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怎样?”他问。
“我就……”苗桐想说不要你了,可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我就不想活了。”顿了顿又说,“惜言,你这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给我个机会,让时间来证明,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如果我说那件事是真的呢?”
“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样!又不是你愿意的!”苗桐尖叫起来,“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为什么每个人好像都要惹怒她才开心?!
白惜言悲伤地想,你总觉得我在试探,其实是你在逃避而已。
这根本就不是时间可以愈合的东西。
他不愿再逼她了,把她连愤怒伤心时都在压抑的脸按在胸口上:“我们不要互相猜疑了。你说让时间来证明是对的,什么都是我害的,等我死了我会下地狱的。”
可苗桐听了却觉得,她已经在地狱里了。
如果是那个报道没出来的话,说不定也能这样难得糊涂地过了这一辈子。
这天上午看似很平淡,苗桐去上班留下白惜言一个人在家画那幅画了一半的虞美人草。这几日他们的关系缓和多了。时间虽不能愈合,却也是止疼良药。
刘锦之是带着这个月的体检结果来的,看他那张铁青的脸,白惜言以为自己死期不远了。可比体检结果更糟糕的是《百姓报》上的新闻。揭露源生地产慈善背后真相,头版头条。有源生内部老员工的爆料,借故开除即将退休的老员工,还提供了当年贿赂负责调查工地事故原因的警方领导的证据。最大篇幅的是照片是白惜言和苗桐在半山腰牵手散步的照片,拍摄时间是黄昏,偷拍者不敢用闪光灯所以画质并不清晰,不过见过白惜言和苗桐本人的从身形便能看得出来。内容更是编得极其离谱,说白惜言助养的女孩儿都挑漂亮的都和他有染。苗桐作为受害者遗孤和最后牵手散步的照片,已经无需用语言来过多叙述渲染,让人不得不信了。
刘锦之本来还怕白惜言看了这些会太过在晨报内部很快传开了,就像在蚂蚁窝里浇了壶开水,一下子炸了锅。各种风言风语传播最快的就是食堂,苗桐在食堂里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锋芒在背。白惜言打电话让她回家,她才不回去,错的又不是她,为什么她要逃避。而且这种事今天逃了,那明天呢。
卓月在食堂里找到她,看到她正跟林乐坐一起吃饭,素炒茄子都扒了半碗了,都被她气笑了:“你倒是还能吃得下去饭,电视台和其他报社的记者都在门口等着呢,我办公室的电话线都拔了。”
苗桐含糊着说:“又不是我少吃这顿饭他们就肯回家睡觉。”
到了总编办公室,卓月把窗帘拉上,一回头就看见苗桐已经烧上了水。正摆弄茶盘准备泡功夫茶。卓月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有心情泡茶喝。不过还是接了她手中的茶匙,可不想让苗桐毁了自己的好茶。
“我给你放一个月的假,你好好休息下。”卓月开口的第一句话。
“我不躲。”苗桐马上摇头,“是他们乱写,干吗要我躲?”
“不是让你躲,是那些记者堵在大门口,影响我们社的正常工作。”
苗桐不说话了,梅花香泛滥开来,她倒是没想到会给社里带来麻烦,只能沉默了。
卓月赶紧说:“你别乱想啊,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样对你也好。我会跟唐律好好合计一下,你回到家跟白先生说一句,澄清的专题就留给我们晨报吧,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这哪里是什么肥水,她是晨报的记者,晨报本身就应该避嫌才对。卓月这是护短,而苗桐不呢个拂她的好意,便决定听她的安排。
下班时司机来接,刚出社们就被人围住了,闪光灯和摄像机,苗桐并不陌生的东西,只是这次换了她成了被对准的人。从大门走到车门口,几乎挤了十分钟,而她也只是低着头缄默不言。
这些事情生的太突然,没有任何的预兆,即使沉静如苗桐也只是强作镇静。
回到家她在玄关处换鞋,白惜言边走近边着急地问:“你没事吧?”刚说完就看见她手抖得连鞋都脱不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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