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铁剑柔情

第十节 热血

    此时天下起了小雨,渐未明从路边捡了一支孤枝。那胡子一见渐未明手持树枝,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子,你有种!看剑!”

    心浮如流水不安,心静似高山不动。剑法讲究的是心境,这雨慢慢地粗了。透着雨,寒光闪烁,剑尖已到渐未明眼前。

    渐未明头一低,树枝斜着向上朝章门穴刺了去。胡子见渐未明剑法甚是机敏,心了一惊,急忙收住招式。

    胡子退了几步,避开了剑锋,人未定,渐未明已是到面前。胡子起初以为渐未明,也就下三流,却是没想过这小子还有一手。提剑一挡,渐未明却是不肯与他碰。因为他手中是剑,虽说此时手中算是‘剑’,只不过一碰,手中的‘剑’势必会断。

    剑在人在,剑断人亡。剑虽断人在,只是心已去。

    渐未明没有后退,现在一退那胡子便能反应过来。只见渐未明剑势一改,朝前面踏了一步点了过去。

    “这小子不要命了?”胡子心想着。

    那柳雨若甚是着急,几曾却是牵挂起他来。现在她只能祈祷,渐未明只有胜,胜了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败了那岂不是苦不言堪?

    渐未明衣角已被剑锋化了去,这雨有点大,吹起了大风,两人已是过了二十多招。渐未明招式已是用老,胡子已被压郁了很久。此刻见一有机会,剑锋一转,便是疾风骤雨。渐未明哪里支招得过来,‘剑’已断。

    第四十招,胡子凌空一剑向渐未明面门刺来。心已力乏,他似乎被惊到,胡子嘴角已是落出一副得意的笑容,这一招势在必得。

    剑锋止住了,众人却是看的惊。血从手中流了出来,掺和雨色淡了颜色,却还是那么鲜红。只见渐未明双手卡住了剑锋,那柳雨若看得却是痴了,这雨放佛是泪。她本是高贵的花朵,从不肯低头,此时她却是低头了,因为这股热血,融化了她心中的冰雪。

    “好小子!”那胡子却收了剑势,这一生他最敬重的是好汉,虽然眼前的人弱不禁风,却有股热血在,好生让人敬重。

    “她是你的人了!走!”胡子带着他那几个人走了。

    雨声放佛在轻轻倾述,柳雨若走了过来,雨打湿了她的头发,风吹动了她的心。附身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在颤抖,不知是伤痛还是她的温度。

    来到了客栈,她轻轻擦去了血痕,血却是流不止。她从怀里掏出一块青丝,撕成两块,系在了伤口上。

    渐未明静静地在那里喝着酒,没有去看她,是怕她的眼睛?还是怕她的娇羞的脸色。

    “你为何要救我?”她轻轻说。

    “······”渐未明却在那里喝起了闷酒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轻轻问。

    “万青山。”渐未明现在不敢说真名来,一时之间却是想不出个名来,随口说在武当用的假名。

    “万大哥,我能这么喊你吗?”她轻轻说。

    “可以。”渐未明接着道:“能陪我喝几杯酒吗?”

    他此刻心已乱,眼前就是杀父仇人的女儿,他却要喝她喝几杯。她慢慢地举起了酒杯,对着他笑了笑,笑得却是如此妩媚。

    烈酒佳人,本该愉快极了。就在这时,走来几个人,是那武当七剑。渐未明心里崩溃了,现在又是见到你老熟人了,万一剑。

    众人一看柳雨若正和一个陌生人在喝酒,而去还是个男的,心里不高兴极了。那柳雨若见他们来忙道:“你们来,怎么这么晚才来?”

    “哦,师妹刚才遇见一点事情,耽搁了一会。嗯,师妹这位是?”赵邢云指了指渐未明说道。

    “这位是万青山,是我的救命恩人!”说完把刚才事说了一遍。众人听的惊奇,那万一剑却心若思,心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他。”

    “多谢兄台出手相助!在下万一剑!”万一剑笑着看着渐未明道。

    “岂敢,岂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该做的事。”

    “那是,那是。”万一剑一本正经说道。

    渐未明头却是低着,在那里喝着酒,心道:“这奸人!”

    “师妹,我们明天还有事,我看你还是先去休息吧!”周卫平柔情似水说道。

    柳雨若似乎有点恋恋不舍,看了看渐未明几眼,便休息去了,只是那渐未明始终没有和对视。

    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店小二犯困了趴在柜台瞌睡了,小店里静的出奇,只有外面滴滴的雨声。一路奔波,再加上又受伤,渐未明感觉到好累,一走进客房便睡了去。

    夜深,狂风大作,雨已是停了。渐未明睡的有点模糊,只听门外响起了一丝异样,不由惊醒了过来。不用想,此人便是那万一剑。

    渐未明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道:“什么人?”

    “我!万一剑。”那人道。

    “哦,原来是万兄,却不知夜深人静你来做甚?”渐未明冷冷道。

    “那一次,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万一剑委屈说道。

    “哦?车次又来不知有什么事情?”渐未明此刻有种直觉,是危险的信号。

    “哪里敢麻烦你!”黑暗中却还是不忘标志性的笑容。

    寒光一闪,这么近的距离,虽心有准备,却是没想到来的是如此之快。万一剑本就求一击即中,毫无保留。

    渐未明一惊,虽有伤在,经过这么多场生死洗练,如今竟能从容面对。就势往后倒退了去,往床上一滚。这万一剑见一击不中,退了去,若是这样下去,惊醒了他们,势必难以解释。

    万一剑已走,看来得趁夜走,免得生出了意外。渐未明收拾了下行李,那青丝还在,余香放佛飘进了心里。叹了口气,望了望夜色纵身上马,扬鞭急去。

    一路没有月色陪伴,风中急乱,只剩几点血。

    第二日清明,柳雨若未见那渐未明,便问那店小二道:“店家,你可见昨日那男子去了哪里?”

    “你说那位好汉,昨晚深夜走的。”店小二道。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柳雨若着急道。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店小二说完忙起了活来。

    来不及说再见,来不及说谢谢,更重要的是还没有记清他的容颜。如今他却是走,走的如此无声。

    万里无云,天空中滚滚阴云,压郁的人喘不过气来。看来又要下雨了,渐未明不知道走了多远,也知离那长白山还有多远。行去一段路,飘起了小雨,绿色田园一万无际,望去如海之无望。

    又是走了几天的路,已是到了那长白山。只见白云缭绕,五色斑斓波光岚影,群峰环抱,蔚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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