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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期的不幸
每个人的名字都包含了很多期许,很多祝福,也有很多种意义,这些都是家人赠与我们最好的礼物,但是郭旭他的这个名字他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意义,反而觉得它很丧。也许是早就注定的,上苍希望他能拚弃过往的伤痛,迎接新一天的日出,保持一份最好的心态来迎接更多的悲伤和伤痛。至少在当时,郭旭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奶奶的离逝,让郭旭彻彻底底醒悟过来,爷爷奶奶对他就跟他的父母亲一样,甚至更好,他开始后悔,但已于事无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悔过,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去给爷爷尽孝,但是老天爷的脾气似乎很大,不愿意给犯过错的人任何机会,进看守所的第二年的四月,爷爷也去世了,而爷爷去世,郭旭还是没能给爷爷尽孝。由于表现突出,郭旭出看守所的日子被提前了3个月,一年零三个月的煎熬也没有给郭旭带来多少的悔意,反而更增加了他对这个世界的厌恶,更增加了他的仇恨感,他只想让应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真的很气愤,他的那些所谓的家人除了二姐以外到底还有没有,因为从小到大,他跟二姐关系最好,二姐也最亲她,但是二姐比他大五岁,在她上初一的时候,二姐就已经出国留学了。奶奶去逝的消息是二姐在奶奶去逝一周年后的祭日上,死活求着大伯,大伯才告诉她,郭旭所在的看守所的具体地址。
而爷爷去逝,二姐刚好在国外的大学毕业,而这中间,郭旭和二姐一直都写信来往,虽然早就进入了21世纪,传统的写信来往,已经很少,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在用这种传统的方式与外界联系,郭旭所在的看守所就是。二姐一下飞机就赶到郭旭所在的看守所,两个人见面又是一年之后,郭旭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再像以前一样,已经褪去了中学生的那种稚嫩的感觉,假若没有这看守所的一年半,郭旭应该是高二的学生了。
从看守所大门打开见到二姐的那瞬间,郭旭已经泪流满面,因为二姐在信中说出来的那天会来接他,他是期盼了多久,煎熬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刻的啊,也许只有他自己心了最清楚。二姐也是期盼了很久,见到了这个苦命的弟弟,也早已哭花了脸。
心中的苦涩,相继失去至亲的心痛,让郭旭再也忍受不住,扑到在二姐怀里就是一场痛哭。二姐是很疼这个弟弟的,看着弟弟这样,姐姐是极不愿意的,但目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也是唯一一个办法,就是让他哭下去,把心中所有的苦闷都发泄出来,也只能是这样而已。
如果说90后是幸运的,90后是最具幸福感的一代,那么,我想象不出郭旭他哪里络中所描述的90后的种种,再跟郭旭一比,难道郭旭是80后甚至是70后落下的吗?
这一切二姐身边的男人都看在眼里,而这个男人就是二姐的男朋友,对二姐的照顾是细致入微,也是相当的体贴,郭旭从一出来见到他们俩的时候就发现了,男人一直给二姐递纸巾,不时提醒她让她抓点时间,虽然有点不人性,但是目前只有这个男人最清醒,也只有这个男人知道他们接下来的任务还很重,他们还得从省会城市的少管所离开并且用最快的方式回到这姐弟俩的老家,而具体是大巴还是火车,他就不清楚了,他只能等这姐弟俩完全冷静下来再决定。
这个男人是二姐的高中同学,跟二姐也是前后出国,至于出国的原因却是相当的简单,用他的话说就是,为了追一个值得我这辈子为她付出的女孩儿,为了追一个值得我生生世世取爱她的女孩儿。
7
接到郭旭,三人一起,几经辗转,终于回到了他们的老家,一个并不算大的村庄,却是一个承载了这姐弟俩所有快乐童年时光的村庄,一个还很传统的村庄。
村里不同城市,只要有人去世,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去帮忙,这是从建村以来到现在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也从来都没变过。
顺着人群,见到了爷爷的遗像和棂柩,郭旭始终都无法相信,爷爷奶奶都是那么健朗的人怎么就会在不到一年半的时间里相继去世。两人扑倒在地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没过多久听到哭声的家人们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开始拉这姐弟俩但就是一个都没拉动。
