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回看他们突然毫无预兆地离去,连句狠话都不及放下,如此不顾颜面,显然是心存忌惮。他心里奇怪,暗觉自己功力不济,竟能在数招之间惊退这么多黄金战士,他望着那几人仓惶离去的背影,只觉心乱如麻,左思右想,不解其中奥秘。
隔了半晌,韦回这才回过神来,眼前那几名黄金战士早已掠出洞口,没了踪影。他却怕那几人去而复返,或是引来更加厉害的对手,心里担心,不敢在此久呆。
他回头看去,只见女精灵黎恩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愣愣地看着自己,神色中满是关切。他不由得心中一热,冲着她微微一笑,“咱们走吧。”
这两人继续朝洞穴深入走去。女精灵黎恩丝毫不会武功,自然更不会察觉方才这其中的奥妙。但这两人此时已经隐隐觉得这洞穴中的古怪远远不止一般。
两人沿着散落的碎石继续向前走,穿过一片乱石堆,走了没多久,忽然眼前一阔,现出一片开阔的洞厅来。两人站在一片平地前惊疑打量,韦回目光甫一扫见,忽然惊叫一声,“那是什么?”
女精灵顺着韦回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到在火把的光焰映照之下,眼前偌大的洞厅内出现一个巨大怪异的物事。
韦回瞟了女精灵黎恩一眼,看她目瞪口呆,一脸愕然,忽然明白她和自己一样对这里的一切不明所以。
两人并肩站立,一时无话,只剩下韦回手中的火把还在不停地哔哔勃勃燃烧。
这件物事颜色黝黑,但是在火把光焰下却反射出隐隐的莹润色泽。整个物事表面光滑平整,仿佛经过精心打磨过一般。物事呈椭圆形,如同一根巨大的柱子一般从洞穴的穹顶直冲下来,头部已经深深地扎入了两人脚下的地面。地皮被拱起开裂。任何人只要一看到这个巨大的物体就会知道它一定不是这个山洞原本的一部分,而是一阵突然其来的冲撞之下突然出现在这里,看着眼前的场面,韦回的内心震撼,他可以想像当年那惊天动地的一幕,突然联想到方才从洞外走进来时遇到的那一路碎石,很显然,那些碎石很可能正是因为这一次惊人的大冲撞而产生的副产品。这儿显然是冲撞的主要地点,整个冲撞显得干净利落,这里反而没有像周围那样因震动而显得凌乱。
巨大的物事庞大地超乎想像,很大一部分已经随着当年的那次大冲撞深深地嵌入山壁之中,已经不能被眼前这两人目睹,眼前能看到的只是它本身的冰山一角。
洞穴穹顶离地数十丈,远非韦回手中的火炬所能照见,但此时韦回和黎恩可以看到在这个巨大的物事的表面有许多奇怪而有均匀的光点散落各处。或红或蓝或白,一直向上隐入黑暗中,这些奇怪的光点光亮虽然不强,但却照得头顶山洞的穹顶若隐若现,而这些光点就像极了夜空天顶中闪烁的星星。
韦回和黎恩两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看到如此异状,心中震撼可想而知。两人正呆看无望,忽然韦回只听得耳边一道风响,吱地一声轻叫,放眼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在黑暗中掠过,定睛一看,认出那是一头蝙蝠。
韦回突然觉得奇怪,在这个偌大的洞穴中自己居然没有看到几只蝙蝠。要知道蝙蝠可是最喜欢这样的黑暗洞穴。
他心念刚刚一动,忽然又听到黑暗中传来卟地一声轻响,眼前一道金光乍现,倏然已灭,眼前那只蝙蝠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落叶般飘飘荡荡地跌落尘埃。
这一回韦回看出了这其中古怪,他暗自吃惊,下意识地高举火把,目光追随着那落下的蝙蝠,看着那蝙蝠挣扎着落在地上,在地上抖动了一会儿翅膀,突然寂然不动。韦回仔细地量着蝠尸,眼前忽觉一动,他定睛看去,不禁惊哦出声,吃惊之下,几乎把手中火把都扔掉。他看到在眼前距离蝠尸的地面上居然卧有一个人影,此时正抬头打量着自己,一双眸子微闭微合,两道凌利的寒光从眼中射出,仿佛一瞬时便要将自己看穿。
