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何重重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等在汽车边，看着涯远提起了两个大包过来。
“我们现在就出发？h市的堵车率可比你们想象的要低。”
此时临近八点，慕何被方紫雯在壁球室调教了两个多小时，累得浑身疲软，刚在自己房间冲了一把澡，总算有点恢复过来，涯远他们就来叫他出发了。
临走之前慕何又看了一次寒伍，他果然已经能独立行走，但镇定的笑容依旧掩盖不了身体虚弱的事实，两人聊了一会儿，到方紫雯和涯远准备妥当，三人辞别寒伍，一起离开房间下楼。
慕何身上没带什么专业工具，把方紫雯给他的短刀揣在身上就坐上了车，看着两师姐弟大包小包装满后备箱。
三人陆续坐进车里，又是涯远坐驾驶位，方紫雯一个人坐到了后面。
“我说这次的案发地点是渡江桥引桥下的路口吧？”车子刚发动，慕何着急地打起作战方略，“你们今天有没有什么提前准备？比如像‘消灵雨’那种玩意儿？”
涯远淡淡道：“这次事发地点环境实在不理想，我们总不能埋地雷吧？对付灵体的大型武器还是带了不少，但是‘异变’终究有个中心，不知道具体发生在那里，这些武器便没有那么方便，不可能像在医院一样有那种便利的消防系统可以利用。”
“你还没确定到底是谁么？‘异变’的冤魂？”慕何听他回话，暗自惊心，看来涯远尚未锁定谁的冤魂最有可能被唤醒成为‘异变’。
涯远面色凝重，点了点头：“事发的路通事故的比率相当高，不说十年，五年内死的人数已经过了半百，实在难以确定，但我依旧有了初步线索，现在我们正要去那附近调查。”
慕和望着窗外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异变’什么时候会发生？我们现在去来得及赶在死者前面么？”
涯远答道：“‘异变’的时间无法揣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死者和‘异变’相遇，应该在午夜十二点，从昨夜的情况看，死者会在时间刚好够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从他们的藏尸处苏醒奔赴现场，也就是说我们大概四个小时去阻止‘异变’。”
慕何心算着他们三人目前位置和案发区域的距离，恐怕真到了现场已经不够四个小时：“那需要仔细调查的地方到底是那块的那一处？”
涯远尚未回答，谁知道坐在他们身后的方紫雯忽然开口打断道：
“我们现在要先去吃饭。”
慕涯二人闻言同时吓了一跳，相对无语，汽车里又洋溢起尴尬的气氛。
···············································································
渡江桥，是江北老区连接江东新区的一条主要干道，桥长数百米，雄伟宽阔，引桥部分和两岸的主干道连系在一起，下面各自衍生自一条公路，这次三人的目标，正是江东这边引桥下的公路。
半空飞起的引桥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遮蔽洞，所以这里也是最受乞丐和流浪汉们欢迎的场所，每晚都会有无家可归的人赶来过夜，当然，因此死于非命的也不少。
说到这一带的车祸几率高倒也是一桩怪事，本来这种笔直的路口应该是没那么多车祸的，只是警局交通部里的数据明显提示此处的车祸率排全市前三位，令人不解。
这段路北侧就是大江，东面则是一家档次颇高的饭店，此地位属h市中心的三江口，沿江环境着实不错，穿过h市中的江水并不凶猛澎湃，反而平静安稳，在江边能感到微风拂面，清爽宜人，对岸更是h市重金打造的外滩灯火，实为开高档酒店餐厅的理想场所。
这饭店慕何上次来的时候的确也是门庭若市，只是如今停车场里居然看不见几辆车，按涯远的话来说，这情况也是‘绝域’对人们的影响之一。
直到下车慕何还是扰着脑袋不解，方紫雯发神经也就算了，涯远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一起来吃饭？按他的性格，绝对已经趁着自己和方紫雯对练的时候随便解决。
三人按着指示停车，轻装而行，来到名叫“望江庭”的饭店门口，它也算江东颇有名望的一家饭店，门口修得富丽堂皇，占地面积不小，不过就只有上下两层，内部装潢是饭店的一大亮点，下层彷欧式风格，雍容华贵，上层则颇有我朝古风，檀桌木椅，韵味十足。
此番方紫雯走在了最前面，领着身后的两人步入饭店，和门口迎宾聊了几句，就把身后两人交给了服务员，自己则拐向另一边去点菜。
慕何心知她要去点活鲜，便和涯远一起随着服务员步上二楼大厅，选了个临窗的位置，相对而坐。
