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如两极一般的世界,戎敏很喜欢这里,经常和秦冽她们在这聚会,一起感受都市里的颓废的浪漫。
今天和往常——样,一身紧身性感的露背装将背后的雪肌展现于人前,让人产生刺眼的错觉,浓装过后只见艳丽的装容,戎敏完全展现了别人所不识的一面。看见珑玲她们正在朝她招手。笑着朝她们走去。
—只脚搁在吧台下方的横架上,另只脚轻轻架在裸露的腿上,随性慵懒的姿态显出女人如夜般的诱惑。黑色劲装的专业调酒师看到戎敏不必招呼地调了一杯西域情端到戎敏跟前,看戎敏春光外泄的丰满胸部,老朋友式地调侃:“你是不是想让这里所有男人都喷鼻血而死!”说完,还不忘提提她似乎快要掉下去的肩带,浑然不觉旁边射过来的要将人射穿的两道炙焰。
戎敏叛逆示威似的又将胸口拉低几分,浑不理会周围惊艳的目光。端起酒杯,动作忧雅地浅尝了口酒,静静等待今天的审问,看看到底是谁先开口。
果然第一个凑过来的是珑玲,“我听说有人在谈恋爱,是不是你呀?”满脸兴致将温柔精致的五官映出无限光彩。
“是我!”坦白地承认。恋爱本来就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再说,在这帮死党面前掩藏是明显的欲盖弥彰,与其让她们没完没了地追问,不如现在坦白承认。
看她如此坦白,更引起了其他三人的兴致。
“对象是韦啸鸣!”不理会戎敏克意地放纵,珞珂肯定地说出大家的疑惑,不过问题简单点。
戎敏看见她们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与其回答她们的提问,还不如自己全盘托出,逃避可一向不是自己的个性。
“是他,我怕这次我足真的爱上了他。”戎敏轻轻抚摸晶莹的高脚杯,抚摸那优美的曲线凝视杯中的五色交换,口里透出如梦似的呢喃细语,“我喜欢和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我总有一种从心而发的安全感,感受他的体温就会有一种被呵护的温暖。被他拥在怀里,就会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我时常想,有一天也许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然后一起扶着去日本看樱花,直到我们一起再也走不动为止,这种相濡以沫、生死相依的感觉以前我从没有过,以后也许都不会再有,我想,这也许就是爱情吧!即使有点简单,但对我来说,却已足够!”
看着陷入沉思的三人,戎敏用一种少有的认真语气说:“这次我是真的陷进去了。我现在想嫁给他,做韦太太,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戎敏睑上显出梦幻的色彩,“我宁愿每天为他洗衣煮饭。”
秦冽、珑玲、珞珂都不禁为她脸上的幸福光彩所深深感动。没人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也许像戎敏说的就是爱情,也就是幸运吧!
这次,她们是真的确定戎敏恋爱了,而且是爱得很深、很彻底。否则她是绝不会这么说的。戎敏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戎敏是最痛恨每天围着炉台转的,而现在她可以为了韦啸鸣牺牲自己的好恶,可见她对韦啸鸣实在是用情至深。
四人一时间都陷入沉思,只是任凭音乐将思绪带离,随意飞舞!