“啊!”此时女精灵黎恩也看到了这地上的怪人,她在一旁惊叫一声,花容失色,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惊恐之下已然扶住了韦回的左臂。
“你是谁?”韦回打量着眼前这个怪人,定了定神,这才壮胆问道。
怪人在地上冷眼打量着韦回,听韦回发问,他并不回答,只见他忽然冷冷一笑,伸嘴一撮,面前地上那具蝠尸无风自动,被他吸到嘴边,那人张口咬住蝠尸,一阵大嚼,幽暗中传来一阵嘎吱之声。
韦回看得一阵恶心,看那人嚼得津津有味,他心中不忍。忽然想起自己随身还带着几块馒头,他急忙从怀里拿了下来。他小心地走到那人跟前,看那人虽然警惕,却不挣扎,他小心翼翼地把馒头放在那人嘴边,小声说道,“你吃吧。”
那人嘴里嚼着蝙蝠,突然看到韦回把一个馒头放到自己嘴边,他稍一犹豫,忽然啐地一口吐出口中的蝙蝠残渣,撮口一吸,把眼前一个馒头吸到了嘴里。
韦回看他张口大嚼,吃得似是十分开心,他心里一阵高兴。他仔细地量着那人,吃惊地发现眼前只有看到那人的上半身,他的一条左臂和整个下半身已经被那个奇怪巨大的物体压着一齐深深地嵌入地下。韦回不由得一阵心惊,嗫嚅地说道,“你——,你没事吧。”
那人听到韦回发问,他正在大嚼馒头,此时不及回答,忽然被一口气堵住,登时噎得直翻白眼。
韦回看那人惨状,心里担心,急忙上前扶着他,帮着他把嘴里的馒头咽下,替他抚平气息。那人咳嗽数声,喝下了韦回送到嘴边的清水,这才渐渐缓过神来。他一边喘气,一边打量着韦回,只见韦回坐在他的身边,替他一一把馒头掰碎,冲着他说道,“我看你是饿了。如果你相信我,不妨让我喂你。”说着话,把手里掰碎的馒头送到那人嘴边。
那人看着韦回的举动,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神色间似是十分感动。他愣愣地打量着韦回,忽然张嘴吃下了韦回送来的第一口馒头。这人被那奇怪的巨物压住下半身,半身已是动弹不得,他满脸肮脏,看上去似是好久没有洗脸,乍一看去竟像是一个石人。此时韦回忽然能从对方脸上看到他的神色变化。只见这个怪人一边吃着韦回送来的食物,脸上一片漱漱乱响,满脸的泥垢剥落,脸上面目更是清晰。
韦回打量着眼前这张脸,他满脸泥垢,已是看不清肤色,再加上他长久仅以蝙蝠裹腹,营养不良,因此面容枯瘦,但是皮肤下面那依稀的脸骨轮廓又让他感觉十分熟悉,心里仿佛觉得对方是自己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亲近。眼前那人虽然此时模样狼狈凄惨,但是一双眼睛却依旧明亮,给他腐朽的脸色带来几许生气,此时他这双眼正警惕地注视着韦回。
韦回打量四周,一时猜不透这人来历,更不知他在这里呆了多久,看他如此惨状,心中怜悯。忽然又想起方才看他大嚼蝙蝠,这洞中幽暗,若是在寻常洞穴早就蝙蝠成群,这里之所以少见蝙蝠踪影,显然都是被他在平时吃掉了。想到蝙蝠恶心难食,这人居然不得不在此赖以为生,若换了常人哪有这样的毅力存活至今。他陡得想到一开始女精灵黎恩提醒自己这洞穴里有恶鬼,又想起方才那几名黄金战士对这个洞穴敬若神鬼,刹时明白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洞里有这个怪人的缘故。他暗暗猜测,女精灵黎恩自然是不会知道这洞穴里的秘密的,但是那几个黄金战士八成是知道这洞穴里的底细的,尤其是从他们刚才和自己的才斗时表现的谨慎小心来看。一想到方才那几个黄金战士战战兢兢的模样,韦回心里不禁暗觉奇怪,眼前这个人模样如此凄怪,为什么还能让那几个生龙活虎的神界战士如此害怕。
“你是谁。”韦回看那人顺从地吃下了自己递过的馒头,他心中越想越疑惑,忍不住小声问道。
那人听到韦回问话,他抬头瞟了瞟韦回,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然后继续低头咀嚼。
韦回看他不说话,心里感觉十分尴尬。他依旧默默地喂着那个神秘人。一个馒头很快就吃玩了。韦回无奈地拍了拍手,向对方表示自己没有了。
