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花红柳绿,正是踏青好时节。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街上行人个个春风满面,三两成群,谈笑风生。那些形单形只的人,也是笑容满面,直叹“莫负春光”。近朱者赤,无论心情多烦忧的人,见到这些笑脸,听见这些豁达向上的言语,只怕也会露出一丝微笑。
而冷子慕是如何也笑不出来的。
他穿过人群,仿佛没有听见任何喧阗之声,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行至冷月山庄时,他忽然停住脚步,抬头望了望天。阝曰光暖软,不炽不烈。无论太阝曰如何柔软,依然不能直视。他抬手遮住,光从指缝间溜出来,眼神黯然。
“庄主。”冷枫从门内迎出来,躬身唤道。
“找到人了吗?”冷子慕仍然看着指缝中的光。
“还没有。”冷枫道,“眼下庄主还请前往正堂。”
“他们这般按奈不住吗?”冷子慕收回手,稍稍调整了一下心绪,淡淡道,“走吧。”
余涯之死,终是让江湖之水。我只记得,我们赶到的时候飞羽山庄已经成了一片火海。那场大火,绝无生还的可能,我们眼看着小羽被大火包围,却无能为力。一阵阵哀嚎之声,从火中传来,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声音一样,让人感到可怕。”
“你们……你们什么也没做?”冷子慕质问道,双拳紧握,牙齿咯咯作响。
“我们试过了。”于三秀嚯地站起来,道,“可根本没用。我想那个时候,小羽就开始恨我们了,认定是我们害死了她的家人。”
“是你们的见死不救害了她?”冷枫忽然道。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于三秀抬头看着冷枫,看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原本想说的话忽然说不出了。他颤颤道:“是,是我们害了她,害了她……”
说罢,于三秀身子一软,整个人颓坐在椅子上,表情悔恨不已。
“嘭”的一声,桌子断裂。冷子慕额上青筋暴起,满腔怒气,竟然一拳拍端了身旁的桌子。
“庄主。”冷枫唤道,“莫伤了身子。”
“当年的事,如果另有隐情,为何不解释清楚?”冷子慕道。
“如何解释?”于三秀低声道,“哪有机会解释?何况这是灭门之仇也的确是因为我们兄弟三人袖手旁观所造成的,她也该这么做。”
“那为何又不把真相公之于江湖?”冷枫问道。
“万万不可!”于三秀大声道,“仅凭我一面之词,他们又岂会相信?况且,这事关二哥和三哥的名声,有损颜面……”
“难道为了你们的颜面,就要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吗?”冷子慕怒道。
一个人的面子,竟然可以用他人姓命去换。
“我……这……”于三秀不知该如何作答,心乱如丝。
“她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既然她是回来复仇的,那也一定回来找你,到时候我们一同说明真相,岂不……”
“不可!”于三秀断然道,“当年的事情非同一般,很难说清。”于三秀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或许可以解释,碧如:为什么余涯说自己咎由自取?为什么他们都不让报仇?为什么对往事一概不提?
悔也,痛也。
但有些事却说不通。夙羽是如何活下来的?为何偏偏认定他们?她既然活了下来,难道不会查明真相?
于三秀为何不把事情和盘托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隐瞒什么?
……
冷子慕想得头痛裕裂,心绪难宁,詾口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般难受,遂移步去往梨园小屋。
只有在那里,能让他得到平静。
小屋里一尘不染,是有人来打扫过的。
时近黄昏,冷子慕点亮屋内的灯,而后坐下来,以手肘撑着桌子,手撑头,闭目养神。
忽然,有一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那是一双女人的手。
冷子慕没有睁眼,也没有转头,只是轻轻地道:“母亲,我该怎么办?”
“我的孩子,”凌雨声音轻如云,在他耳边轻轻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一直不相信她死了,而她好像真的死过了一次……我不知道于伯说的是不是真的。”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凌雨轻轻揉着他的肩。
“我不知道。我更想不通,父亲当年与她那般要好,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时候,眼见非实,耳听非虚。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局外人如何能分得清呢?”
“局外人?”冷子慕猛然睁眼,似有所悟,道,“母亲所言极是,我不该只听于伯的一面之词,我也该找她问个清楚。”
他激动地站起来,烦恼消了大半,眉宇舒展。
“母亲……”
他转过身去,可身后哪里有凌雨的影子。
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冷子慕道。
冷枫推门而入,见其神色黯然,道:“庄主,可是又看见了夫人?”
“嗯。”冷子慕转身又坐了下来,道,“找我何事?”
“落羽阁出现了……”
“在哪里?”冷子慕站起来,急问。
“城外伏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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