一直坐在灯光昏暗中离她们不远处的韦啸鸣此时深深地陷入感动之中。刚硬俊挺的脸上被一片如水温情所取代,整颗心被强烈的震撼和柔情填满,从没女人可让他静止的心产生一丝丝的波动,而戎敏的闯入有如上天赐给他的赏赐。她的笑、她的痴、她的凝眸探望,无一不在冷硬的心上刻出永世难忘的烙印。现在终于体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种什么样的痴情了。
凝视戎敏温情祈盼的眼神,韦啸鸣恨不得马上冲过去,狠狠地吻住戎敏,忘记一切世俗的烦恼。可他不能,只能用最深情的目光穿过时空的距离将她温暖。
戎敏感到有人在盯着她,四下环顾搜寻之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心中被疑视的感觉却那样真实,她轻轻拉了拉身边的秦冽,“我感到有人在看着我!你见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呀!”四下看了一下,奇怪戎敏的敏感,“没有什么人,你是不是想走呀?”了解那种半时不见就思念的感觉,秦冽是真的祝福老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这么快就走?”珑玲好不容易才见戎敏一面,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放她走。
“那我们的计划还继续吗?”珞珂说出关键的问题。
“当然进行!”戎敏放下手中的酒杯,“我的爱情和计划并不发生任何冲突。所以我们的计划照旧进行!”笃定的口气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那算不算是骗他?”珑玲担心地问,“要是让他知道你去韦氏有目的,他会不会生气?看起来,他的样子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想到由此可能影响戎敏的感情,珑玲不由眉头紧蹙。
“我是对韦氏合伙人有目的,不是对韦氏!只要我自问我对他的感情是真的,与工作上的事是两码事,我不信到时他会分不清楚!”戎敏对韦啸鸣有着绝对的信心。
戎敏的自信并没有消除三人心中隐隐的不安,只是祈祷这个计划能顺利完成,千万别节外生枝。
第六章
占地千平的韦氏大宅此时还是灯火通明,因为今天不但有客到访,而且此时主人还没有回来。慕容徵不耐烦地拿着酒杯,看着时钟都快转一圈了,而向来守时的韦啸鸣此时却还不见踪影,害得他白白地推掉了和美女的约会,真是可惜。颀长的双腿换个姿势地摆在茶几亡,忍不住抱怨:“啸鸣怎么搞的?这会还不回来?”一向温情的俊颜此时已完全被不耐所取代。
阳熠也动了动身体,让自己更深地埋在沙发里,“不知道他找咱们什么事,这么兴师动众的。”轻描淡写的语气里有好奇的猜测。
慕容徵微微转了一下心思,一下来了精神,“你说会不会是和女人有关?”满脸尽是兴奋之色。
唐曛冷冷地看他一眼,径自拿起酒杯,将这个问题列为无聊系列。
阳熠却为之眼亮,饶有兴趣,“我看极有可能。”
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一指,“戎敏!”
毫无疑问地,两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同一人,不由得相视大笑!
唐曛对这种情况早巳见怪不怪,只是奇怪两个30岁的男人怎么还会这么鸡婆,看来以后最好和他们保持距离,免得被传染。
韦啸鸣一进屋就看见慕容徵和阳熠正拿着怪异的神情盯着自己猛看。
“你们俩今天别想玩任何花样,我没心情!”冷峻的目光透着严重的警告意味。
慕容徵和阳熠对看一下,交换了彼此的信息,“今天刮台风,得万分小心!否则有天遣!”
慕容徵走上去攒住韦啸鸣宽阔的肩膀,戏谑地说:“怎么今天戎小姐没陪你,心情不好?”
一记杀人的目光近距离地击中慕容徵。韦啸鸣推开身上那只狼爪,神情阴暗地倒了杯酒,猛地一口饮尽。
看他烦躁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少见,看来问题有点麻烦。阳熠小心地靠近,“怎么了?找我们究竟有什么事?”
“你们帮我调查一个人!”韦啸鸣低沉压抑的语气尽显此时的烦躁。
“谁呀?”慕容徵一脸好奇。谁这么大能耐,能劳动韦啸鸣如此费周章,最近除了石炀,没有谁需要被调查呀!
“戎敏!”说完,平时刚毅凌厉的俊容更显阴郁。
“谁?”慕容徵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阳熠和唐曛对望了一眼,确信自己确实没听错。感到事情有点不妙,要知道,韦啸鸣说的调查可是连祖宗家史都要翻出来的。地毯式的调查会连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摸得一清二楚,一般这种待遇都是留给敌人的,而这次的对象居然是戎敏,所以其他三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到底出什么事了?”唐曛难得开口,而通常等到唐曛开口就证明确实是有事发生了。
“戎敏到韦氏来,我怀疑她是另有目的。”深蹙的眉心没有被隐瞒的愤怒,却有忧心的关怀。
“你说她是故意接近你,对你另有所图?”阳熠一针见血地点中要害!
