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的钱财对李晟他们来说十分重要,将来在波斯能有重大的用处,所以势在必得,但石城一旦出现这样的大事,艾力胡尔定然逃脱不了干系,西突厥王庭嫡系必然趁势彻底瓦解社尔原有的势力。所以李晟提出让艾力胡尔和他们一起走的方案,也将他们的计划全部告诉了艾力胡尔。
艾力胡尔也是聪明之人,以他们现在的势力和人马,是绝对不可能由西至东横扫整个西突厥,冲回大唐的。但如果劝说李晟他们放弃这样的勾当,安然离去,他自己的心中就不是滋味。但自己一旦和李晟他们做成此事,社尔大人残余的势力必将再次受到打压,甚至性命不保。
艾力胡尔自己也是犹豫不决,在石案前来回踱步。李晟看到他这番模样,自然之道他心中是在顾虑什么,便开口说道:“将军有所顾虑我等心中明白,小弟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与否?”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有话就快点说来!”艾力胡尔心中矛盾,不耐的说道。
“不知社尔兄的亲信还有多少,离此地最远的有多远,他们可有出走波斯的可能?”李晟一鼓作气提出了三个问题,字字珠玑,针针见血。第一句,是要彻底了解社尔现在仅剩的势力还有多少;第二句,是在考虑这些人等距离远近,是否来得及送去信息;第三句,则是赤裸裸的要拉这些人一起前往波斯。
艾力胡尔听闻此话,自然也明白李晟的心思,他之所以这样犹豫不决多半也是因此。“我们在一起的兄弟还有七人,基本都在南线区域,最远的一个驻扎点是距离此处向东五百里的龟兹境内。这些人中我能彻底靠住的只有四人,另外三人不敢确定他们的心思。”艾力胡尔将社尔仅剩的七个亲信现在所驻扎的地点一一道来。其他六人分别在正南三百里昆仑山口一处驻扎的营地有一人,于阗境内驻扎点一人,正北二百三十里大漠中线的一处驻扎点两人,正西四百里疏勒境内的驻扎点两人。其中驻扎于阗、大漠中线和龟兹的这四人与艾力胡尔交好,九成能够一起出走,另外的三人不敢确定。
“驻扎龟兹和昆仑山还有于阗的兄弟来不及和我们一起走了,但我们可以安排人捎去口信,让他有所准备,如果想走,我们到了波斯,自然会安排人牵来接应。只是这驻扎疏勒的二人我们该如何处理,还望将军早作定夺。”李晟听完之后,沉思了片刻说道。
斯比泰看到两人说话已经没有先前的剑拔弩张,心中自然有所欣慰,暗暗高兴。开口说道:“两位将军都是我波斯请到的贵宾,只要我们抵达波斯境内,我就会即刻安排接应的人员潜回西突厥,帮助各位兄弟躲避灾祸,平安的抵达波斯!”
话已至此,三人之间已经彻底没有隔阂,纷纷落座,将这计划又细细的打理一遍。李晟和斯比泰从将军府出来已经过了子时,为了掩人耳目,三人纷纷佯装醉酒,胡乱说了一通不相干的话语,艾力胡尔便安排军士送两人回到客栈。
到了客栈之后,李晟和斯比泰没有丝毫睡意,又坐在等下仔细的盘算了一番。第二日一早,李晟便安排跟随自己前来石城的三个军士化妆出城,将自己的一封亲笔信带给秦怀恩等人。
两人匆匆吃过早饭,便又相伴来到街市,采购了八十匹骆驼和一些干粮,还有一些掩人耳目的胡乱货物一道拉回客栈,交给那胡人老者一并管理。三人正在合计货物、干粮的一应用度,突然有人来报,将军府派来军士,让李晟和斯比泰马上前往北门找引使,有事相商。二人不敢耽误,立刻跟随军士前往北门。
“二位辛苦了,昨夜醉酒又让我这么早就给叫了过来!”那胡人引使见到二人客气的说道。
“引使客气了,只是你们这里的酒与王庭和其他西域地带有所不同,我与薛管事不免贪了几杯,让引使久等了!”斯比泰客气的回话道。
胡人引使见状又客气了一番,这才说道:“尽早将军已经给我安排,你们要的东西都要一应不差的安排到位,这不,就让你们前来看看货物。”说着,引使将他们二人带入城门防营里面,走到一处好不起眼的库房跟前。
“都是上好的本地酒吗?”李晟看到周围还有不少军士在操练,便隐晦的开口问道。
引使哈哈一笑,说道:“薛管事果然谨慎,这里没有问题的,都是我们将军手下的亲信之人,不妨不妨!”