二姐瘫坐在地面上,面色苍白,两道黑色的泪痕一直到下巴最下边,已经哭到没有力气,只是默默的在流泪。得知爷爷去世,二姐三个晚上都没有睡觉,一直在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直到坐上飞机才小睡了一会儿。大姐和二姐都是大伯家的女儿,从小也都是在老家的乡下长大,跟着爷爷奶奶的时间比在大伯家时间还长,几乎每个暑假寒假都是在老家过的,而爷爷奶奶也是投入感情最多的。因此对爷爷奶奶特别亲。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所以她化了很长时间的妆,包括让自己的脸上出现两道黑色泪痕的眼线。而郭旭则是抱着爷爷奶奶的两张遗像,一直在抽泣,嘴唇已经开始干裂发白,明显是哭到严重缺水。二姑去拉郭旭,但是却丝毫拉不动。
这一切二姑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从小二姑就喜欢这两个侄儿侄女,也跟他们走的很近。尤其是他们的初中都是在镇上的中学上的,而二姑也嫁到镇上,所以他们一放假就都去二姑家。所以二姑也是很疼很亲他们的。
之后二姑也开始哭喊:“爸爸呀,你怎么就舍得抛下我们走了呢,你怎么就舍得看着这俩你最喜欢的孩子在这一直哭下去呢”。在边上围观的村民也无不被这悲伤的场景打动纷纷流泪。这注定感伤的一天,这注定要悲伤的季节。
天空也开始下起了小雨,并且越下越大,似乎是在祭奠这刚刚逝去不久的老人,也似乎是被这悲痛欲绝的哭喊声、被这悲伤的场景所感动,也似乎在替这可怜的男孩遭到重重创伤的男孩感到哀伤。
爷爷下葬的这天,天空依旧在肆虐的下着大雨,好在有村民们的热心帮忙,一切都还算顺利。返回家中的路上郭旭看到了那几个可恶的家伙,就是当初骂他没爹没妈养的孩子,经常拦他路欺负他打他的那几个,还有那个送他进少管所他恨之入骨的那个胖子和他的家人,他们都来了。刚开始郭旭有点顾忌他们是不是又来找事儿,但没过多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一干人跟村民们一样都是来帮忙的,身上都被雨淋湿了,有些或多或少的泥巴,胖子和他的老爸最先向郭旭迎了上来,那几个小子也跟了过来。胖子的老爸先是一番真切的安慰,再后来又是一番深深的道歉,让郭旭原谅先前的过错。并提出给郭旭找一个学校,赞助郭旭继续上学,并让郭旭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能帮到的绝对不含糊。那几个小子也是叫嚷着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们,以后就是兄弟。尤其是胖子,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显然他的歉意最深。其实当初家人决定要把郭旭送去看守所,他一直都不坚定,直到听到他老妈说郭旭已经进了看守所,他便开始后悔,后悔没有坚定的去阻止。郭旭也看出来了他们的诚意。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从上小学开始一直到中学初二,郭旭几乎每天都被这几个向跟屁虫一样的家伙困扰着,欺负着,几次都想对他们痛下杀手,但是势单力薄的他,只能放弃,也只能忍着任由他们欺负。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任何办法。想想这些郭归就气得牙痒痒,但现如今他们主动找上门来认错,来道歉,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他还计较什么呢?
仔细一想也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当时都很幼稚,都很极端,也都有些冲动和过都已经过去了,他也从看守所出来了,爷爷奶奶也已经不在了,并且再也回不来了,再计较也没有任何意义,化干戈为玉帛或许会是好兆头呢,打出来的兄弟没准情意更浓,关系会更铁呢。郭旭心里这样想着。
虽然这是个阴雨天,虽然心里的大伤大痛刚过,心里的伤口还并没有完全愈合,但是郭旭心底里的某处被阳光照亮了,他发现除了寥寥无几的可以算是家人的人之外,他又多了几个朋友几个可以称作兄弟的人,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补偿一种慰籍吧。他很喜欢这种消失已久的感觉,充满友谊的感觉,温暖的感觉,也很喜欢,很享受这种感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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