“不!”韦啸鸣肯定地说,“她绝不是冲我来的,我怀疑她极有可能是为石炀来的,韦氏是跳板!”虽不介怀她刻意的隐藏,却也恼怒她的自作主张。
“石炀?”慕容徵实在很意外听到这个名字。
三人对望一眼。只要是和石炀搭边的事情都意味着很严重,可实在想不通戎敏找石炀有什么目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唐曛严冷的面孔此时更是如降霜雪。
“我也不敢最后确定,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所以我才要你们去给我调查的。”幽邃的黑瞳闪着阴冷的光芒。
“如果真像你说的,戎敏是冲着石炀去的,那事情可就热闹了,戎敏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石炀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看来这次有麻烦了。”慕容徵难得露出严肃的神情,毕竟,戎敏是他难得从心里欣赏并喜欢的女人之一,而且还是兄弟的意中人,这次说什么也得保护到底。
“我说什么呢?!所以我们得快点!”韦啸鸣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想到戎敏可能遇到的种种危险,自己的冷静因子就全消失不见。他烦躁地点支烟,平复自己的思绪。
“然后你打算怎么做?”阳熠不认为问题这么简单。
“以后我会再行安排的。”已经恢复平静的思绪,韦啸鸣的黑瞳不断地凝浓,他在思索着一切可能性……
望着桌上的资料,韦啸鸣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的准确性。戎敏这次果然是冲着石炀来的。看看她以往的记录不难想象这次她的整个计划。她是要通过在韦氏和万豪的合作在账目上做手脚,然后加大收支,将资金转出去。石炀要借这个工程洗钱,戎敏要借此转钱,两人可真是不谋而合,都是要通过韦氏进行“资金周转”。看来韦氏是真的适合做洗钱工厂,只不过各人目的不同而已,戎敏最后将钱给难民,石炀却中饱私囊兼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不过两人都忘了问问他这个韦氏当家的同没同意让他们任意妄为!
想到戎敏背着自己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韦啸鸣深邃的眸子里尽释冷沉诡谲的慑人锐寒。是到自己出手的时候了,否则还有人拿他当隐形人,趁着事情还没有开始,就让它胎死腹中比较好,否则迟早有一天他会因为担心、恐慌而英年早逝。攘外的前提条件是安内,只要不让戎敏身涉险境,任何苦楚、指责他都可以独自担负。
作出决定,拿起资料起身向戎敏办公室走。
没有敲门,径直走进办公室,戎敏正埋首文件。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他将文件重重地扔到桌上,点起根烟,让烟雾掩住脸上的表情,怕一丝的不舍破坏此时的无情残忍。
感到他从未有过的冷凝,戎敏静静地翻开资料,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的身家历史事无巨细,无一遗漏。
戎敏惊讶地抬起头,“你调查我?”晶莹的眸中闪着不敢置信与受伤害的深深悸动。
“你是不是认为韦氏真的会随意收留外来客,轻易就将重要工作交付出去?那你实在是太小看韦氏,也太小看我韦啸鸣了!而我也并没有猜错,难道你到韦氏没有其他目的?!”嘲讽的话语如同判决般将她整个人推到谷底,没有辩解,一个随意的“其他意图”就是毁掉一切的证据!
