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开宴贺寿还有两日,今天昭颜和姬如千夜上街来是专门给白老庄主挑选寿礼的。
街上店铺鳞次栉比,昭颜有些看花了眼,便开口向姬如千夜寻求意见,“二哥你说我们给白老庄主选个什么寿礼好呢?”
姬如千夜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挑选寿礼上,此刻,他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旁边的花月楼门前和楼上对他撒花抛手绢招手媚笑的姑娘们,眼里都是那些花枝招展,纤腰丰胸的花娘,一时也忘记回昭颜的话了。
昭颜拽了拽他衣袖,又道:“二哥,我问你话呢?”
“嗷?”姬如千夜回过神来,却是抬步就往花月楼去,回头随口说了句:“小妹呀,寿礼你就看着办吧,我先去花楼喝杯花酒!”
昭颜皱了皱鼻子,“什么呀二哥?你又去花楼,小心等回去了,我告诉大哥让他罚你!”她哼了声,她是管不着她二哥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二哥去花楼找漂亮姑娘了,她则一个人去给白老庄主挑寿礼。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走到了尽头,她才走进了一家嫌少有人进门来买东西的字画坊。
她是被门前的几株红梅所吸引了才走进去的。
字画坊门前看去一片清荒寂寥,稀疏地种着几株寒梅树,傲骨斗雪的寒梅,被风吹起,落红满径,别有一番意味。
走进了去看,只见斑驳老旧的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一个瘦骨嶙峋,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打理着那些字画。
见到有客人来,老人招呼了一声,昭颜看中了一幅《寿山福海图》和《松鹤延年图》,问了老人价格,就见老人竖起了两根手指来。
昭颜下意识问:“二两黄金?”
那老人一听不由地笑起来摇摇头,“小姑娘竟会说瞎话,老朽我这画哪里值得了二两黄金呀!是二十文钱两幅画。”他解释道。
昭颜略有些惊讶,那两幅画明明风骨劲秀,笔墨横姿,栩栩如生,仿若巍峨辽阔苍翠的山海松鹤就在眼前似的,可见所画之人的功力非凡。
哪里是只值二十文钱呢!
但听那老者又言:“此画本是我几个月前就画来准备在白老庄主八十大寿那天送给老庄主的,可不巧小老儿我这腿前些时日上山砍柴不小心被蛇给咬到了,想来是爬不上那么高的白沙山庄去了,所以才拿来挂卖,若是能叫有缘人相中拿去送给白老庄主,我分文不收也是乐意的,可是街上那些人啊都说此画是我一个粗鄙无名的老翁所画,又不是什么名家大作,拿去了送白老庄主着实是令他们丢人丢面,所以这画呀就一直挂在这没能卖出去。”说完,老者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仅这幅画,其他老者所画的画也是常年难销几幅,然而这作画是老人家百岁来都不曾放下的兴趣爱好,有些穷苦人家会买来挂着做装饰,虽只能赚取几钱分文的,老者倒也开心。
因为能被买走的,便也说明别人大多是能入眼看上喜欢的,老人的心里便也有一种被人所认可的认同感。
昭颜听了老人所说的话心道原来如此,她走上前去安慰老人,“老爷爷你不要妄自菲薄,那些只会附庸风雅非富即贵却徒有其表之人自然是觉不出您这画的好!”
她指指那两幅画,“这两幅我都要了,而且我确实是要将它们送于别人作贺寿之礼的。”
老者听她那么说不禁多问了一句,“姑娘是要拿它们去给谁贺寿啊?”
昭颜回道:“正是您所说的白老庄主。”
老者大喜,连忙将那两幅画取下来卷起来递给昭颜,道:“既是送给白老庄主的,我就分文不取的送给姑娘你了。”
昭颜觉得为难,“这怎么可以呢?”她摇头,推拒着,“万万不行。”又从布兜里掏出钱来硬要塞给老者。
老者推拒着,坚决不收钱,又道:“姑娘不是觉得我这画好吗?那你就当它是无价之宝,是这些钱财所无法换取来的,给了钱不就是有价之物,那这画作和坊间那些流传的满街面的画又有什么区别了呢?”
听老者这么一说,昭颜觉得倒也是有理,于是不再强塞钱给人家,停了手想了一想,忽然问道:“晚辈冒昧一问,爷爷您高寿?”
老者摸摸下巴上白花花的胡子回道:“老朽今年满打满算年逾百岁零一个月喽。”
竟然是个百岁老人!昭颜心中感叹,虽然已过百岁,但老人家看上去还是神采奕然仙风道骨的模样。
昭颜心中顿时又打定了一个主意,收了老人的那画,临走之前又道:“老爷爷你不是腿受伤了一个人不便去白沙山庄的嘛,那等后天白老庄主的寿辰到了,我来这接你和我们一道去给白老庄主祝寿。”
说完,她就离开此处返回她所在上尧古城住的客栈。
正巧姬如千夜也和她一前一后地回了来。
姬如千夜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走路都摇摇晃晃的那种,脸颊红彤彤的像天上的晚霞,绚丽又夺目,昭颜搀扶住他一起进屋,忍不住叹了口气,“二哥你这是又喝了多少酒呀!”
姬如千夜晃晃脑袋说:“不多不多也就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