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说令狐千幻大致查探过阵中光景,确认万象一切无碍,心中安定。虽说自己是元神出窍,查看玄机,本就不易察觉,加上君星河疯病生,不知外事,更是人和。然而镇中阴气惨惨,怨气浓浓,饶是千幻身上有道阵护持,却仍觉得难以支撑,元神险些要被那阴风吹散。千幻将手一抖,唤出三面朱红小旗,绕在元神周围,互斥周身,抵挡邪气。那三面小旗是千幻请万象用东极离火之精,混合东方乙木之精,于万象阴阳神火之中在正南九天洲昊天宗阳峰金顶上借日出正气祭炼了七七四十九年所得,由于乙木之精神气催,三面小旗之中阴阳神火异力充沛,一经祭出,便将所有怨鬼恶灵挡在身外。千幻将一身修为运动,借来神力,把天眼开了,继续看岛上恶阵的玄机秘密。
只说君星河一旁。眼见着如今千幻、万象兄弟二人,为应先前“先死后生,否极泰来”的卦象,先后入劫。但二人各有法门护持,即便应劫假死,终究没被君星河伤到根本,不过是因为现在邪而亲正,不得已的韬光养晦罢了。他君星河眼见着万象被龙藏紫气戒护住真身,尸骨魔剑即便倚仗魔罗鬼焰,霸道非常,却也不能伤到毫分,早已气急;又见千幻虽被自己黑、红、绿、黄四门妖法压制,败下阵来,却仍旧受定相剑稳稳护住,道体同样不受污损,更是气的三尸神升天。一时之间只觉怒火中烧,七窍生烟,不能自持,疯病更甚,张牙舞爪,披头散,鬼叫连连。此时令狐千幻隐没元神气息,借助手中宝旗持定,万道无形金光,宝相净莲生,护持元神,以便仔细琢磨阵中玄机。
却说君星河也是这道阵一路上少有的聪颖之人了,这岛上的阵法,原本是君家为了庇佑旁系子弟,数万年来传承下来,多少前辈先人呕心沥血,专研所得。此前说过,凡是君家子弟,应合阵中三才八卦、五行奇门,配合岛上子弟生辰八字,命格运盘,于阵中乃是最大,恍如天地共主,帝君驾临,君临四方,甚是厉害。如今这阵法经由君星河百年布置,死门占位,生机灭尽,又拘着那许多魂魄,迷住大阵阵基布置:妖风邪雾愁惨淡,鬼影魔氛暗日月。任凭你万年修为大罗仙,也叫你来去不能全身退;只看阵中恶性迷天地,谁道仙魔相斗有尽时。令狐千幻虽将慧眼去看了阵中光景,一时之间却也没有什么破去魔障的法子。细细想来,外曾祖父留了宝物相助破戒,俨然是胸有成竹,早知此劫无碍的表现。万象先后两次推演,一占青龙主大安,东方木气主生机;一说三日死劫,先死后生,都是无碍之卦象。然而自己如何绞尽了脑汁,虽对万象卜卦的结果深信不疑,现下却真真不知应当如何破解去了。
千幻虽然心中烦恼,严重却不曾停下对阵法的查探。渐渐也瞧出些许端倪:正西位上隐了一座破败阙楼,上面刮着一口白骨雕成的腐骨剑,放着幽光,专司引动阵中各路鬼将;正北有一处荒坟,坟前供奉了一条女子大腿骨,恍若青葱白玉,放一团白光,专引阵中各路婴灵;正中摆着一副棺材,汹汹邪气外溢,看着似乎像是尸骨魔剑剑鞘居所,有点点凶气同尸骨魔剑相连,正往万象身上冲去。令狐千幻将慧眼闭了,回往令狐万象之处望了一眼,见万象仍有紫气同火龙护住,料想是有白云大师所赐宝物炼成的龙藏紫气宝戒,那尸骨魔剑是上不到自己弟弟的。心中定下,冷眼瞧着那阵中关窍,大约泰半都在方才所见的三处关窍之中。心想:若能将正西位上那口腐骨剑摘走,抑或是将正北坟前的供奉撤去,或许能坏去些许阵基,把这恶阵上强行破开一方生门,引来正气进入阵中,调和了阴阳,兴许能将君星河的护岛大阵削弱些许,也方便三日后破阵除魔。