“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你从没有相信过我?”轻颤的语气如同泰山压顶般的沉重,突来的打击让精致的脸庞染上一层苍白。
“你说呢?”戏谑轻狂的语气,比不上森冷绝决的眼神。半身前倾的压力像是嘲笑戎敏的每次真情付出。
“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对我动过感情吗?你现在爱我吗?”双手紧紧绞着衣服,怕自己经受不住自己从来没想象的答案。清澈深幽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韦啸鸣,深怕错漏一个字,让自己永沦地狱。
静谧诡谲的气氛紧紧纠缠住两人。看着她眼里的祈盼,静数自己的心跳,怕会因一时的疼爱不舍而给她带来致命的危险。
原来放弃却又是如此的艰难。为什么上天一定要给相爱的人如此多的考验,既然一定要接受苦难,那就让两人一起担负。
紧紧握住拳,“我认真过。可惜,我从不会把真情再放给对我有所图的女人身上!因为她不配!”要想达到预期的效果,最好就是假话里掺一半真话。
“既然你对我是认真的,为什么你还要调查我?”激动的语气里掩藏不住对他逻辑矛盾的抗议。他怎么可以一边以爱的方式将人疼惜,另一方面却又以怀疑的态度将人伤害?!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残忍地将两者联系起来,一边给你阳光一边给你阴雨,还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在以这种方式保护自己,伤害别人。
“我从不拿韦氏做赌注。这和我对你的感情无关!”语气阴沉平稳得有如话家常。
“不过还好,多亏了这个想法,否则有一天韦氏叫人给卖了,只怕我还得给开支票呢!”刺人的话用不着想就会伤人于无形,不忍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索性看向别处。怕自己管不住自己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心中无情的酸痛在伤害她,也伤害自己。
不想听他无谓的解释,是什么样的爱恋却不包含相互的信任。现在任何一句言语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还有什么比得不到爱人的信任更可悲的呢。也许真的到了自己该走的时候了。
狠狠吸口气,无端浮起的雾气紧紧锁在跟内,如果两个人的路走到最后没留下一点思念,那就每个人都留下一点自尊给自己。
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毕竟现在证据摆在桌上,曾经那么笃定地坚信他会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可到最后,原来自己的心都从没被认定过。还有什么好说的,原来一切快乐都是自己安慰自己。梦醒还未迟,现在了断总比继续活在幻影中好。
“下面的事,我想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怎么做。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直说,也许我会直接把钱送给你!可惜你选错了方式!”像是要将人钉在十字架上一样,韦啸鸣放任自己刻意地去伤害早已苍白却依旧沉默不语的戎敏。将她的容颜一点一滴地刻在心版上,留做未来时间思念的准备。心中一千句的抱歉此时也只能化作冷语嘲讽。不忍心再看她强作镇定坚强的表情,怕到最后,自己是先崩溃的那个人。再看她最后一眼,只想让她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痛恨也好,爱恋也罢,如果上天真的有情,那就必会有再遇之期,到那时一定让她永远远离悲伤,再没有悲痛纠缠!只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
韦啸鸣转身走出房间,既然作出决定将她远远送离危险,那就自己独自品尝伤害的苦酒,若是心痛难忍,那也只是怨他自己活该。
听着他渐离渐远的脚步,宽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戎敏一个人倾听自己的心跳声。阳光在云彩的遮挡下变得闪耀不定,她定定地坐着,不想动,也不想说话,眼前的物件不止一次地在眼前幻做无数碎片。时间不容商量地任意飞驰。心里的感觉早巳由彻骨疼痛变得无知无觉。没有想去的地方,也没有想做的事,空白总在一大片一大片吞食身体的细胞,只有一个念头在扩大: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要再回来!
没有什么东西应该被拿走,每一件物品无不在提醒自己曾有的失望和伤痛。与其让回忆日夜纠缠,不如把一切都留在这。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上天这么喜欢开玩笑,那就把这一切都交给上帝。
戎敏拿起皮包,走出门口,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含在眼里的水珠终于因为相互挤压,承载太多,轻轻滑过脸庞,向地面撞去。接住不该掉下的泪滴,像是远离誓言纠缠般地向电梯走去。将一切留在身后,也留在回忆。
韦啸鸣静静地看着电梯门合上,控制已久的柔情如潮水般涌上眼底,痛恨自己将她无情地伤害。惩罚似的一记重拳击在墙上,手上传来的痛楚提醒自己的残忍,“很快,很快我们就会见面的,阿敏!等我!”心中的誓言化作无言的凝视,看到那辆热悉的车开离韦氏,驶向远方,直到看不见。
戎敏开车在街市里四处飘荡,既不知去哪,也不想到哪去,只是脑里不停闪现韦啸鸣冷酷绝然的表情。为什么会这样?一路上她不只问过几百次,昨天两人还柔情蜜语,枕畔相偎,而今天却已经天涯两边。难道真是自己错了?可自己又错在哪了?错在对他的隐瞒,难道爱一个人就意味着自己毫无隐私,毫无保留?那告诉他之后呢?他会帮我?还是会和今天的结果相同,只是换个理由?!为什么自己只想简单地和爱人厮守到老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都难以实现?是不是自己以前真的太顺利了,惹得天妒红颜?!
