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陈晓生不情愿地从被窝里爬起来,上任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穿上官服洗漱一番又匆匆吃完早饭,陈晓生便抱着还没醒的秋秋向二老打声招呼便出门了。
早上的嵩山顶有点冷,看着秋秋睡着的可爱模样,陈晓生不忍心叫醒便用肥大的衣袖把秋秋裹着,生怕秋秋会被冻着。
清晨的山腰栈道云雾缭绕,晃若人间仙境,只是暗藏的恐怖只有陈晓生能懂得,不过有过上次的经验,陈晓生慢慢的也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当他到达衙门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
“大人!”衙门前的两个小吏看见身穿官府的陈晓生慌忙参见,弄的陈晓生到有些不知所措。
“早啊!”
等陈晓生进去后,门前的小吏感慨开:“大人真和蔼,竟然向我们打招呼”
“是啊,是啊”
“呦,陈公子,不,应该叫陈大人,来的真早啊!”远远地就看见林县丞在笑眯眯地朝着自己打招呼。
陈晓生忙还了一礼道:“林大人早!在下第一天上任,万万没有迟到的道理。倒是林大人这么早,让在下实在汗颜啊”
林县丞一听,忙摆手道:“哪里哪里,先进去说话。”
两人一边走着,林县丞眼角闪过一丝戏谑道:“陈大人有所不知啊,本官平时也是日出三竿才到县衙,今天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哦?还能有谁能够强制林大人做事?”陈晓生一听倒是有些好奇,要知道县丞是县里二把手,没做错事的话就算是县令也不能说什么。
“县里为官,自然是一心为百姓,能让我迫不得已的自然也是百姓”林县丞无奈的笑道,只是那笑容里怎么看都有一种幸灾乐祸?
陈晓生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接口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
林县丞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一时之间陈晓生难以变出真假。
“陈大人你有所不知啊,昨天夜里,从太室书院回去的洛美人失踪了!这不,听到消息后本官一大早就赶过来,现在县令大人正在等着呢陈大人,你作为一县之尉,失踪这一块可是你负责的,你可要上心啊,不然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把未放帽飞走’”
“多谢林大人提醒,下官这就赶过去!”说着陈晓生拍了拍衣袖里裹着的秋秋,疾步走进后堂。
林县丞在后面放缓脚步一脸笑意,看着陈晓生远去的背影道:“跟老夫斗!还嫩了点!”
“洛美人,原名洛羽依,京都人士,自小天赋异禀,八岁熟读诗赋,十岁已能作诗,十三岁能作词,十五岁”
王县令看着下方不缓不慢读着情报的小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这谁不知道?说重点!”
“是!大人!昨日洛美人来到太室书院拜访教习先生,之后准备回去时,由于书院门口挤满了人群,不得不从后门走山路今天一早有个自称是洛家家丁的人骑着马来要人,说他家小姐一夜未归,随行两名仆人也一同消失了,这才发现洛美人已经失踪”
“派人去后山找了么?可有什么发现?”林县丞看了眼一旁不动声色的陈晓生问道。
“禀大人,那家丁一来报信,小的就派人前去寻找,但在后山小路上只找到了一只绣花鞋,经确认,正是昨天洛美人所穿的鞋子”
王县令一听大为懊恼,拍着圆圆的肚子叹道:“千不该万不该,姑奶奶非要在本县出事,哪怕再走几步到临县也好啊”
陈晓生一听,没想到县令这么没主见,自己虽然以前看过侦探查案,但这是古代,没有摄像头等设备,他哪里会查案。
一旁林县丞却说道:“县令大人别急,这事兴许还有转机”
“哦?林大人你快说说看!”王县令一听急忙问道。
“最近不是各地都说出现人口失踪的嘛,有人说这些失踪的人口是惹怒了那些天上飞来飞去的仙人,被仙人给杀了。我们也可以把此案归结到人口失踪上去啊,就算朝廷派人来,也无从查起,最多也就是主事官员一个办事不力的罪状”
“高!实在是高啊!”王县令竖起大拇指对林县丞赞叹道:“这样负责查案刚刚上任的陈县尉就会被停职,而本官作为他的顶头上司也会给朝廷落下一个识人不明的印象,这样林县丞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本官说的没错吧,林大人!”林县丞一听,脸上闪过一窘迫,但很快就很好的掩饰起来,怒发冲冠道:“县令大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说的好像这件事就是下官一手策划的一样,下官实在是冤枉啊”
王县令冷哼一声,脸上再无慌张之色,道:“真以为本官老糊涂了?这么多年共事下来,本官不了解你?要说这件事是你策划的,本官谅你也不敢,不过洛美人昨天刚离开太室书院就失踪,若不是有人走漏消息说出来本官也不信,此事说不定与林县丞你有些牵连啊”
说完王县令盯着林县丞,胖乎乎的脸上有种莫名的意味。
林县丞心里咯噔一下,随即面无表情道:“下官一心担忧百姓,特地一大早赶过来,只是希望这件案子能快点办完,不想却被县令大人误会,既然如此下官那就先回去睡觉了,若是此案查出个水落石出而与下官无关下官必定上报朝廷参县令大人一本污蔑官员哼!”