千幻定了心意,便往正西的阙楼处去。那正西阙楼处,千幻越靠近,越觉出妖氛浓厚深重,难以抵挡。千幻虽然有三面宝旗保护周身,奈何元神之体,道行尚浅,难以承受那滔天魔障,只觉得元神几乎撕裂,灰飞烟灭。令狐千幻暗骂一声,将手一翻,再祭出四件法宝:一口琉璃宝剑,一方四色宝印,一面描彩雕漆铜镜,还有一张鎏金桐木神弓。千幻伸手一指,把那描彩雕漆的铜镜祭起在空中,神光一晃,护持住千幻元神。此镜生于天地初开之时,功成在日月分光之际,得五行精气描绘雕漆,唤作“先天五气镜”。起在空中,神光返照,任何邪气不得近前,能守得持镜之人平安,实是护身至宝:果然好宝贝,一道神光,照世间邪气;五行描彩,镇无形妖法。一边是邪气腾腾,似豺狼饿虎;这边是先天五气,演天地神异。宝镜一出,顿觉元神轻快,邪气桎梏一时全消。令狐千幻将心神一定,扬手一托,将那四色宝印托起,口中念念有词,道:“执天令,印神诏。天威煌煌,震慑四方。”伸手一指,四色宝印飞出吗,加持住那先天五气镜。四色宝印原是老爷子坐镇水火阴阳宫中执掌中极阴阳洲时的法旨令玺,乃是水火阴阳宫中历代宫主传承而来,受历代宫主的精纯道行加持,印证过无数法旨颁布,功德广大,寻常修真难以驾驭。直到令狐飘雪万年前开宗立教,建寒冰阴阳阁,至此中极阴阳洲上改朝换代,老爷子便将这四色令玺传与令狐飘雪做一件护身法器用。这令玺见证无数中极令狐古世家的无上法旨,早已通玄,有曾被老爷子炼成水火宫同寒冰阁之间护法道阵的真眼,令狐飘雪功参造化,数千年前一手冰心诀同幽冥老祖犹能一较高下,却因这令玺镇压不能破阵。现下令狐千幻将这四色令玺祭起,千幻本就是道阵大家,用起来得心应手。只见青、白、红、黑四道光华升起,一时之间神气熠熠,宝气升腾。四色光华按四象方位,落在千幻元神周边,犹如四圣盘踞,自身安然中央,万般诡术妖氛,恶鬼邪祟,再难前侵。既然已将自身元神护持得当,千幻便又往那正西阙楼上去。
果真有此神器宝印加持住自己元神,那往正西位去的路上,容易许多。然而先天五气镜同四色令玺都是有大功德的至宝,用将出来,上天应和,晃起万里烟霞:条条祥瑞,道道华泽,被这两件神器勾起,映在天边,荡起无边浩然正气,罩在空中。现下岛上恶阵因君星河了疯病,已然完全催动,邪气缭绕,妖雾笼罩,不见天日。然而天生祥瑞,欲同岛上两件宝物的功德呼应,与岛外邪气升起争斗。正邪相争,,即使身在劫数之中,也必然是时时挂着你的。你现下如此样子,让他如何能安心破劫?如今你姐姐为了你哥哥,心力交瘁,虽然有大哥帮忙,却终究需要人护着。你何不如提小九照顾好你姐姐,也算是帮你哥哥?”小王爷听了,仔细一想,深觉在理,方才明白自己这许多年来究竟是多么糊涂,忙同焚火道:“多谢焚火大哥提点,渊儿明白了。执着报答哥哥,却不想终归迷了心性,险些步入歧途。”小王爷不在多说,忙去照看皇甫青藤。
