叔?”这张脸上可是连一条抬头纹都没有啊,老子正是风华正茂怎么会是大叔?
伊人先是一愣,尔后嘴巴一张像是生吞活剥了一个鸡蛋,她小脸上写满了深深的愧疚,竟然犯了别人的大忌,两手绞着衣角,沉痛地说道:“对不起,阿姨……”
“……那座房子我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轻寒看到此情此景,无奈像是一把一吨重的锤子狠狠地砸得她心口吐血,再不阻止伊人下一个称呼可能就是et了。赶紧走上前说道:“哥哥,别理她,她色盲,这座房子是用来干嘛的?”
青年脸色缓了缓,从年龄和性别双重打击中回过来:“我确实不知道,听说里面有六块铜表预言未来,不过破四旧的时候被砸了。”
轻寒道了谢,拉起伊人走向那座红星房子。太阳的光辉给这座房子镶上了一层金边,巍峨的耸立着,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等着新一代去探索他隐藏的秘密。
一路上都是细小的石头,厚厚的尘埃遮住了大地原本的色彩,偶尔有几株不服输的小草冒上头来,可很快就被踩扁了。
越走近这座房子,轻寒就越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异常,仿佛走进未来的漩涡里,抬头看看伊人,她的脸色惨白,两颊上密密地渗出一层汗珠。
来到大门前,上面挂着一把铁锈的大锁,轻轻一推,只听吱嘎一声,大门徐徐打开。走近室内,几缕阳光透过老旧的窗户射进来,四周随意地堆放着破烂的物品。轻寒走了几步,每一步都踏出一声闷响,似有波纹在一下一下敲击着心脏。
突然,四周一下子黑了,轻寒刚要大叫,发现自己被几块金灿灿的铜表包围,它们围成一个圆把轻寒包在中间。
轻寒走向前数了一下发现共有五块铜表。第一块上面刻着一颗珠子,和脖子上的这颗血珠十分相似,第二块表上刻着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塔外观与联魁塔一致,只是表上的山和塔都从中间裂开,裂缝中有一只血盆大口的怪兽正张牙舞爪地冲出来。第三块表上还是那颗珠子,只是碎成几块。第四块表上刻着杯弓蛇影,一个湖上有一条凌空的蛇,但是这条蛇在湖中的倒影却是一把弓。第五块表上是半首《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再往下看又是那块刻着珠子的铜表。
“不对啊,应该有六块表……”就在轻寒正要再数一遍的时候,传来一阵巨响,轻寒猛地一抬头,发现那五块表不见了。不远处,伊人浑身颤抖地蹲在地上,像一只受惊的小兔。
轻寒第一次看见这般惊慌失措的伊人,她嘴唇苍白,两眼无神,双手环膝蹲在地上。轻寒一个箭步上前,扶起伊人问道:“伊人,你没事吧?”
伊人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轻寒,“我……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我害怕……”轻寒搂住伊人:“好,我们走。”
等走出房子,伊人才稍稍恢复正常,两颊又有了些许红润,但是她紧闭着嘴,只字不提房子里的事,轻寒也没多问。
回到家,轻寒沉沉睡去,梦里梦了千回都是那五块表在脑海里不停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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