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山断齿林,一根根石柱上生长着青苔,更被一圈圈的藤曼包裹着。仅仅露出被岁月侵蚀的满是坑坑洼洼的尖端,高高耸立着如同大地的牙齿,再向着天空宣泄着不满和愤怒。
这些石柱有大有小,有的带有石耳如一把石伞一样,有的弯曲如钩,有的宽大厚实,有的直挺挺如柱。这一根根石柱在夏日的炙烤下油油发亮,更隐隐可见石头上方的一些空气,被炙烤的变了形给人热气蒸腾的错觉。
在这夏日的淫威之下,断齿林里的草草花花更是一个个耸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只有那些躲在石柱阴影下草木,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浑不受夏日的影响。
虽然炎热不堪,但是人迹罕至的断石林仍然是动物们的天堂。几只绿地鼠趴在石柱下,懒羊羊的返了个身子正在睡午觉;几只麻姑鸟在小水坑里沾湿了翅膀,拿泥裹了一身,只露出两只黑黑的小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一只红眼兔,竖着两只长长的耳朵,旁若无人的嚼着肥美的绿酒草,这是它最喜欢的午后的甜点。
“十年生阴须草,径成青碧,有四叶,其叶有齿,有蕊如菊,蕊心有须,得其为九,九须着环是为十载。二十年生阴须草,径如黄玉,有六叶,其叶有齿,齿上有细针,上有草蕊,其蕊若菊,蕊中有须,其须黄玉,得其为九,九须着环,其环为二是为二十载。”一个朗朗的声音遥遥传来,打破了断齿林的静谧。
但见一少年,头戴破草帽,脚着黑布鞋,腰背一药筐。药筐里一把药锄露出木质的把手,除此还装有绳索、砂纸等等上山的必备之物。这少左手拿一把黑色砍刀,长约二尺,刀头如钩。右手持一把旧黄书册,正炯炯有神的阅读着,十四五岁上下的样子正是张宇。
话说张宇着急父亲病情,既然得了药材的消息,便匆匆跟众人告辞。这时薛夫人早已准备好了药筐、药锄、绳索、砂纸等必备物品,薛大夫还特别给予的一本药材辨别基础,张宇拜谢接过,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父亲不听劝告教书未归,只得留了字条。又给母亲上了一炷香,诉说了一番,便匆匆往这断齿林友上传)
“哎吆”一声,竟是张宇看书太过专注,一不小心这左脚亲到一块凸起的山石,顿时脚趾上传来了一股剧痛,这一下也惊醒了沉迷于书中的张宇。
张宇忙收了书,忍痛颠着脚找了最近的一块山岩,坐下,把受伤的脚搭在另一条腿上。脱掉草鞋一看,脚趾甲盖四分之一处起了一条白线,正是欲折未折的状态。这种伤是小事,只要一时剧痛罢了,事后一段时间新指甲长出来,这断线的指甲盖也就会随之脱落,不治而愈。
张宇坐在石上歇了一会,待的不是很疼了。便站了起来,心里惦记着采药的事。才一抬头便见一根根石柱印入了眼睑“哈哈,原来这断齿林到了呢!”张宇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当下不二话,拿起砍刀走入了石林。“咦,这里有红柚花,薛大夫说红柚花伴阴须草而生,这颗石柱下必有阴须草。”张宇在石林中转来转去,不只惊走了多少正香甜午睡的小鸟,小动物,自己更是累的满头大汗,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湿透了,终于在眼前这根五六米高的石柱下找到了一片的红柚花。
张宇循着红柚花来到石柱下,石柱早已被密密麻麻的铁丝藤缠绕住了,便拿出砍刀,咔咔,用力的劈砍起来。不一会便劈开了一个口子,张宇用手一扯只见在石柱下正有一根阴须草,径碧绿两片叶子,蕊中有四根白须,这是一株四年生的阴须草。
张宇拿出木药锄小心翼翼的刚要破开泥土,忽然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旁窜出直奔持锄的手腕。张宇反应飞快手腕一翻手中的药锄一扫,啪,将之拍飞了出去。黑影落地之后一个翻身,显出了全貌。这是一只金线蝎,半个巴掌大小,背上生有金线,蝎尾如钩,轻轻摆动着,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浓浓的黑色,显然有毒。
金线蝎来回走动,仿佛在寻找着张宇的弱点,更是恶狠狠对着张宇挥舞铁钳,似在示威这是他的领地。张宇岂会被小小金线蝎吓到,五六年自己就和小伙伴们在上山以抓蝎子为乐,此蝎虽然格外巨大,但在他看来也无甚区别。
