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的原人事关系一直还没有正式调出来,桌子友上传)所以我从矿冶研究院回来又到组织组。上午下班前李组长开会回来问了问那边工作交完没有?我说彻底交待完回来的。随后从他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交给我说:“你先把这两份文件看看。“我接过一看全是关于共青团工作的文件,當時團的工作還未恢復,便顺手便放在抽屉里了。未及休息把桌子锁上就走了。‘
文件还未来得及看,第二天一上班,组长叫我到他办公室,我跟进去后叫我坐下。然后对我说:“公司决定要向石灰石矿派工作组整顿领导班子。工作组已有11人,组长是原保卫处候处长,还有几名建国前工作的老科长,其中一位还是抗大学员呢。只是人员都年龄偏大,所以组长向公司提出他需要一个年輕的,還得能写写帮他参谋参谋的人,也可能知道你回来了,点名要你。很紧迫我看你就先去吧。走前把我昨天给你的那两份文件留下。”
午后一上班工作组长把我找到他那儿。他说:“去石灰石矿的事和你谈了吧?”“谈了。”他说:“这次工作组成员年龄偏大,所以你是我要过来的,對你抱希望很大,想讓你能帮我参谋参谋。”我说:“我能给你参谋啥,听说你一参加工作后一直在热河省公安厅,老公安了,经的多见的广。”他说:“跟你说实在的,我文化底子很薄,全是工作后几次学习培养的,有些老一套也行不通了。你要配合我,找谁谈话你帮我记记,有说的不合适或该说的没说到的你可以插话补充,咱们都是为了搞好工作,你不要有顾虑我面子如何的想法。”他又说:“根据公司掌握的情况,这个班子属于瘫痪了,书记解放前是新四军的军人,老干部文化不高,爱说不太考虑后果的话。矿长是老工人提的,人老实胆子小怕事,只管他的生产。政工组长原是工人,特殊时期中上来的,现在反映他主要是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多。书记对他有些依赖,因此有点忘乎所以。一些老工人对他意见很大,我们去了宣布他们停职检查,生产主要靠调度。这样工作组担子很重,必要时公司再派个书记、矿长来,先与工作组一起侧重抓日常工作。咱们是侧重把问题弄清,给公司有个交待。”“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说说你的看法。”“我也谈不出什么意见,根据你刚才谈的,我想宣布三位原领导停职检查前,应先开个车间和各职能部门领导会,让人们大胆把工作抓起来,一定确保冶炼厂生产不受影响,遇到有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找工作组一起研究解决。宣布后我们分头下去了解情况至少得两人一组,可能得分单位包干好些,凡对解决问题有关的要求详细记明发生的时间、地点、当事人等,避免走回头路。工作组需要尽快组成个精悍的了解矿上情况的积极分子队伍协助我们工作。总之事先考虑周到点可少走弯路。可是我经历少确想不出好的意见。”“你谈的这不挺好的吗,不管到哪儿去也就咱俩一组了,每个领导我们先找他谈谈,让他们放下包袱。明天早晨公司去车,公司领导去宣布一下工作组暂时全权领导全矿工作,咱们就开始工作了。”
我们一到矿全体职工就已等在礼堂了,公司领导宣布后,组长作了简单发言:根据广大职工反映和要求,公司派我们来和大家一起把问题查证搞清楚,并加以彻底解决,希望全体职工协助我们一道尽快把问题解决好。
矿上把我们的办公室、临时宿舍都安排好了。我们先召集矿上中层领导开会,要求调度员也参加。会上组长强调各单位、部门要认真负责把各自职权范围内的工作大胆抓好,有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找工作组一起研究解决,最后特别强调安全生产,两个采矿队放炮前一定符合安全规定,放炮后要绝对清除隐患等。散会后工作组简单分下工。最后组长说:‘矿上大部分两班作业,为了解群众面广些,最近最好住在矿上,个别家里确有困难例外。第一周组长每天晚上都找人谈话,也有的职工直接找上门来,我也就没回家。今天突然组长说:“家有困难就每天跟通勤车上下班吧!”又对我说:“你属于特殊情况,两个孩子都小,大的才三岁多。”我一听是老张找了。我说:“困难谁家都有,克服点呗。”组长说:“不行,你爱人身体也不太好,又忙的很,你必须得回去!”我们紧张的调查落实工作经过了三四个月,大体告一段落,最近好些了。