环顾四周似乎到处都充满了和他在一起时的回忆,难道自己真没处可去了?可笑啊,遗失爱情的同时也迷失了自己,想想这可能就是女人最大的悲哀了吧?!
停停走走,不知不觉已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看到大街上的人来人往,不觉更是凄冷万分。也许大醉一场会让烦恼一次都溜掉吧。既然清醒只会让痛楚变得更加清晰,那么酒醉呢?酒醉之后人是不是就不会感到痛骨噬心的苦楚?那就让自己醉吧!也许自己从没清醒过,否则为什么会被人蒙在鼓里这么久还不知不觉?!
想到痛处,戎敏加速向pub开去。
秦冽一直在不停地打戎敏的电话,却总是不开机。戎敏平时是绝不会不开电话的,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即使是和韦啸鸣在一起的时候。她不由得感到万分担心,约了珑玲、珞珂,想一起去戎敏家找找看。
三人约齐了一起到戎敏家,按了半天的门铃却始终没人应声,看来戎敏是真不在家,不由地更加剧了内心的不安。
“怎么办?这么晚了,她去哪了,会不会出事?”珑玲此时焦急得快哭出来了!
“不会的,能出什么事,阿敏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的,她会自己保护自己的。”虽然嘴上这么说,珞珂却也禁不住心里忐忑不安。
“她会不会去hurricane了?”秦冽尽可能想戎敏可能会去的地方。
“不会吧,她每次都是和我们一起去的,从不自己去那里的。”珑玲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
“不管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还是去看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去找找看,试试运气。
秦冽拉着珑玲、珞珂一起去hurricane找那个不知所踪的好朋友!
三个人一进pub,就看见早已醉倒的戎敏,却还在不停地喝,搅得调酒师紧张不安,不知该怎么办好!三个人赶紧走过去抢过她手里的酒将她扶了起来,看到她醉眼迷离,很痛苦的模样,不由地心里都感到一阵心疼。
“阿敏,快别喝了!”珞珂率先抢下戎敏手里的酒杯,看她又快倒下去了,赶紧扶正她。
酒精的作用让戎敏整个人处于无重力状态,迷离水样的眸子尽是隐藏的精彩,无力支撑的身体只是象征性地挂在台边,而满身的酒气更是显出早已宿醉已久。感到有人扶她,她轻轻拨开来人,依旧故我地斜倚在吧台上。
“不要管我!”紧皱的眉拒绝所有人的关怀,不想再感受任何温暖,那美好的感触随意会将心底的痛再狠狠地撕裂开来,再次感受血淋淋的痛楚。
看她折磨自己的摸样,秦冽知道现在和她说什么都没用,把她送回家才是最主要的。
秦冽拉了一把珞珂,想两人一起把戎敏搀扶起来。平时纤细柔软的身体此时更是娇弱无力。
“阿敏,我们回家好不好?”珑玲低身轻声地问戎敏,希望能把她哄起来。看到她一脸无助的娇弱,珑玲感到一阵难过,眼里不由蒙上一层水雾。
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戎敏忽地抬起头,一脸嘲笑地盯着眼前的人,“家?谁的家,我的家?在哪?”婉转泣然的声音像是控诉上帝的愚弄,满脸嘲讽好笑的表情流露出孤单无依。原来坚强的心是这么容易破裂,那又为何心碎了情却不灭?可笑呀,死守信念换来无情的嗤笑。
“阿敏,是我们呀!”她一脸心碎无助的模样让珞珂感到心疼无比。
仔细地凝视,熟悉的面孔、焦急的语气总算让戎敏看清面前的人原来是珞珂。环视四周那关心的焦急面孔,终于击碎所有面具,露出原始的悲哀。
“阿珂!”紧紧抱住珞珂,感受亲人般的温暖关切,隐忍的泪水终于如雨般地落下。所有的痛楚、委屈,都在亲人的温暖怀中化作泪滴尽情肆虐。
静静地等她哭个痛快,秦冽和珞珂扶起已经无半分力气的戎敏坐上车往家驶去。