斯比泰推开库房的木门,前往里面观看,少顷便走了出来,说道:“引使行事也是十分谨慎啊,这双层木桶做的十分巧妙!我这就安排人前来取货。”
“不必着急,天色还早,不如我等三人去那街市里的胡姬酒肆里胡乱吃些东西,亲近一番可好?”引使推脱的说道。
李晟听到引使话里有话,便向斯比泰递了一个眼色,说道:“既然引使都如此说了,我们还能推辞吗?只是这酒水之事我们就免了吧,昨夜的宿醉还未醒呢!呵呵!”
“好好好!就依薛管事的,我们只说话聊天,不饮酒,不饮酒!”引使高兴的说道。
三人一行来到城中街市里的一处胡姬酒肆,进了雅间,由引使点了几道本地特有的精致菜肴,和几味醒酒的汤羹,便分宾主坐下。不一会儿,菜肴汤羹便一一上来,李晟辞退了服侍的胡姬和闲杂人等,亲自布菜调羹。
“薛管事还是可人啊!我们将军就是喜欢这样的人。怎么样,昨日可与我们将军畅聊的舒坦吗?”引使接过李晟调好的汤羹,旁敲侧击的说了一句。
李晟早已明白,这个引使必是西域王庭嫡系的鹰犬安排在艾力胡尔身边的耳目,听闻此话之后,摆了摆手说道:“不瞒引使我们这些行走商人,历来走到哪个城池,都是被当地的将官呼来喝去,你们将军不但平易近人,而且与我们这等腌臜的商人也礼遇有佳,昨日本是那些礼品再去感谢一下将军给的方便,哪知将军便留下我们二人陪他吃酒,一来二去推杯换盏就喝多了。”
斯比泰听闻李晟的话语,也赶忙补充了不少。那引使刚开始还是有所怀疑,又问了许多细节之事,但酒席之间李晟和斯比泰二人的话语没有丝毫破绽,便也只好作罢。三人吃完之后,引使便拿出一封提货的单据交给了斯比泰,斯比泰接手之后又给那引使手中塞了几颗波斯特有的宝石,便嘻嘻哈哈的散去了。
二人回到客栈,叫来那胡人老者,将提货的单据交给他,安排他带着驼队前去北门提货。待这老者走后不久,早上派出去寻找秦怀宇等人的那三个军士就赶了回来,并捎回口信。秦怀宇和秦立等人已经在城外五十里处准备妥当,只待明晚李晟他们给的信号,便可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这石头城。
时间流逝,转眼之间就到第二日的下午,斯比泰正在客栈的牲口场安排伙计们清点货物,一一归置好,胡人老者从北门提来的货物被单独放在一边。李晟则在引使的陪同下再次来到将军府。
“多谢将军给予的方便!不知将军府这边一切准备都好了吗?”李晟一见面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丝毫没有理会身旁的引使所在。
引使听闻此话不由一愣,可就在他发愣的瞬间,身后的一名军士便一步冲到近前,摸头拢肩扎二臂,口中塞上堵口,给捆扎了个结实。
“刚才还没有准备好,现在准备好了!”艾力胡尔笑着说道。“把他关进地窖,太阳落山的时候就是他人头落地的时候。”又对一旁的军士吩咐道。军士告了一诺,转身退下。
“其他的钱财物事都收拾好了吗?”李晟接着问道。
艾力胡尔冲着李晟诡异一笑,说道:“这些东西那个被捆的蠢蛋都已经给我准备好了!只不过那些被他克扣下来的钱财还要我们亲自去提!”
原来,艾力胡尔在与李晟等人确定好计划之后,便安排引使整理金库,将所有钱财全部封装,盖上将军府印和引使印。那引使还以为这是即刻就要发往突厥王庭的税负,便没有起疑,十分配合的完成了全部工作。
艾力胡尔带着亲卫军士呼啦啦的一大票人,一路直奔引使在城中的住宅,一路直奔北门城防营。两票军士合计三百余人,进入这两处地方,不由分说挥刀便砍,一阵砍杀全部剿灭殆尽,至于钱财,则在引使的府邸搜出五箱,城防营也搜出三箱来。
南门的城防营此时已经得到城内大乱的消息,马上关闭城门,提兵前去镇压,就在城中的大街上刚好迎面撞上又来南门搜剿的将军府军士。城防营的一个队正看到这番情景,已经明白了其中的事情,上前喊话道:“城北已乱,你们将军府不去镇压,却赶往南门是何缘由?”
“呼蚩!命你的军士全部放下兵刃!退回营中!”艾力胡尔骑着战马走到队列前面对着那队正说道。
艾力胡尔的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南门火光冲天,已经变成一片火海。原来斯比泰所属的商队,刚过未时就已经来到南门校验出城货物的大场,收拾停当,只待今日全部校验之后,明日一早就可上路。当然,这些只是他们需找的空挡而已。
那个名叫呼蚩的突厥队正看到此番情景知道大势已去,便带着自己这百余人的城防营军士全部缴械,归附将军府管制。征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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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收缴石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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