好在有令狐百草的医术,皇甫青藤现下气色正好,将才醒转过来。小王爷连忙凑过去关照:“姐姐,你感觉如何?”“你不必担心我,我有百草大哥的精深医道诊治,已觉得好多了。”皇甫青藤答道。稍稍调了调自己气息,青藤转头,向百草道:“多谢百草大哥费心诊治,草儿已觉的回复良多。草儿一时任性之举,却烦劳大哥损耗这许多修为,实在是惭愧。四哥从一众前辈哪里借来祥瑞,相救与我,在此一并谢过。”说着便要起身做礼。奈何现在已经劲力虚浮,并不能支撑自己,便只得略一点头,以表心意。令狐磐石道:“妹子多想了。你和小九是自幼的青梅竹马,又有媒妁之约,你我早就是一家之人,何必说这两家之话,做此生分之礼呢?你是知道小九在我们面前的样子的,自然你也不必拘束礼节,只管撒娇便了。无人会怪你什么。”令狐百草收了炼药炉,收回一身道气,道:“弟妹真是客气,都是一家之人,何必如此生分。算来你也是身在劫数之中,才有此一难,我为你诊治,到算是替你渡劫,本也是九洲互助的情谊,更是不必道谢。”顿了顿,百草接着道:“方才我替弟妹推行气血,觉得起先你气血翻腾异常,想来是因为你与小九性命相连,被他所中邪气所侵扰,现在却觉得,一股浩浩正气,油然而生,似乎所以邪气魔术,一消而散。弟妹可知是何缘故?”
皇甫青藤道:“大哥不用担心。九郎现在并无凶险。只是他为了应劫,受了那君星河一招魔式,自损三分,用来庞杂。此时此刻刚刚得了空闲,做完晚课,才准备同寒冰夫人休息,就听得父亲传唤,连忙起来穿衣收拾:“这个时辰了,父尊从道魔孤岛回来,也该直接休息了,怎么还要这小童来寻我去阴阳阁。莫不是去道魔孤岛平衡因果出了什么岔子么?”夫人也缓缓起身,倚靠在床边,道:“自从古枯情来闹了一场,公公的心思怕是就没有定下过。当日就把孩子们都派出去了。公公几千年不管这些事情了,如今既然叫你了,你还是早早上去吧。我私心想着,别是幽冥老祖……”
“梦云,别想了。就算是幽冥老祖,他现在也翻不起来什么风浪来。我前两日占了一课,小九他们不知怎么伤了鬼脸娘,幽冥老祖为了救他这最后一点血脉,定然要再伤一次元气。更何况迦耶髅化也亲自去幽冥岛上,同鬼脸娘过了一场,幽冥岛上的事情,我看暂时可以放一放。”令狐飘雪顿了一顿,“好了,你也别多想了。你身子弱,这几日又这般忙碌,先睡吧。我去见父尊,很快回来。”夫人听了,伸手捏了捏令狐飘雪的手,说:“你去吧,我等你回来。”“听话,你最近累着了,早点睡,我去去就回。”说罢扶着陈梦云躺下,掖了被角,便出门了。令狐飘雪出门,把轮光借了,拔地纵身而起,一道无形无色的迷蒙光彩,上了寒冰阁中。才过了双阙,就看见老爷子负手而立,忙迎上去,拱手作揖:“父尊。”
老爷子一听是阁主到了,转过身来:“老八、小九深陷劫数,怕是不妥。我方才回来路上,我算出白云已经帮了他们一把,只是白云的法子,能保住他们性命,却终究难逃伤损。”令狐飘雪一听,忙在掌中起了一卦,主少男伤损,性命无碍。只是有一丝伤残之意,恐难以复原。果真也是心下一惊。忙看向老爷子:“小九……”老爷子倒是看得明白,知晓这是天命,逆天而为怕是不好,便道:“你且定下心神。小九伤残,此乃天意,不可轻易违抗。况且阴阳变换,福祸相依,安知不是件好事?眼下幽冥老祖四处布局,不就是为了搅乱九洲,趁机寻了那东西,好硬抗大劫。小九上好的根器,性子高傲张扬,从前只当做小孩子心性,倒也不妨事。然而现下这个局面,他又三花开了其二,反倒该是个教小九韬晦养光,收敛心性的好时机。一旦他性子收敛,日后行走九洲海内,哪怕游行三界,也不怕招惹别有用心之人觊觎窥探,可省下不少麻烦。咱们也多时机空闲,应对幽冥岛。”老爷子不亏万年根基,长久修行,这事情看得清楚,也说的明白。