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失堕灯火

第一章 窘迫猎户

    布劳克·周是加拿大华裔,中文名字是周铭远,二十七岁。是住在道森(一个加拿大城市)市郊外的一个猎人。他的家族喜好旅游。每个国家可能都住有他的亲戚。但是基本上都联系不上。

    周铭远生活并不客观。住的三层楼的木屋已有二十多年的日子了。因为父母都去世了,姐姐已经回去中国,家里只有周铭远了。周铭远整天在山上打猎,家里的田没有人种,仅靠打猎换来的收入让周铭远负债累累。

    2014年二月十四日。布劳克结束了为期四个月的冬日狩猎,裹着厚厚的衣服,带着装满熊皮的巨大背包走出森林。他不同于大多数华人,他脸上的毛和白人一样多,再加上在森林里没有修剪胡子,所以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流浪汉。

    布劳克步履蹒跚地走了七个日日夜夜。

    刚刚踏上家里的农田,就看见自己的屋子下面有许多皮卡车,很明显都是农村的,上面坐着许多彪形大汉。布劳克低声地骂一句:“嘿哟我靠!”

    但是布劳克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从农村中央的大道上走过去。

    那些坐在皮卡车上面的彪形大汉看见他了,一直用白人的那种非善意的眼光死死盯住他直到布劳克走到他们跟前。一个光头的大胡子说:“周先生,你已经欠我们雇主十八万六千多加元了。现在我们要把你的农场收了抵债。还有你的房子。”

    布劳克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卷熊皮,对他们说:“这些熊皮也挺值钱的,都给你们,把我的房子留下。”

    说完,布劳克就递给那个大胡子一卷熊皮。大胡子接过熊皮,闻了一下,敞开熊皮打量熊皮的尺寸。问道:“用多少张?”

    布劳克把背包里的所有东西倒出来。五张熊皮和三张鹿皮。布劳克回答:“这些都给你们,房子必须留下。”

    大胡子说:“不不不,你的这些破烂加上你的房子和农田,正好够还百分之九十的钱,给你打个九折。”

    布劳克问:“我的房子和农田值多少钱?”

    大胡子回答:“十六万五千加元。”

    布劳克说:“喂!去年我去卖三张熊皮赚了八千加元啊。”

    大胡子摆出一副轻狂的表情,说:“抱歉,你只能把你的所有财产全部交出来。你只能答应。不答应我们也会强行占有,法律不保护你。”

    布劳克说:“你们只能拿走农田!”

    大胡子问:“你确定吗?”

    布劳克很生气地说:“当然了!”

    大胡子说:“那好吧。”

    他从皮卡车后头站起来,对别的同伙喊道:“弟兄们!把这些东西全部搬走!”

    然后七辆皮卡马上冲破布劳克木屋的墙壁,房子差点倒塌。他们把皮卡车停在木屋大厅里。他们纷纷下车,把木屋里能搬的东西尽量搬走。

    布劳克看见这一切,从腰间掏出一杆手枪指着原地不动的大胡子:“赶紧停下!”

    大胡子瞬间从身后抽出一根长鞭,朝布劳克的手那里一挥就把手枪给打飞了。又甩一下,布劳克的手连同身子一起被鞭子缠住,动弹不得。大胡子马上跳下车,很轻松地把布劳克推倒,然后一屁股坐下去,把布劳克紧紧地压在屁股底下。

    布劳克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房子被他们掏空。

    过了一个小时,大胡子才从布劳克身上挪开。又把布劳克提起来,在他肚子上狠狠地打了一拳,然后把鞭子解开。

    大胡子看着捂着肚子半跪在地上的布劳克,边上车边说:“东亚病夫,债清了,赶紧滚,明天施工队过来把你的农田建造成游乐场,你好自为之。”

    然后另外七辆皮卡车撞破木屋出来,大胡子戴上墨镜,点着了雪茄,把车发动。

    车开了一下,又停下。大胡子从车上下来,拿着一支笔和一张纸。

    大胡子走到布劳克身边,问:“你叫布劳克·周是吗?”

    布劳克还在捂着肚子,边咳嗽边说:“咳咳咳……是又怎样?”

    大胡子拉起布劳克的一只手,把笔强塞在布劳克的手心里。又把布劳克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在那张纸上写出了布劳克的名字。

    那张纸是还债合同。

    大胡子说:“好了,签了合同,现在你的债已经还清了。”

    布劳克吃力地说:“你们……”

    布劳克想把那些人吊起来用鞭子使劲抽,然后在伤口上涂辣椒酱,涂完再用火烤伤口,再把伤口烧焦的部分割了,慢慢地割,再循环之前的过程。

    但是现在他只能在地上捂着肚子一直凝视那些人扬长而去的背影。

    足足过了五分钟,布劳克才能站起来。他看了一下被皮卡车撞得满目疮痍的木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抚摸木屋的外墙。

    布劳克的手刚刚碰到墙面的时候,木屋就塌了。

    布劳克久久地看着地上木屋的废墟,估计还没有接受这个现实。

    过了一会,布劳克捡起木屋废墟中的一根木头,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也不忘骂几句:“td!”

    他又叹了一口气。找到手枪后,他带上空荡荡的背包,朝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

    在房子西边大约五十米处,有一块六百多年的老树,树的下面有一个树洞。以前布劳克小时候在树洞里又挖了一片地方当仓库,也有床。

    这个树洞是布劳克用来放枪的地方,他自己非常喜欢组装枪械,有时候干到很晚才睡觉。因为懒得再走回家睡觉,所以搬了一张床到树洞里,晚上累了就直接在树洞里睡了。

    这个树洞里足足有三百多杆枪,都是以前祖辈收藏下来的。连最初的冲锋枪p18冲锋枪都有。

    布劳克走进树洞,看着塞满了树洞四壁的枪,心里想:“以前老爸总是说不能卖这些枪,都是爷爷和曾爷爷收藏下来,还说什么我也要收藏,我们这个家族要做枪支收藏,一直做不能断。现在不一样了,没钱了,把这些都卖了。”

    布劳克跑到农场尘封的仓库里,开出了一辆叉车。叉车还抬着一个大箱子。布劳克把叉车开到树洞旁。

    然后布劳克把所有的枪支都搬到叉车抬的箱子里。然后开到镇子上。

    布劳克停在镇上的一个军火店门口,把老板叫出来。军火店老板也是一个枪支收藏爱好者,看见布劳克的这些年代久远的枪,兴奋不已。军火店老板买了所有的枪,给了布劳克一万两千加元。

    布劳克的父亲看见这一幕不知道该吐几升老血。

    后来布劳克又把叉车开到道森市,把叉车也卖了。加上卖掉的枪支,布劳克现在有一万五千加元。

    然后布劳克走了五个小时走到半夜才走回树洞,趴倒在床上直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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