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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是以日本棋类大臣的身份要求我,我会考虑您的请求。”大矢哲也如实作答,“如果您以大嫂的身份要求我,恕我难以从命。但是如果您是以叱咤棋坛的日本女子围棋第一人的身份要求我,我恐怕就没法拒绝你。”
“呵呵,在你眼里,这些身份真有这么大的区别?”小川尤美问的时候表情依然从容,可眼睛却低垂了下来,“我还真想好好听听你的解释。”
“棋类大臣若是要求我做什么,那就是为了日本棋界。只要不是离经叛道,我都责无旁贷。所以我说我会考虑。”大矢哲也停顿下来,经过一阵犹豫后道,“可如果您站在我们家族的角度依然要我帮着武田准一、帮着那些自命不凡的东京棋院的棋手们,我是无法接受的。我们大矢家族不仅在日本政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在日本经济领域拥有不小的话语权,更是在棋界拥有极高的声誉。我们家族不仅资助创立了与东京棋院能分庭抗礼的关西棋院,日本棋界的三大冠奖金也大部分来自于我们家族的赞助,就是国际赛事丰田杯、富士通杯,也有我们家族的间接支持。可自从武田准一成为东京棋院院长以来,一有机会就拼命打压关西棋院,甚至消减我们家族在日本各大棋战中的话语权。他既然站在我们家族的对立面,我们又何须敬他分毫?”
大矢哲也再次停顿下来,双眼直视小川尤美:“大嫂,您也许不曾知道您对日本棋界的影响力,更不曾注意到您在我心目中占据的地位。您一直是日本棋界各长老交口称赞的棋手,一直是日本棋界后辈棋手推崇备至的棋手,也是我内心深处崇拜的棋手。您从小就被称为天才少女,计算的速度之快之准,堪比电子计算机。布局的大气远超一般女子棋手,中局官子也尽得超一流棋手的真传。有一段时期,您一直是我想要赶超的对象,您知道嘛?”
“哲也,你能这么看得起大嫂,我很欣慰。”小川尤美笑了笑,可透露出的却是苦涩,“不管怎么说,我都已经不再是日本棋院的职业棋手了。”
“可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大矢哲也地看向小川尤美,“我很小的时候,非常崇拜我的大哥。他在所有方面都比我出色、优秀。我的成长一直是以他作为我的目标的。我当时的愿望,就是想要在某一件事情上能做得比他更好。最终我选择了围棋,成为了日本棋界的职业八段棋手,算是达成了我的心愿。而另一个心愿,则是能和大嫂您一同驰骋在围棋的世界里,并肩作战。”
“哲也,你已经超越我了。”小川尤美不敢直视大矢哲也灼热的眼神,避开了,“也许你只是纠结于我们之间对弈比分4:5吧。”
“我始终觉得,这个比分非常真实地反应了你我之间的棋力对比。”
“那不如这样吧,大嫂与你再下一局棋。”小川尤美笑了,“大嫂也希望我能保持在以前的最高峰,可我真的无法做到了。”
“大嫂你也许不知道,我时常打您的对局谱,在打谱的过程中,我一次次地走近您,真切感受着您高深的棋力。”大矢哲也仍然不肯放弃,“公平的比较,就是以我如今巅峰的棋力与您巅峰时期的进行对比。经过这样的比较,我很清楚,我始终没能超越您。”
“不谈这些了。”小川尤美侧过身去,“其实我此次前来,是希望你能潜藏羽翼,积蓄力量。即使有人挑战日本棋院,哪怕来关西棋院,你都不要正面迎战。”
“原来大嫂您是站在我们家族这边的!”大矢哲也突然激动起来,“大哥老说你在关键时刻会偏向武田准一,看来这不是真的。”
“明天的棋院大会,我希望你不要参与其中。”小川尤美轻声叮嘱后便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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