令狐飘雪听了,也想了透彻,便问:“既然如此,不知道父尊唤我出来,有何吩咐?”老爷子看了阁主一眼,道:“白云虽然早有谋划,终归还是有所欠缺,只能做破劫之用。这次遭劫,主要是因为小九当年除恶不净,惹下君星河百年杀戮,有损阴鸷所致。老八不过是因为当年纵着小九,所以一并报应罢了,原也不是该报应在他身上,所以并无大伤损。只是小九,虽说不能强行逆天,不过还是要烦你,替小九开坛,祝祷攘灾。为父稍后就动身,去接他们二人回来。”“可父尊,您之前的法旨……”“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原也就是想把他们支出去一个月,顺便替为父去道魔孤岛找那岳粟儿取一样东西罢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去吧。”老爷子说完,冲阁主示意一眼,借了轮光,直往西南而去。令狐阁主也不拖延,着道童下去水火阴阳宫中同夫人告诉了一声,自己便在这练功道场,玄莲池下,命人面北布置了供桌祭品,供奉香烛金钱,通天宝诰;阁主自己回了阁中净室,沐浴更衣,定了心神。来至供桌之前,念了净心、净口、净身之咒,又用符咒净了天地,只因寒冰阁乃是浮空神土,是用八根神索连住先天山脉地气,而水火宫周围方圆土地都用老宫主借阴阳风水眼安镇住,所以无需再用符咒安宁土地,只焚香持咒,烧了宝诰,请了护法神灵镇住道场,便开始做法祝祷,不提。
老爷子同阁主布置停当,马不停蹄借了轮光往西南奔赴。路上留心感应着兄弟二人安危,心中着实难受。忽然有感西南海方向,祥瑞昭昭,瑞气冲空,知道是千幻放了先天五气镜出来,有天地感应而生,在死阵之中,里外应和,忙提修为,加快而去,不多时到了西南海域上。却说着西南海域,原本就是被君家占了大半海岛做去道场,君家又是左道上以阴阳和合术立足的大世家,自然在这道场之中,大行淫邪之事,以助修行。更何况左道上的修行,不似那九洲正道:胸中阴阳颠倒颠,三昧真火炼真阳;养成先天真气足,斩却三尸始登仙。左道所以不为正道所容,全是因为这炼阴不练阳的法门,实则大损阴德,有违上天仁德。这西南海上被君家占得久了,亦是污浊阴损,瘴气密布,比起来西方瑶光幻海被道魔孤岛三位娘子的魔障遮掩还要不如。然而如今令狐千幻探访恶阵之中,为了守住元神周全,用了先天五气镜和四色令玺加持自身,反倒勾动了上天应和,大降祥瑞,同令狐千幻里应外合,正搅乱了西南海上的气氛。只因上天祥瑞,瑞气腾腾,清圣,与左道相克太甚,引得西南岛上,君家子弟,凡在岛上海内,纷纷出动,往君星河的道场而来。
只说君星河原本百年之前,被万象、千幻二人联手废了万里云烟罩,道行大损,又痛失亲弟,更是雪上加霜,只为重修报仇,投身恶道邪法,将道场做了恶阵,早就断了与君家众人往来,只一心采补炼剑,布置恶阵。近五十多年,恶阵成型,邪气漫天,恶障盈盈,西南海上已经无人能上他岛上去,俨然一处禁地。更莫说现在,下有魔岛恶阵万分凶险难敌挡,上有天生祥瑞瑞气清圣气,西南海上,君家子弟,虽说好奇,却也只敢停在外围,远远观望。叽叽喳喳,窃窃私语。正巧这是老爷子赶到,隐了身形气息,在远处看着,见君家众人,围着一处,便知缘故,借了一道无色轮光,往那处祥瑞之气处去。