“真没想到你师姐是个吃货，她这一去怕是要点不少海鲜吧？你们身上钱够么？”服务员一走，慕何也没打算沉默，开口问正望着窗外江水思考的涯远道。
“资金不是问题，那怕我钱不够，我们还能动用酒店的资金。”涯远回道。
“什么？”这倒是慕何第一次听说，“你说你们能用临江大酒店的钱？”
涯远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酒店是炎黄衙的产业，不然你以为我们凭什么能包下二十层？”
慕何一拍脑袋，“你们有这么多钱，干什么不去请些佣兵之类的专业打手来帮忙？”
涯远眼神无奈：“你是看太多了，先不说这个城市的黑市里找不到那种卖命的中介，就算有的话，没我们提供装备，他们根本伤不到灵体，但事实上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额外装备供给别人，极限只能再支援一两个人，找像你这种超能力者比找佣兵可靠得多。”
慕何摆摆手，否定道：“这你就不能那么看了，要是真有热武器支援，至少解决那些尸兵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涯远被他一提，倒真的思索了一下：“虽然可行性不高，但以我们当下的状态也有试一试的价值，但也不用找什么佣兵，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师傅有权限可以调动市局警员。”
慕何本来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但没想到又钓出一条信息，惊道：“寒伍这么牛逼？还能调动市局警力？那你们手上怎么厉害的枪械都没有？”他心想涯远下午弄到把枪听着都不容易，能调动市局警力那不是吹牛么。
涯远叹道：“炎黄衙手上的力量很强，因此受到国家的限制也很强，我们每个组都有严格的枪械限制措施，想要动用热兵器必须由组长往上申请，师傅一向不喜欢用枪，我们来之前根本没有申请。不过，我们组在‘灵体对策’里面排第三，师傅是有权限向上要求申请市局警力协助支援的。”
慕何惊得合不拢嘴，对炎黄衙的印象又进一步改观，现在想起来，涯远说过他们和政府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言非虚，却问道：“那你们昨天为什么不拉点警察来帮忙？”
涯远皱眉道：“一是师傅就算想要调动警力，也必须有上面的批准，不过师傅和h市局长有些交情，说不定我们能说动他。二是因为‘绝域’在警局影响最大，我们也不敢确定在里面说话做事到底有几成是真的。”
诚然，要在‘绝域’下向别人求助，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慕何转念想到，看来昨天寒伍他们选择先把自己带去第一夜的现场，事后再进行解释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两人说话间，却见方紫雯这会儿心情大好，迈着欢快的步子过来了。
只是当她到两人桌前时，无端停了下来，扫视了两人一圈，眼神古怪，不知在想些什么。慕何看见她愣着的那一刹那间就反应过来了。
“真是傻了我！”
他心里暗骂自己一句，已注意到了桌上的尴尬，刚才他和涯远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想，直接对坐在桌子两边，而这是四人座，只有两人身边各空了一个位置给方紫雯。
涯远这会儿老僧入定，又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和奔流的江水，默不作声。
慕何头皮发麻，若是一般情况倒还好，方紫雯是他师姐，坐在他身边也没什么，只是根据昨晚今天的观察来看，他们这一组也并非铁板一块，师姐弟之间似有隔阂，现在没了寒伍，关系还能那么好么？
果真，方紫雯笑盈盈地坐在了他身边。
她虽然在笑，可慕何就好像接过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倒不是他过于敏感，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方紫雯笑得虽甜，但不满之情明显溢于眉宇，看不到那刚点完菜的好心情。
“棘手了。”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看了下手机，不知这一餐要吃多久？
手机上的电子表刚好跳到八点半。
八点半呐，昨天遇见他们三人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吧？慕何转念想着，硬起头皮开始应付起身边的两人。
真是个好时间。