“谢谢。”这个神秘人忽然轻声向韦回道谢。
韦回听到对方嘴里吐出的这两个字,他心头一震,不由得一阵狂喜。原来这个神秘人会说话。他清晰地听到对方“谢谢”这两个字竟然是用汉语说出的。
韦回这才想起他方才和眼前这个人说话时一直用着丛林语言,怪不得对方对自己不理不睬,原来是对方根本就听不懂自己所说的话。
“你会说话?”韦回跟着魔法师学过汉语,自然是听懂对方的言语的。他此时心中醒悟,连忙改用汉语和对方交谈。
神秘人听到韦回忽然用汉语和自己交谈,他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异之色。事实上他早就知道韦回会说汉语。韦回出生在洛克的滨海小渔村,洛克人擅长的丛林语言是他的母语,而丛林语语言是这片大陆最通用的语言之一,所以他一般情况下都会下意识用丛林语言和人交谈,方才和神秘人交谈时也不例外。但是他在一开始进洞时曾和那几个尾随而来的黄金战士发生过争执,那几个黄金战士说的是汉语,由于韦回同时熟悉汉语,所以争吵时使用了汉语。而当时洞穴里寂静,一点点响声便可传得老远,所以神秘人在远处便能听到这两人的交谈。他方才之所以会出手相救韦回,说实话大半是因为韦回和那几个黄金战士的对峙争吵引起了他的注意。
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洞穴,韦回心头忽然一片雪亮,他惊哦一声,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身份必定大大地不简单,很可能是传说中随着那场天灾而从神界失落人界的众神之一。
“你——,你是华人?”韦回吃惊地说道。
“是的。”听到韦回吃惊的话语,那人微微一笑,他上下打量着韦回,“看上去你也很像一样华人。——但是年纪不对。”他的脸上忽然有些迷茫。
“我妈妈是洛克人,我爸爸是一个华人。”此时韦回已经完全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知道对方一定是从自己的长相上看出了端倪。之前自己和精灵穆尔西初次相遇时穆尔西也曾经表示过类似的疑惑。
“你多大?”
“十——十岁。”
“哈哈哈——”洞穴里忽然爆发出一阵旋风般的大笑声。笑声响亮突然,不禁把韦回吓了一跳。韦回听到身后传来啊的一声惊呼。他掉头看去,看到女精灵黎恩在身后瞪大双眼,满脸恐惧,她远没韦回胆大,看到眼前怪状,一直在后面担心,胆怯地看着这两人交谈,她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吓了一跳,吓地低唤一声,几乎拔腿欲跑。
韦回打量着眼前这个神秘人,看他虽然大笑,脸上的神色却是凄惨愈甚。这人大笑之中,忽然一眼瞥见女精灵黎恩的神色,他意识到自己的笑声把她吓坏了,笑声陡得停止,洞穴里恢复了静寂。
“十几年了!十几年了!苍天哪!十几年了!”韦回听到对方用汉语发出凄惋苍凉的叹息,两行热泪随之从神秘人颊上滚滚落下。他不由得心中一颤,仿佛意识到了对方内心的绝望。
“你在这里被压了十几年了?!”他吃惊地问道。无法想像对方以这残弱之躯,居然能在这里仅以蝙蝠为食,生存了十几年。
“我不知道。”神秘人在韦回面前叹了一口气,“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压在这里,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步。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从来没有人来告诉我。哈哈!这里一直有人想打我的主意,但都被我吓跑了。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是我知道这时间十分漫长,现在我知道,就在这段时间里,有人已经在这里生了小孩,儿子居然已经长到十三岁了!”