说完林县丞袖子一甩,怒气冲冲的走出后堂,倒真有些两袖清风的味道。
王县令随即看了眼低着头的陈晓生道:“这件事是你负责的,限你三天时间把它查个水落石出,本官可没时间在这耗着”
说完一甩手,打了个哈气顶这个圆滚滚的肚子也缓缓离开。
看着公案上一堆的公文,陈晓生叹了口气,对后堂里剩下的那名小吏说道:“去把手里没差事的人全都叫过来!”
“是!”
陈晓生看了眼怀里依旧在睡的秋秋嘀咕道:“都是群老狐狸啊还是我家秋秋乖”
陈晓生看着面前站的松松散散的十几人,斜眼问道:“就这几个人?”
“禀大人,县里一向太平,之前县令大人一下子遣走了好多人,现在衙门里人手确实不多”那名小吏支支吾吾的回道。
“那好歹也要看得过去啊,这这瘦的成什么样,这个胡子一大把,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了吧?这个还是个小屁孩”
“大人有所不知!现在朝廷每年都在征兵,每家每户都要出人的,余下来年轻力壮的确实不多”
一听这话,陈晓生才想起北宋著名的‘冗兵’,大量的屯兵后余下的年轻力壮的确实不多,叹了口气,陈晓生点了数人。
“点到的几个留下,其他人都散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看着面前剩下的高矮不一的六个人,陈晓生道:“本官刚上任,对你们还不熟悉,各自报个姓名年龄吧”
“是,大人!我叫王大柱,今年33岁。”
“俺叫铁锤,18岁了。”
“我叫张松,年龄40。”
“我叫刘得水,39岁。”
“我叫周兵,37岁。”
“陈小小,15。”
“哦?陈小小你才15?”陈晓生看着眼前都快有自己高的小伙子,有点不确定,“确定15?不是25?”
“是的,大人!准确的说,我昨天刚过完生日!”陈小小站得笔直大声回答道。
“恩,不错,和我还是本家”陈晓生细看了一眼,果然陈小小脸上还有一些稚嫩,“就你了,以后你跟着我!”
“谢大人!”陈小小脸上露出惊喜,其他五人都有些羡慕。
那个叫铁锤的不满的嚷嚷道:“大人,不公平,就因为他姓陈就可以跟着大人,俺们就不行吗?”
陈晓生看着满脸大胡子的铁锤,心里有些好笑。
“铁锤是吧?十八岁我也不啰嗦,县令大人让本官在三天之内把案子结了,你们中谁有能力帮我破案的,我可以把他安排一个职位”
“真的吗,大人?”铁锤有些怀疑的看着陈晓生,又看看陈小小。
“额”陈晓生被铁锤看得有些发虚,忙咳嗽两声道:“当然,此话当真!好了,你们是本地人,给我说说附近有没有什么村落或者藏身的地方。”
“大人,让俺先说,登封县附近的村落没有俺铁锤不知道的!”
“哎呀妈呀,大人你怀里什么鬼东西啊,吓俺一跳,原来是只老鼠啊!”
“咕咕咕咕”
“大人,你这老鼠叫声真独特,俺们这里的老鼠都叫‘吱吱吱吱’的,个头也没那么大”
陈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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