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深的石窟,一点一滴的水液从空中滴下,黑色的石块地上有着数不尽的坑坑洼洼的小洞,凸起的尖锐紧靠着石壁,能水滴石穿的液体就是从那个尖锐寒光四射的石刺上滴下。()
在这个黑色看不见一丝光线的空间中,除了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以外,其他的只是水滴落的声音。
他们迷路了。
躺在地上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身穿红色旗袍不穿内衣的性感美女,另一个是蜷缩在她不远处的小孩。
女人身穿红衣却不在性感,从体内细小血管爆裂而出的血液染浸了红色的旗袍,比红色更加红色的妖艳血液湿润了女人的身体,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此刻遍体全伤,浑身浴血,她口中无意识的念叨着什么,可是远处的男孩除了看着,却无任何办法,来自脑海之中的剧烈疼痛让他的四肢没有任何力气,就连这个关心,也是他在经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当中诞生的一丝想法。
“副作用吗?知识不过关的人,是不可能制造出这样强劲的药剂的,虽然我的想法和药物材料没什么问题,理论上可以稍微的强化人类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姐姐不应该这样死去,我明明在药剂当中加入的只是一些常见无害的材料!”测试躺在地上的男孩,脖颈歪在一旁,映入他眼中的只是女人快要死去的表情,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他只凭想象就制造出的药剂害了他最关心的人。
无数的灰色雾气充满了这四通八达的洞穴,其中颜色最浓也是最诡异的地方正是萧宏律和夏君的地方,脑海当中不停扩散的痛疼让萧宏律感应死亡的能力不断上升,因为脑中剧烈的痛疼他此刻无法进行快速的思考,只能一个一个复杂的问题进行拆分,让难题变为简单可以让他选择的题目。()
最终,萧宏律在这个快要因思考崩溃的大脑中终于得出了不断思考而出的信息。
主神擅自在里面加入了能让轮回者想象的东西更加合理并且存在的东西。
就如一个人在门外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脑中幻想的一样,那个天真只想创造一个用来休息并且不是很复杂的环境,那里面会有什么?
最简单的就是,床,电脑,桌子,椅子和电视机,后花园是植物,树木,和动物这些是轮回者脑中最长出现的家庭用具。
在现实当中大多数很贫困的人,在制作休息室的时候只会想到如何去享受,所以这里面他们会尽可能的制造自己幻想的东西。
天马行空的想象,会让这一切都会具象化,天使,恶魔,人类想象而出的极限物种,这一切只要轮回者的知识得到可以创造出这些神话生物的百分之六十的程度,就可以创造出来,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将由主神帮忙填充,可能这个数据还有所降低,但是这个信息现在对萧宏律没什么帮助,所以,他只要得出是主神插手这一条就足够了。
那这些是凭轮回者想象得到的东西,主神到底是凭什么得到创造这些的呢?
看电视的人不一定会懂得电视并记住电视机的工作原理,和组成在一起的材料,养鱼水里面不断游泳的鱼,轮回者不一定知道它们身体细微的结构,出现在后花园当中身体庞大的热带食肉植物到底为什么会在轮回者接近的那一刻不愿意去吃,答案是主神,这个给轮回者不断服务并收取报酬的家伙,擅自在轮回者知识不足的基础上,加入可以令轮回者想象具象化的物品,以及生物。
这样的话,答案就出来了。
他制造的药剂可能并没有这么大的作用和副作用,可是主神添加了可以让这个药剂看起来合理的东西,这个东西萧宏律不知道是什么,可是他知道主神为什么会加大药剂的威力!
这是轮回者的心理思考的作用,比如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开始,轮回者想要一个大型的彩电,彩电在轮回者的想象当中只要能看就行,可是他要是在想象具象化的一瞬间,思考到别的东西了呢?那恐怕这个“大型”的彩电可以很大,也可能很小,大到整个休息室的物品都被彩电的身体挤满,小到轮回者拿着显微镜也不一定看出,那种奇怪的思想浮动就是主神机械化的思维模式。
主神会根据轮回者的想象,机械式的制造出让轮回者满意的房间,主神只是一个超级电脑。
“就是这样吧,这样的想法就是我最大的可能了,可恶头好痛啊,眼睛也有一些昏暗,我要在这里死了吗?不甘心啊!我明明可以思考出更多关于主神空间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戏剧化的死在这里,我不敢心啊,为什么姐姐会因为我在创造这个药剂时候的贪念下死去,明明好不容易得到的亲人为什么会再次失去。”萧宏律躺在地上,眼神充满绝望,这种绝望的感觉仿佛是最黑暗的黑,让人不自觉的就想深陷其中。
“姐姐,姐姐啊,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会站起来保护我的对吗?可是你为什么不会行动呢,从摔倒在这里的时间明明只不过是几分钟而已,站起来啊,只是几分钟而已,你不可能会死的啊,不要在丢下我了……”萧宏律绝望的看着那个毫无动静的身影,姐姐在屋内的自言自语仿佛这一刻还无比清晰的印在他的脑内。
意识越陷越深,庞大到覆盖洞穴的精神力猛地收进萧宏律的脑中,平静无波的阴暗洞穴一阵狂风挂过,呼呼直哮,在这个洞穴当中如同厉鬼一样让人恐惧。
灰色隐晦的雾气在萧宏律失去光彩的瞳孔内扩散,周围的景色也在这一刻全部映入萧宏律眼中,正常的颜色,他从未看见过的其他颜色,上空滴落的水,在滴入水洼的一刻溅起的光芒,远处石壁上石笋冰冷寒气四射的尖刺,躺在地上男孩不断流出的血液,以及远处一个人形的血印,她终于醒了,姐姐没有抛弃他,使用奇怪的视角,萧宏律的思维浮在自己身体的上空,不断纳入视线当中的物品一一被萧宏律看着眼中。
身穿红衣的女人缓慢的走动着,身体不断的晃动向四周轻摇,好似下一刻就会突然倒下再也爬不起来,可是这个从地上爬起的女人内心中好似有着必须完成的执念一样,每次都是在即将滑到的时候又从新支撑住身体,向男孩的身体走去,跪在一旁。
苍白好似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露出了笑容,是惨笑,女人在自嘲。
粘稠血液紧贴住身体皮肤之外的旗袍上,跪在地上的女人伸出双手用力的抱起男孩的身体,在感受到手指下微动的血脉,女人还是选择轻声哭泣。
说哭就是哭,这就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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