一盏盏散发晕黄光圈的街灯陪衬着车内沉闷压抑的气氛,四个人相对无语的沉默如同暴风雨前的静寂压抑得让人几乎快要窒息。过往的经历如同电影般在各自的心底轻轻闪过,从未有过的疲惫爬满了整个空间,而平时几十分钟的路此时如同几十年般的漫长。伤感的气息有如病毒般在空间里四处蔓延。
终于到了戎敏家,将她扶进屋,轻轻安置好。来到客厅,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秦冽拿出啤酒递给珑玲和珞珂,自己率先喝一口,冷冽的酒水混合炙热的感觉让人一下清醒不少,凝望窗外的灯光闪烁,感到一阵力不从心的无助。
“不用问了,一定是和韦啸鸣有关尸珑玲开口,语气中有一种少有的气愤,该死的韦啸鸣敢欺负阿敏,下次一定教训他。
“阿敏从不会这样子。自从上一次她和家里决裂之后,她就再也没醉过。这次她喝得这么多,看来问题一定是很严重。”看到戎敏娇弱无助的模样,珞珂真的是好心疼,好无奈。
“我想很可能是韦啸鸣知道戎敏去的目的了,他一定是伤了阿敏。”秦冽清冷的目中有让人不敢置疑的冷凝。
“那又怎么了,我们又没拿韦氏的钱,我们也没拿钱放进自己的腰包。他们可以沽名钓誉地搞什么慈善晚会,那我们就不可以运用另一种方式去帮助人吗?有人规定帮助人得用统一手段、统一方式、统一规则吗?开始我还以为韦啸鸣是个很开明、很厉害、很会包容的男人。还在为阿敏高兴,谁知他竟是只不折不扣的沙猪!”珑玲一向温柔恬静的脸上难得出现气愤、激动的表情。
“我们用不用去找韦啸鸣说清楚?这样对阿敏很不公平!”珞珂看着秦冽,想听听她的意见。
“你说阿敏是那种不把话说清楚、就把自己醉成这样的人吗?我想这次可能帮不上忙了。”
轻轻点起一根烟,看着火光一闪一灭,“我们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陪着阿敏,现在她需要我们!”秦冽的话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只剩下缭绕的烟雾在空中一圈一圈地飞舞。
宽大空旷的办公室没有一点灯光透出,可纷纷缭绕的烟雾又证明有人在独自品味夜晚的静寂。
韦啸鸣独自坐在转椅内静静仰望远处不断闪烁的星光,深沉的夜如同此时的心情让人看不到一点黎明的光亮。活该自己忍受蚀骨噬心的痛楚,伤心的话语刺痛别人的同时,也让自己同样忍受煎熬。
看到天上的星星相依相偎,更加嘲讽了自己做出选择的痛苦无力。与其有一天她忍受惊涛骇浪的冲打,不如现在将她远远抛上岸,远离危险。可心中为何总有一种负罪感在紧紧纠缠呢?交织烦乱的思绪如盘丝一样将自己紧紧缚住,走不开,逃不掉。
静静感受她残留的气息,似乎她还在自己怀里。冥想思念中总会有一刹那的恍惚,戎敏一直还在,从没离开,可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就在迷离间,突然办公室被人猛地推开。
“阿敏!”瞬间的惊喜在看清来人之后不由地一阵沮丧。
慕容徵回头望望阳熠,两人相视无语。
“你把戎敏踢出了韦氏?”慕容徵就是来证实消息的,所以也就开门见山。
韦啸鸣沉默不语,深沉的面孔看不出一丝波动,只是微皱的眉泄露了心里的不安烦躁。
“好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做完了,还在这烦什么呀!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快点行动,赶紧除了石炀那个老狐狸,别让他一条鱼腥一锅汤,然后再把戎敏找回来。独自一个人在这悲伤悯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看不惯韦啸鸣如丧考妣的阴阳脸,慕容徵难得好心地提醒,真不知道平时那些在商场上的精明睿智到哪去了。看来爱情这东西是绝不能碰的。像自己,既可在美女如云的森林中独闻花香,又不必在深沉黯夜里空享冷月,何乐而不为!