每天忙忙碌碌不觉来矿快半年了,现在已跨入了七十年代。领导班子问题基本查清了,生产形势也大好。两位主要领导本质都是好的,只是水平低点,没能形成坚强的领导核心。书记虽爱说但该管的又有些放任,有点丢西瓜捡芝麻。矿长是老电铲司机出身,人踏实领导水平不高,两眼盯着生产,其他工作有依赖思想,也存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思想。所以难免会存在权利空间。这就给特殊时期中上来的政工组许组长创造了用权机会。基本握有人员调配,班组、职工评比和发展党员的权利等,一些新参加工作的单身大多平时都住在矿单身宿舍,政工组长也是住单身宿舍,下班后一起玩儿打打扑克自然不断,有些年青人要求进步,特别有个青年工人中学时是红卫兵那时就展露出才华文笔不错,还常提笔写大标语,人一米七身材较引人注目,来矿后做广播员工作,积极争取入党。后来许组长常在夜里以巡视为名,十一、二点敲广播室门进屋,有时进去长达几个小时,被职工发现后传为新闻,这种情形考虑不周,方法不当易出问题。所以从男方入手谈话引而不发,主要多启发,加上群众反映也不绝于耳,所以很快就供认不讳。女青年将二十岁怕她受不了,没直接谈此问题,全是凭她自己交待的。难关已下并写有具体交待材料。至此对矿领导班子问题已胸有成竹。
新年伊始,社会上似正在严打,前些天兰州还枪毙了一批。今天早晨我一进屋便听说:“就是现行破坏!破坏大好形势。”不一会儿人到齐了,我才把问题弄明白了,原来昨晚元宵节灯花节吗,几个工人到市里去看灯,夜里回矿途中截拉石灰石的车不停,其中一位年龄大的工人一气之下把断了一截的水泥电杆给放在路上了,车回来经过正轧在这截电杆上把车弹簧钢板颠断了。现在把那位姓王的工人看起来了。因这件事正发生在严打中,不好冒然轻易表态,工作现在事是不多,趁没事打个招呼说出去一下。我侧面了解一下反映,他平时工作一直很好,还是采矿一个班长。我往回一边走一边想,他们是后半夜冷的受不了又拦不到车,一气之下采取的下策,充其量我想只是为报复司机出口气,看不出破坏动机。我又细想一下我们这些人有两位科长干过保卫工作,还有两人当年在警察大队工作。我毕竟没这方面经验,组长离开公安厅也一直没离开保卫工作。不过他是组长更应慎重,他虽对我不错,终究未在一起工作过!最后本着负责态度,觉得也是对组长负责,把我对这件事初步了解的看法和想法毫无保留的对他说了,他虽未表态也未见生气或其他不高兴表现,次后我观察他似乎也在思考。第二天我到劳资上借那位工人的档案看了一遍,里边有份当地证明说他父亲当年是新四军,后来牺牲了,很简单当然不能仅凭这一证明就说他是烈士儿子,但也绝看不出他搞破坏的家庭历史根源。今天我看候处长一个人没事就又把看档案情况和组长谈了。他说:“这件事我也想过了,是得冷静好好思考思考,这弄不好关系到他后半生呢!”我一听有了松动,我又说:“咱们把班子问题解决了,生产也促上去了,全矿形势大好,你不说上次我写的广播稿公司领导看了很高兴吗?还在公司广播站早晚新闻播了两三遍呢,所以我们做的任何工作都应力求稳妥,要好上求好。”他说:“哪天咱们全组开个会大家议一议,你也把你跟我谈的看法在会上表明你的观点,咱们工作也快收尾了,把这件事处理了。”又说:“你前边写那两篇稿子都很好,第一篇你没复写,拿去給领导汇报时领导听了就很满意,因就一篇我带回来了,给矿播音员播了几次。第二篇你复写了三份,我带两份给领导一份,另一份可能转给公司广播站了。现在你能不能以那两篇稿为主把咱们的工作给公司写个全面总结报告,最好能多复写几分。”“三份最后一页都很不清楚了,多了就更不行了,除非稿子写好后,你看完通过后,我再刻蜡板印二十份足够了吧?”他一听高兴地站起来说:“那太好了,那你可得辛苦点了。”“反正现在也不太忙了”我说。“就是一般有事我也尽可能不打扰你。”他最后说。