金线蝎是这周围一片区域的霸主,平日里自然是蛮横霸道。就是有什么小生物过来要抢占领地的,他一个加速冲上去用双钳夹住对手,蝎尾一动注入毒素,顷刻间就能取得胜利。见对面的家伙收起武器,捡起一块巨石,金线蝎怡然不惧,身子一动躲开了呼啸而来的巨石。六爪用力,高举起双钳,冲向了对手。只要给我一次机会,缠住对手,蝎尾一动,哼哼,就能结束战斗,这么大的猎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金线蝎向对手着地的脚部奔去,眼看着就要钳到对手,谁想对手双脚忽然太高,自己根本已刹不住车,正奔到了对手脚下,沾满泥土的茅草鞋从天而降,一股无可抗衡的力量传来,金线蝎刚听到甲克碎裂的声音,整个世界就变成了永久的黑色。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残酷的自然淘汰法则,没有任何生物可以避免。金线蝎只是捍卫自己的领地,但是在于它如同巨人般的张宇眼中,这种行为是如此的可笑,只能白白丢掉性命而已。一个人有多大的力量就做多大的事情,只有自我强大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金线蝎的死对于张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他看也不看,只是再次取出了药铲,和着山土轻轻的将整颗阴须草刨了出来,又用砂纸包好,放入药筐之中。
找到了第一颗药草之后,张宇好运连连,一连又找到了五六颗。至此张宇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这阴须草生长的地方必有红柚花,必有铁藤缠绕。而有铁藤缠绕的,有红柚花的地方却不一定有阴须草。
“一、二、三、四、五”整整五铢阴须草摆放药筐里,看着这些阴须草张宇展颜一笑,这大半天的汗没有白流,功夫没白费。只是这阴须草大多只有二三年份,最大的也不过六年,要想根治父亲的病,恐怕这些还不够呢。
“要是有三十年的阴须草那该多好啊,我就可以一下子治好父亲的病了。”想到这里张宇的心思一跳,虎跃崖三个字浮现了出来。这断齿林虽大,但是估摸再怎么找,也难有十年生的阴须草,最多就跟筐里的差不多,虎跃崖被薛大夫等人如此慎而重之的强调了好几遍,自然是上上之选,必有十年以上的阴须草。
所谓出生牛犊不怕虎,虽然常听老一辈人讲虎跃崖危险莫测,常年笼罩着一层雾气,山里人称之为诅咒之云,凡是有人试图进入雾气之中寻找灵草灵药,则必会受到天神的惩罚不得善终。但是张宇这么大年纪正是好奇心强,叛逆的时段,再加上从未经历过,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张宇看了看天色不早,于是背着药筐,握紧砍刀直奔虎跃崖而去。
虎跃崖就在断齿林西南方不远处,这虎跃崖状似一头跃起的黑虎,又常年笼罩烟雾,即使这炙热的夏日也显得阴森可怕,别具一番威势。从断齿林到虎跃崖不过二三千米的距离,不一会张宇就来到了虎跃崖抬眼望去,只见虎跃崖上怪石磷立,若老虎身上生了石磷一般颇怪异,另一侧是一道绝壁,壁立如刀深不可测,让人望之生寒。
张宇来到崖下取出砍刀,循着山石上的铁丝藤劈砍开来。一边劈砍一边前进,一发现有红柚花边寻觅而去,还别说这一招挺管用不一会便寻到了三颗阴须草。
三颗当中年份最高的在八年多,张宇虽然略有失望,但也更加坚定了这虎跃崖真有十年份的阴须草。张宇一路寻去,却没有发现自己越走越高,雾气也由无到稀薄再到渐渐浓郁起来,并且这雾气竟似有生命一般悄无声息的通过口鼻涌入了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张宇停下了步伐,握刀的右手已经磨起一个大大的水泡,茅草鞋也被石尖磨出了破烂不堪,几只脚趾怯生生的漏了出来。身上的衣服更是被藤蔓刮破,透过破碎的口子更能见一丝丝血色。“唉,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久只找到了一株啊!可惜这株也只有九年左右。”
连续不断的劈砍早就耗尽了张宇的体力,要不是心里有股执念支撑着,怕是早就趴下啦。“算了,在找半个时辰,说什么也得下山啦。”张宇算了下时间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可这半个小时怎么利用,这种方法怕是不行,要不去崖顶看看也许能有所帮助。
透过蒙蒙的雾气,崖顶若隐若现,如趴着的巨兽,又若巨大的阴须草,不断诱惑着张宇,谁也不知道哪里到底存在着什么。阿宇修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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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采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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