如果说慕容徵的十句话里有九句被韦啸鸣当做垃圾清除,但这一句却进了他的耳朵。总算想起还有要事做,时间已不多。阴沉冷漠的面孔总算有一点波动,只不过是一丝狠绝冷酷的残忍外力。无情暴烈的嘲笑,有如一只要撕裂猎物的鹰。
“石炀是不是又有货要出了?”韦啸鸣难得开口。
“是呀,”硕长的双腿又习惯地架在办公桌上,慕容徵拿起一支笔把玩着,“如果顺利的话,他就发大了。”
“这次你和他合作,简直都乐开花了。韦氏的货品进出海关从不需要检查,他能不乐吗?这可是黄金通道。有你给他撑着,他简直就是坐收渔翁之利。有事是你的,有钱是他的。这可真是天赐良机,他怎么会不好好利用呢?”想到石炀的如意算盘,阳熠也不禁为他的异想天开暗暗称奇。也许在他眼里,别人都是傻瓜。
“就不知道他看见海洛因变成白面的时候会是什么精彩表情。”一想到石炀可能气得连最后几根头发都掉光的样子,慕容徵就不禁兴致勃勃。
幽邃深寒的冷眸里闪着无情的光芒,明暗闪烁的火光中是满脸的冷漠,“这次就要他死无全尸!”平缓的语调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森冷。
慕容徵不由地为石炀祈祷,惹怒狂狮的结果就是尸骨无存。谁让他那么倒霉,偏要惹韦啸鸣,更让他倒霉的是,为什么偏偏又要被戎敏选中?咳!原本是死刑就解决的问题,这次变成了凌迟处死!这次连上帝都救不了他了,想到即将得出的结果,不由地双手交叉,喊了一声:阿门!希望上帝保佑他!
戎敏感到阳光的刺眼,想翻身躲开阳光的照射,刚一移动却发现头痛欲裂。睁开眼,熟悉的摆设提醒她这是在自己家里。她仔细地回想一下,记忆只停留在自己的狂饮上,至于回家好像后来是冽她们送自己回来的。想到自己昨天从办公室出来的情景,感到一阵心痛。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原来是自己的三个好友。
“你好了?头还痛不痛?”珑玲坐在床边,仔细轻柔地摸了摸戎敏柔顺光亮的乌发。
“我没事!”看到她们关心的眼神,心里感到一阵温暖,“不好意思。这次的计划怕是很难继续下去了。石炀的资金我还没正式接触到,所以……”戎敏的语气里有着万分的歉然。
“说什么呢?!计划能做成当然好,做不成也没关系,难道我们的超人病了,还要她继续担负什么拯救世界的任务?本来这次我们就很担心现在不能做,倒遂了心愿,省得我们担心!”珞珂包容的笑容里有姐姐似的关怀。
感到她们真切的关怀和包容,戎敏的眼里蒙上一层水雾。不知道用什么言语表达内心的感动。
“什么也不要说,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秦冽向来冷漠淡然的脸上现出温柔和煦的笑容。
戎敏隐忍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看看我们的金牌会计师——聚财仙女在干什么呢?这可不像我们认识的超级女强人!”轻轻拭去戎敏的泪,珞珂笑着打趣她。
“嗤”地一笑,戎敏露出如出水芙蓉般的笑容,其他三人也随着她一起笑了起来,她轻轻靠在珞珂身上,“那人家感动了嘛,还不让哭?”一副女儿娇俏之神态。
室内的沉闷终于因笑声的凝聚而消散无踪。
“那,现在我们来想点开心的事,现在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我们去旅行吧,我们已经好久没一起出去玩了。”珑玲满脸兴奋地提议。
“好呀,去哪?”珞珂也很赞同这个建议。
“你的事务所不用管了吗?”戎敏有点好奇。
“没有我,并不等于世界末日来了,他们自己也会做好的,放心,我那里都是精英!”总不能实话实说地告诉戎敏是为了陪她散心才推掉已经定好的几个大案吧。
“也好,每天对着那些臭男人,烦也烦死了,不如出去走走。”秦冽也附和地赞同。
看着她们少有的一致口气,不用说也是为了自己。虽然她们什么都不说,那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安心。无言的关怀总是胜过空话连篇,不点破她们,那就让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来治伤口的疼痛吧。看到戎敏点点头,三人不由得心花盛开。说做就做,四个人坐在床上研究起旅游的事来。
“怎么样,钱到位了吗?”石炀坐在老板椅中,冷冷地盯着站在对面的手下。
“报告石爷,钱已经如期汇到账户了。只要明天我们把钱放到工程款里分散一下,就可以了。”
“好,”重重地拍一下扶椅,事情超乎想象的顺利,忽又想起一件事,“我们的货呢?什么时候可以走?”