“你——”韦回听着对方的哀叹,他猜不透对方的来历和底细。韦回现在已经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并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华人,但是仅此而己。此时他看着眼前这个神秘人,忽然心头涌起万般疑惑,一刹时,丛林中对于众神的种种传闻一齐涌上了他的心头,他迫切地想要揭开这其中真实的奥秘。
“听说——,听说华人都是来自神界的神祗,他们原本在天界安闲地生活,但是后来因为内部爆发了一场战争而失落在丛林中。”韦回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神祗?!”听到韦回如此称呼华人,对方轻蔑地撇了撇嘴。“你看,我就是个华人!你觉得我像个神祗吗?”
韦回感到心里一阵狂喜,对方如此肯定地向自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虽然他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是韦回知道自己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自己只要继续追问下去,也许就能够真正揭破关于神界的奥秘。
“他们为什么追你?”神秘人忽然反问道。
“谁?”韦回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神秘人说的是那群精灵还是那几个黄金战士,他忽然醒悟过来,精灵一直没敢进洞,神秘人是不会看到洞外那群精灵的,他问的八成是那几个黄金战士。
“我也不知道。”韦回沮丧地说道,“我只是想要向他们要回精灵的大精灵王权杖,也许是因为我偷了他们的大精灵王权杖,——可是权杖原本就不属于他们的。”说到最后,韦回争辩道。
“大精灵王权杖?”神秘人疑惑地看着韦回。
“是的。”韦回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关系复杂曲折,任何人乍一听去都会觉得没头没脑,他掉头看看洞口方向,看到那里没人再追进来,于是他定下心来把自己的经历向对方做了一个简短的叙述。
“事情就是这样,魔王一定是听到了我们在一路上找他的缘故,我遇上了魔王,他突然把我掳到他的地底洞穴里来。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想他一定也是知道了有关大精灵王权杖的事,想向我们道歉。于是我向他恳求,请他把大精灵王权杖还给我,并放我离开他的洞穴。但是魔王不答应。他一再抵赖说大精灵王权杖不在他的手里。可是事实上大精灵王权杖就在他的手里。”韦回转身指着身后的女精灵黎恩,“是她救了我,她从同伴那里偷来了钥匙,还从魔王那里偷来了大精灵王权杖,我们一齐逃出了魔王的洞穴,由于身后有一大群精灵和黄金战士追赶,我们慌不择路,这才跑到了这里。”
神秘人听着韦回的叙述,他的脸色忽然满是惊疑,目光闪烁不定。但是韦回的故事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韦回诉说,没有插一句嘴打断韦回,直到韦回一口气把他所有的经历都说完,他这才忍不住地开口说话。
“你说的那个魔王是谁?”
“杜薄!丛林里人人都知道,魔王的名字叫杜薄。”
“杜薄?!”韦回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嘴里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他看到神秘人的脸庞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在扭曲,变得狰狞可怖。显然对方还不知道杜薄居然就是黑暗魔王。
“你说是冥王杀死了精灵王和矮人王,并把代表权力的大精灵王权杖带到了杜薄的地穴?”神秘人生气地开始用杜薄的名字来代替黑暗魔王的称呼。听得出,他对杜薄十分愤恨。
“是的。”
“冥王是谁?”