到了近前,才看见原来早有几个君家子弟中辈分高的,仰仗修行时日长久,正探头探脑,准备往恶阵上探个究竟。老爷子留心听了,不过是他们见天生异象,一心君星河得了什么宝贝,不欲使旁人知晓,才布置了恶阵,自己在阵中悄悄钻研。那几人原也是没什么家里传承的好宝贝的,又想着自己辈分比那君星河高了许多,理当是君星河将宝物献出供奉才是。一时之间气不过去,起了歹心,想说从外合力,破了恶阵,进去夺宝。老爷子想着,现在阵中状况不明,万一他几人一同攻阵,坏了阵中光景,那边是大大不妥,自己两个孙儿便有性命之忧。想清楚了,老爷子将轮光一隐,显出本身来。只是说起中极阴阳洲老宫主的名号,九洲海内,谁人不知,又有谁人不晓。老爷子身形一显,君星河道场之外,顿时炸开了锅。连同那几个歹毒之徒,一时之间也失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更是惊奇令狐老宫主为何会出现在西南海上。只听老爷子运足了真力,朗声道:“尔等退!”
果真好道行!老爷子这一声,似洪钟大吕,震慑人心,回音寥寥,久久不绝,整个西南海域,都听得清晰分明。只是那左道之中,有几个不是见利眼开,唯利是图之人,哪里有一丝半点的道德心肠。本身见着天生异象,已经贼心蠢动,此时又看见中极令狐老宫主现身于此,可不是更坚定了有宝可占,有利可图的心思。一时吵闹声四起。近前几个,原也说了,是君家之中辈分高的,还算定得住心思,上前来同老爷子理论:“老宫主不远万里,从中极赶来,难道只是为了霸占我君家的宝贝么?”老爷子冷笑一身,暗道这些君家之人,果真见识狭隘,也不瞧瞧现在这是什么阵仗,就说是宝贝降世。想着现在时机不到,也为了自己孙儿们破劫无碍,虽说不愿理睬,也只好开口道:“怎么,这无主之物,你说是你的,便是你的了么?”
老爷子毕竟威名赫赫,此话一出,那君家长辈,一是语塞,竟然心中一虚,不敢应答。与他并肩一人,倒是有些胆量,迎上老爷子目光,道:“老宫主笑话。这如何能是无主之物。此处乃是我君家道场,异宝现身于此,自当是我君家近水楼台,收归门下。再者说来,你九洲地界,物宝天华,得的宝贝还少了么。怎么也能屈尊降贵,看上我君家这左道之地出来的东西。”老爷子一听,哈哈一笑,道:“果然好口舌,这样伶牙俐齿,你若是个女娃娃,可当真讨人喜欢。你这后生,可是君家‘风’字辈上的?”老爷子一语中的,那人也是一愣,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你如何知道?”“你是小辈,我如何不知道。你往上一辈,该有一个叫君书绾的姑母,可对?”老爷子看他一脸疑惑,继续道:“你不用如此差异,你君家规制,我多少知道些。西南海上这一片,原本就是君书绾管辖之内。风字辈的更是她一手出来。老朽不才,许久不出中极,可犬子行走九洲海内,仍是常事。君书绾是如何兵解转世的,想必你们也有耳闻。后生,你风字辈上,还有旁人么?老头子好奇,虽然不曾见过‘浣墨吟诗绾青丝’的绝妙风采,仍想看看她亲自教导的风字辈,究竟有君家多少真传。”</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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