“后天!后天韦氏有一批货要出运,到时候我们的货就可以一起走了!”
“太好了!”石炀忍不住大笑起来,等这一天可真是等得太久了,有韦氏这个大招牌给自己做挡箭牌,还有什么事能难到自己。韦啸鸣任你j如鬼,也不知道我有这一手吧!想到即将到手的巨额金钱,石炀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线。
阳熠坐在电脑前,措着眼前的屏幕说:“石炀的汇款已经到了,他应该动手了。”
打开石炀的电脑秘码,整个资金流动表呈现在每个人面前,堂堂的电脑专家居然做这种小儿科,说出去真没面子,怕是人家把大牙都笑掉了。
“只有五千万,这么少?”慕容徵皱眉地看着屏幕,太叫人失望了,以为会有多少呢,原来只有这么少,真是太浪费人才了。
“曛,老狐狸什么时候和人交货?”韦啸鸣转身问一直沉默的唐曛。
“他和对方定在一星期后,要想按时交货,他这一两天之内就必须把货运出境!”像没事人似的,唐曛只是凝视眼前不住摇动的伏特加。
“我们最近只有一批货要出境,他一定是要把货放在这里了。我们的货是后天走,他这一两天内一定会有所行动。我看我们就后天动手换货好了,太早,会让他有所察觉!”韦啸鸣精确地计算着步骤,怕有一点遗漏让那只老狐狸溜掉。
“可现在他账面上的钱这么少,打击力度明显不够大嘛!”感到游戏不够刺激,慕容徵不由得抱怨连连。
“虽然黑钱的数量不多,可你想想石炀那老家伙一旦发现货丢了,钱又被转移,他会是什么处境?不止是赔个清家荡产,而且你想意大利黑手党会放过他吗?一定会以为他独自把钱吞了,到时候他就真是丧家之犬了。”阳熠仔细地给慕容徵描述石炀的惨象,免得他牢马蚤满腹地说个不停。
“早知如此,就不用那么干脆地把戎敏送走嘛!根本就没有难度系数,还能有什么危险?石炀还能有什么翻天的本事。有我们在,他想起浪也没水花的,真不知道某人在穷紧张什么?”慕容徵说完,还独自翻了个白眼,想想没有戎敏斗嘴的日子还真是无聊。他全不理会阳熠传来的警告眼神。
听到慕容徵提起戎敏,冷峻刚毅的面孔如降霜似的沉下来。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她的消息了,知道她和朋友出外旅游,想必是想借出游平复内心的伤痛吧!这样也好,远离是非之地。想到她有陷入险境的可能性,自己就绝不能坐视不理,她怨也好,恨也罢,只要能看她平安无事,多少苦痛、折磨自己都可以忍受,只因爱她的心已完完全全地沦陷。不是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可毒蛇遇袭哪有不反击的道理,而她就是自己的致命处,惟一的办法就是远远地将她推开。至少她是安全的。
韦啸鸣一直沉默不语,唐曛难得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没事的。”
没有回答,只是又随意点起根烟,让烟雾做屏障,将自己隔离开来!————
迎着凉凉的晚风,遥望远处随风起伏的麦浪,如此时的心情般总有根线牵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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