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房间,叶枫将手中的酒壶放到桌上,又把何姓修士的储物袋拿了出来,神识透了进去。只见里面有两枚玉简和五块灵光不一,如婴儿拳头大的石头。他心念一动玉简和石头就出现在桌子上,而后又将神识散出,逐一观阅了三枚玉简,其中一枚,名曰《基础法术大全》,不过其中法术却是要练气五层才能修炼、施展。另一枚玉简中则是一种叫《天罡印》的功法,但此功法要筑基中期后才能开始修炼第一层。叶枫将两枚玉简放下,又拿起桌上的石头。
“这应该就是东迹游撰中所说的灵石了,乃是修仙者间的交易货币,就如凡俗的金银一般,但这灵石用途更广泛,还可以直接吸取里面的灵力来恢复法力等”叶枫低声嘀咕着。
他衣袖一挥,将几块灵石与两枚玉简收进自己的储物袋,同时心念一动,手中出现一把长尺,这长尺约有三四尺长短,通体漆黑,其上刻画着“打神尺”三个古朴小字。叶枫单手掐诀,嘴唇微动,而又双指一指,一道微芒冲向那打神尺上,做完这一切后又走到床上盘坐起来一夜无声,又是一日的初晨,叶枫缓缓睁开双眼,轻吐一口浊气,一番简单的梳洗。一夜的打坐,让他昨夜与何姓修士打斗所耗掉的法力恢复了八九成。
一炷香时间后,叶枫来到客栈一楼,同样叫上一个小菜,兀自吃食。客栈中喧闹不歇,而不远处更是围着七八人,“各位,今个儿我又得知一个新消息,想不想听在下一一道来?”一身材瘦小,肤色黝黑的男子端着手中酒碗,言语故作文雅,却一脚踏在凳子上,其不高的个子此番动作,显得有些滑稽。
“猴三儿,你是不是又在城中打听到那儿有小寡妇了。”一名年有三十的汉子站起身对那人戏说道,惹得四周一阵哈哈大笑。“哼,老子就是打听道城中那儿又有小寡妇也不与你钱老八诉说。”那名为猴三儿的男子看了一眼四周大笑的人,对着那汉子颇为不爽。不待那汉子回话,他有连忙抢言“不过我猴三儿这次打听的消息确实了得,并且千真万确。”说完便将手中的酒碗一口大饮,将酒碗“嗙”的一声放在桌上,“牛德,给三爷满上!”
转身过来,他看着众人,脸上飘红道“昨夜亥时,皇宫中有禁军在巡守时发现一个人影,其轻功高强,一跃便是二三十丈高。那几名禁军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待几人回过神来时,那人影早已不在。后禀报都统,那都统听闻一跃便是三十丈,我的个娘啊,这乃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啊,都统便半夜上报与圣上,而圣上担心自己安危,就带这都统和那几个禁军去找国师,哪晓得国师竟在死在了房中,那惨死的模样,啧啧…听闻是脑瓜崩裂,红白难辨啊!”他一口气说完便转身去拿桌上的酒碗,却见酒碗空空,一手拍在身旁所坐的年轻男子头上,“脑瓜崩裂,红白难辨啊!”一声轻吼,那目瞪口呆的年轻男子才“啊”一声反应过来。
“猴三儿,不可能吧,我可是听闻那国师是位仙人,还施展过法术,一把长尺子,于那皇城上空绕了半圈啊。”先前的那汉子有些的惊疑问道,随后也有几人跟言,“就是就是,我隔壁的王老伯曾说过,那事就发在三年前。”众人皆是偏头怀疑。
“哼,信与不信在于你。此事乃今早刚从宫中传出来的,再说连圣上都要让国师三分薄面,你三爷我又岂敢乱言!”瘦小黝黑的男子猴三儿狠哼了一句,拿起酒坛为自己满上,不再理会众人。
那些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热论不已……
而叶枫却是摇了摇头,昨夜离开皇城时,神识中确实发现有人看见了自己,只是不想多造无辜杀孽,而那几人亦不知自己的相貌,便没有理会。那国师确实被自己所杀,不过也只是一剑穿心,那有什么脑瓜崩裂,这传言传言,还真是越传越严也。
他并不理会那热议此事的众人,心中却暗自有着一番思量,“这国师之死恐怕即将传开整个元武国,也罢,等会便去打听一下那天光派的所在,早日混进其中,亦好做打探些那世外桃源的事。”叶枫站起身来,将神识散开,朝着客栈大门踱步而去…
一路行至京都城的街道上,此刻正值朝晨,商贩店铺正是忙碌之时,而天上初阳不烈,大街上亦是人影幢幢,煞是热闹不已。叶枫兀自双手背负,神色如常,无傲无卑,两旁不时传来阵阵吆喝叫卖,他如一位只知默默向前的行者,却始终没能守住往昔童小时的那份真切与欢喜。
恰是此时,一队三人官兵乘骑烈马奔来。
“驾、驾、驾”
“前方速速让开路来”,打头一人朝人群不时大吼,三个官差一路狂奔,手中还不时扔出纸张,漫天飞舞。
这边人群一看,当下慌忙往边上跳开,而有个年轻人却是差点被那烈马践踏,幸好其身旁老者将他一把拉开,但依旧难免摔倒在地。三个官差对此视若未睹,甚至哈哈大笑,扬长而去…那年约五旬的老者当下把那年轻人扶了起来。
片刻之后众人捡起纸张,而方才那摔倒的年轻人许是读过几年私塾,当下大声读了出纸上之字“今初卯时,吾元武国国师立地飞仙而去,寡人特令举国喜庆,本欲免税三年,但为求国师在天佑吾元武国子民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早朝时,众臣皆呈言为国师塑十丈金雕大像,但今年边疆战乱不断,国库堪紧,即日起,吾元武国凡十丈商铺以上商户加税一倍,粮户交谷增加一倍。另京都招兵三万,以用巡城之用。”年轻男子未念完,周遭已是喧闹不已。
“呸”,不远处一光着膀子的大汉狠啐一口,“说得冠冕堂皇,还他娘不是不为让百姓交银子上去。老子就是讨饭也不去当职兵僚。”说完不顾众人,甩手而去。
方才那大声念读的年轻人却对身旁之人欣喜道“爹,儿要去当兵…”身旁的老者不待他将话说完,便“啪”的一个耳光颤巍扇去,“你这逆子,难道你想如刚才那三人一般,耀武扬威于百姓,食鱼狗肉于百姓不成?若是生于国破家亡时,且遇明君征天下,你即便不当兵,为父也要将你逐去,可这今…时不合命也啊,我儿…”老者阵阵抖擞言道。
半响后,年轻人当街跪下,“爹,孩儿错了,这今时分,儿就是讨饭,亦不再生当兵的念头。”老者见此也不回话,转身走进身后的一家包子铺,想必那包子铺便是他父子二人在经营。
十余年后,元武国皇帝被起义推翻,而跪下的那个年轻人便是几个领头人之一。不过这些且是后话。
一旁的叶枫见此不禁摇头,这元武国如此下去,怕是气数不久矣。没过多久,大街上就变回先前的样子,依旧热闹不已,而先前的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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