“听说——冥王叫江镇坤!”韦回看着对方的表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果然正如韦回担心的那样,洞穴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神秘的叫嚷声,比方才那阵突然其来的狂笑还要让人害怕。
韦回回头瞟了女精灵一眼,看到她这一回表现还算镇定,看来女精灵黎恩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气氛。
“小子!你在骗我!江镇坤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和杜薄走到一块儿?”神秘人气愤地叫嚷了一阵,突然怒目瞪视着韦回,大声斥道。说话间,只见他右手一抓,韦回只觉全身一紧,他虽然与怪人相距数尺,却觉一股奇怪的吸引力把他紧紧攫住,让他全身身不由己地吸了过去。
“说!你到底是什么目的?”对方的一双怪眼已经几乎贴到韦回脸上。
“呃!”韦回喉头一紧,只觉对方那只冰凉干瘦的手掌已经紧紧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他只觉得一阵气紧,几乎喘不过来,他大惊之下拼命挣扎,却是越挣越紧,对方的手力量大得出奇,竟是如同铁铸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争脱。
“我说的全是真的。”韦回挣扎着说道,脸部因为呼吸困难而涨得通红。此时女精灵黎恩在一旁看到眼前异状,她对神秘人心存畏惧,脸现惊异,竟是完全没了主张,不敢上前相帮。
神秘人恶狠狠地打量着韦回,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鲁莽,只听他发出一声轻叹,突然松手放回了韦回。韦回一阵剧咳,后退数步,颓然坐倒在地上。此时他浑身无力,看到神秘人无故暴怒,心里虽然充满了对他的恐惧,却是并不愿意就此逃走。他坐在地上无奈地喘着粗气,双目紧紧地打量着对方。
“你没事吧。”女精灵在一旁急忙扑上去一把抱住韦回,打量之下,看他无事,不由得又是高兴又是怜惜,满脸都是关切之色。
“我没事。”韦回感流露的模样,他将信将疑地在一忙喝问道。
女精灵黎恩在一旁听到神秘人的话语,她不懂汉语,但她听出神秘人语气缓和,她茫然地抬头看那神秘人,总算看到神秘人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心里便不似方才那般担心。直到现在,她都没搞明白为什么韦回和他会突然翻脸。
“我没骗你。”韦回无奈地说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江镇坤就是冥王,整个丛林都知道。他最初追随众神之王,后来他背叛了神界,带着魔王从那玻利峰的众神封印中逃了出来——”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耳边传来一连串的喝问,此时神秘人越听满脸越是疑惑惊异,他在此被镇压十几年,果然一步也不曾离开,对外面的情况毫无所知,此时听韦回讲起,竟是如一头雾水,心里惊疑一阵赛过一阵。“我现在要你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对我好好叙述一边。你先说那个什么众神之王!到底谁是众神之王!”
“众神之王朱世平!”韦回脱口而说,“众神之王名叫朱世平,他住在遥远的那玻利峰顶,那里长年冰冻,人迹罕至。”
“朱——朱世平?!”神秘人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只见他浑身一震,瞳孔刹时瞪得老大。有那么半晌,他仿佛呆愣住了。他久处洞穴,浑身尘垢,那一刻工夫如不细看,几乎就要怀疑他被瞬间石化了。
“司令员还活着?!”神秘人眼珠忽然转动了一下,他突然面现惊喜,目光掉离韦回,他环顾四周,嘴里喃喃着含叨着一个韦回从未听过的名字,嘴里一个劲地说道:“司令员还活着?!司令员还活着?!”含叨声中脸上竟是狂喜的模样。
“司令员!司令员!”神秘人忽然趴地嚎啕大哭起来,“司令员!为什么!为什么呀!当年那场大战,原本眼看着胜利就要到手!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突然下令撤退!至使功亏一溃,舰队反遭敌人围歼!司令员!弟兄们死得冤哪!司令员!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呀。”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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