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在回忆里找我

感觉来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蒋衍坐在我旁边,闭上的眼睛表示他睡着了,他的睫毛长长的,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的睫毛居然比我一个姑娘还长!几缕阳光,带着夕阳的殷红,从窗外射进来,洒在床边,洒在他的脸上,这样一看发现他长得真对得起他爹妈!

    不知道是我眨眼的动静太大,还是盯着他看得太久,在我想动手叫他之前,他就醒了。

    他紧紧地盯着我,问我是否好点了,我说我的偏头痛是老毛病,没什么大碍。

    不是我的错觉,他听完突然变得紧张,面部肌肉异常僵硬,那双眼睛却依然盯着我。

    在被他注视一分零二秒后,我不由得轻咳了一声。

    意识到有些失礼,蒋衍很快移开了目光,招呼也不打就径直走了出去。

    失礼就算了,这人真是没礼貌,我在心里说。

    过了一会儿,蒋衍就回来了,他提着一个铁皮饭盒。

    “吃完可以睡觉。”他说。

    我打开饭盒发现里面是白米粥,想要睡觉怕是不可能的了,天知道我最讨厌吃白米粥了!

    “可不可以吃不完?”我挣扎道。

    “你说呢?”算了吧。

    蒋衍准许我今天可以不用写书,大概是担心我做事效率不好,把他的初恋搞毁了。其实他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我精力旺盛,能在地上滚二十圈。但想想我也喜得放松,虽然没在地上滚,却想在在白沙楼里绕一绕。

    白沙楼真的很大,像喜羊羊与灰太狼里灰太狼家的城堡一样,之所以这么比喻,是因为都是一样的阴沉。除去蒋衍和仆人甲乙丙丁,我还没看见过其他人。偌大的地方却空置,不知道是该说他败家呢还是败家呢。

    正当我穿过灌木拿着手电筒研究有没有地道的时候,米粒的电话不适时地打了进来,我差点吓得把电筒丢进灌木丛了。

    等我缓过气来,那边已经挂断了。不超过十五秒,电话又来了。我自觉地把手机拿得远些再按了接通键,果然米粒的河东狮吼从听筒里传来:“苏万剐你这个杀千刀的死了没居然不接我电话你想死啊没死就吭一声没死你倒是吭声啊!!”

    我说:“你要是把整句话带标点地说出来,别说吭一声,一个喜马拉雅山都给你吭出来。”我还在想,喜马拉雅山我怎么能用个来形容,米粒那边已经笑成了一坨屎。

    “哈哈哈,小侄女,来来来,姨给你上上课,哈哈……”

    “这是你唯一能占我便宜的地方,原谅你了。”

    “哟,几十小时不见,功力见长啊!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妈的声音适时传过来:“海海,我帮你收拾米粒了,真是不像话!”

    我有些头疼:“最后给你们个机会说正事。”

    那边半天没声音,我把手机拿近,发现通话已经结束了。没猜错的话,米粒今天不宜出门,不宜相亲,不宜当我妈的面说收拾我…

    被米粒打扰,我都没兴趣找什么地道了,我看了看今天我穿的,咖啡色棉衬衫,运动裤,好像比较适合看看哪棵树可以爬上去。

    正当我相中一棵适中的树,一手勾住树杈,一脚准备蹬上去的时候,一声惊叫从天而降,是蒋衍。

    一个不小心,我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不小心的过程很复杂,我以为蒋衍是气我没经过允许蹬他家的树根上他家的树,还想着为他正名他原来不是个败家。大概是这个想法太过于深奥了,我直接连锁反应手滑带脚滑就这么自由而落体了。

    我曾怀疑过各种电视剧版本的英雄救美,然而这种神叨叨的,不可能的事居然发生在我身上,即使我觉得蒋衍压根不是什么英雄。但不可否认,我的自由落体没有做到以地面为结尾是因为他及时的公主抱。

    没有电视剧里长长的旋转对视,蒋衍很快把我放下来了,看出他的脸色很阴沉,虽然一直都是这样,但是明显现在更可怕。我预感一场暴风雨就要来到。

    在暴风雨之前,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你不会就因为我踩了你家的树就生气成这个样子吧!我只是想去上面闻闻空气。你…”

    “你觉得,我生气是因为你踩了这棵树?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摔死了。”

    “要不是你叫得那么大声,我至于…”

    他突然把头靠过来,我能闻到他身上古龙水的香味和淡淡的薄荷香。觉得莫名的熟悉,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有过的,却丢失的味道。

    受他压迫,我只能噤了声。

    我想他要是再护着他的树,我就,我就诅咒他出门被横飞的板砖砸成脑瘫!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诅咒太过于强大,蒋衍出乎意料的没有再说话了。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要问他。

    “你刚才,我爬树的时候,你叫的什么?我没听清。”

    他没有回答,可能在回忆,也可能在回避。我已可以想像这个问题得不到答案了。

    我说:“算了,我没事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我走了几步,发觉蒋衍并没有跟过来,回头看见他站在刚才的地方,望着不知名的地方出神,我才发现他今天穿着藏青色的毛衣,米白长裤,一身休闲的装扮,与往常西装革履的蒋衍有些不一样,难道是最近接了广告代言,想改行当模特吗?不得不说,的确是个天生的衣架子。

    我暗叹,想我年轻时候也是一朵花。这个年轻时候指的是我刚失忆那会儿。可恨这些年都被米粒折磨成黄花了。

    我还在想米粒这些年是怎么蹂躏我的,一只鸟儿突然从一边飞到另一边,翅膀扇动的瞬间带动树叶沙沙地响,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也惊醒了树下的人。

    那人就这样迎着阳光和微风,像骑士一样走到我面前。我屏住呼吸想让他忽略我,然后并没有什么鬼用,蒋衍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万般无风情,无风度地拉着我离开了案发现场。

    他穿过竹林的声音萦绕在我耳畔,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环绕在我手上,突然感到暖暖的安全感。

    我突然想起在北京的时候,他也曾这样让我感到安全过。我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九点多了,我停下来,蒋衍也停下来问我:“怎么?”我指了指手表,示意他时间到了,我说:“走吧,我现在做事不会没有效率的,大早上嘛。”

    他点点头,却没有放开我的手,径直拉着我走进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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