第二天下午工作组开会讨论汽车事故问题,组长对我说:“这个会你得参加一下。”“马上就到”我说。侯处长首先说了一下开会意图,然后又强调我们本着既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大家敞开思想畅所欲言,大家考虑考虑谁先说?等了一会儿没人发言,我想索性我就开个头炮。我说:“你们都谦让我可要先说了:我重点围绕后半夜冷,几次截不住车,一气之下做了件事后追悔的事,我设身处地的想,就事论事的说,充其量是想报复一下司机,没想到把汽车钢板颠断了,惹了大事。到现在为止我还看不出他事先就藏有破坏动机,他是采矿班长,班里人反映他工作十几年了一直不错,他家乡有份证明写的虽简单,却证明他家是新四军烈属,尽管不足为证也看不出有什么阶级历史方面的痕迹。我把我了解的情况如实反映到会上,仅供参考。”“好,还有谁接着谈。”接下来校长这位抗大老革命说:‘我说两句:我基本同意耿忠同志的意见,定现反证据不足。。。。,”这次讨论矿里借的三位同志也参加了,发言有八人,六人明确同意我的看法,两人谈了但观点不够明确,三位没发言。会后组长对我说:“看法基本明朗了,我再个别找两位老科长聊聊,听听他们意见。”工作组撤前王师傅解除看管,给记了大过处分,回了班组。
总结写完后组长认为不错,叫我在工作组会上念了一遍,也没提出什么修改意见。我说:“那我明天就开始刻蜡板了;以前刻过一回,虽不咋样勉强可以拿出手去。”足足刻了两天整总算快完了,预计明天刻完再对照一遍,改完错别字,后天就可以印了。最后印二十份,矿存档两份,播音员一份,组长一份,其余全报公司了。材料上报十天以后,听说军管组翟政委(行政公司副书记职務)来了,他在會上说工作组在全矿职工大力支持下,做了大量深入细致的工作,圆满完成了公司交办的任务,今天就撤了。工作组走后这里由新班子和大家一道工作,希望就向支持工作组一样支持他们的工作。
新班子由后来工作组的李富强书记和于跃、耿忠三人组成。
晚上回家一说老张闷了一会很难为情的说:“把你留下是好事,我本应支持你;可是两个孩子太小,一早晨她们事多,把他们答对好了,再送到托儿所上班常迟到,我又刚调医院不久,纪律抓的很紧。”我说:“你说的都是实情,得赶紧找公司主要领导谈,可是你知道我最不愿往领导家跑了。你几次跟我说卢书记原来和你都在后勤部很熟,他几次看到你都说‘你家小耿在石灰石矿干的很好很有工作能力,叫他到我家来’,”“至少三次了吧?我一次也没去,同样的话侯处长也和我说过不只一次了,我都没跟你说过。我自幼孤独养成这种见不了大世面性格改不了。连到一般同志家串个门都較拘束,所以去他家很难做到。不过这事不抓紧找又怕明天一下文就不好办了。”“那我收拾完去卢书记家找他去。”“你去可太好了,去了要不急不慌把你的困難講明白是関鍵,不過你人熟我说的可能是廢話,你快走吧我来收拾。”
不一会儿老张乐呵呵的回来了,我说“”不问可知女人出马一个顶俩儿,成不成已挂你脸上了。“她说:”我一去他家有人,他爱人又把我让到她屋叫我坐下。我简单把来意说了一下,她说等他们说完还早呢,于是她就把书记叫出来了。我赶紧把两个孩子太小我一个人实在承受不了等说了一遍,他说‘孩子不是送老家去了吗?’我说‘生老二时我妈又给带回来了。’他爱人说‘她这身体是不行!’书记说‘不知道这种情况,我明天和翟政委说就是了。’临走我又说‘请书记费心了。’他说‘放心回去吧。我那边还有人。’”第二天就通知我不去石灰石矿了。我想得赶紧结束四年多的游击,找个近点的厂蹲在那里,有份安定的工作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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