···············································································
“叮——，叮——，叮——”
像乐器交击，钟鼓齐鸣，欢乐的乐章奏响在火炉似的厨房里。
指挥家在一切中心，尽情挥洒汗水，弹奏着属于他的开场。
切开肚皮，洗干净鲜血，拉扯出大肠，小肠，平铺在砧板上，“我为刀俎，人为鱼肉！哈哈——”指挥家发狂般地笑着，手上的刀工非比寻常。
“叮——，叮——，叮——”
金属交击之声更响，乐章高昂起来，又一位食材被运送来。
厨师也是艺术家！
那是正在厨房里舞动着的指挥家所信奉的真理，他迫不及待地把手上的大小肠下锅，来到新的原料这边。
哦，长得倒挺帅，看起来有二十了吧？
迫不及待地撕开衣服，食材的胸口裸露了出来，拿刀在那上面刮来刮去，感受筋肉的弹性。
怎么做才会好吃呢？怎么做这肉才会更有嚼劲，更有口感呢？红烧？清蒸？爆炒？油炸？还是留下来腌几天？身为厨师的指挥家烦恼着。
忽然那“食材”况下还拼了命地扭动身子。
身为食物竟然也想反抗人类？厨师不禁大怒，他要做出征服所有人肠胃的艺术品！怎么能让这上好的“材料”逃走？
手起刀落，宽厚而沉重的刀刃一下划开“食材”的脖颈，鲜血溅了厨师一身。
真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酱汁！厨师舔了舔嘴唇，由衷赞许。
入刀要快，趁着血尚未流干，厨师沿着“食材”的身体，骨架，一路切了下去，先取出肋骨做排类，再削掉两臂结实紧绷的精肉等会爆炒，哦，差点忘了耳朵和舌头，这几个部位切一切煮熟了可是媲美猪耳朵和猪舌头的上好冷菜。
接着，剖开肚皮翻找内脏，脏器也有很多不同的名堂，肝脏，肾脏，肺，吃那里补那里，不同爱好的客人有不同的需求，对了，心脏也是，听说鸡心是一道驰名的小吃，可那些小家伙那比的上这颗余温尚存的大心脏好吃？
再往下，一刀断开生殖器，这就留着给特殊要进补的男食客吧，什么牛蛋，虎鞭，比得了这玩意儿？嗯，大腿最好，肥肉不少，红烧肉，东坡肉，什么做法都有，而且看来能做个好几盘！
厨师喜上眉梢，眨眼间，已经把新鲜的食材分解完毕，对！食材，就是要最新鲜的！
“叮——，叮——，叮——”
“食材”的血流遍早已被染得腥红的地面，厨房里的指挥家兴奋地为新的食材高喊着，他周围所有的厨具都是他乐队的成员，随着他高昂的情绪，引吭高歌！
这里都是血，这里都是“食材”，他们或躺，或挂，有的已经被处理好，有的正在被处理，有的被丢进了绞肉机，也有的被丢进冰柜准备库存。
真是艺术家的杰作！厨师环视着自己的心血，骄傲地畅想着客人们吃到这些的时候会是怎么一副满足的表情？
厨师继续想着，假如食客们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做的，又会发出怎样的感叹和褒奖？
他不禁沉醉在自己完美的厨艺里！
“呜——”蒸锅尖锐的鸣笛声响起，啊，大小肠熟了，厨师赶紧跑了过去，伴随着自己编织的厨房之乐，又再次埋头投入工作里。
食材还有很多啊，不快点处理可不行！他这么愉悦地想着。
慕何重重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等在汽车边，看着涯远提起了两个大包过来。
“我们现在就出发？h市的堵车率可比你们想象的要低。”
此时临近八点，慕何被方紫雯在壁球室调教了两个多小时，累得浑身疲软，刚在自己房间冲了一把澡，总算有点恢复过来，涯远他们就来叫他出发了。
临走之前慕何又看了一次寒伍，他果然已经能独立行走，但镇定的笑容依旧掩盖不了身体虚弱的事实，两人聊了一会儿，到方紫雯和涯远准备妥当，三人辞别寒伍，一起离开房间下楼。
慕何身上没带什么专业工具，把方紫雯给他的短刀揣在身上就坐上了车，看着两师姐弟大包小包装满后备箱。
三人陆续坐进车里，又是涯远坐驾驶位，方紫雯一个人坐到了后面。
“我说这次的案发地点是渡江桥引桥下的路口吧？”车子刚发动，慕何着急地打起作战方略，“你们今天有没有什么提前准备？比如像‘消灵雨’那种玩意儿？”
涯远淡淡道：“这次事发地点环境实在不理想，我们总不能埋地雷吧？对付灵体的大型武器还是带了不少，但是‘异变’终究有个中心，不知道具体发生在那里，这些武器便没有那么方便，不可能像在医院一样有那种便利的消防系统可以利用。”
“你还没确定到底是谁么？‘异变’的冤魂？”慕何听他回话，暗自惊心，看来涯远尚未锁定谁的冤魂最有可能被唤醒成为‘异变’。
涯远面色凝重，点了点头：“事发的路通事故的比率相当高，不说十年，五年内死的人数已经过了半百，实在难以确定，但我依旧有了初步线索，现在我们正要去那附近调查。”
慕和望着窗外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异变’什么时候会发生？我们现在去来得及赶在死者前面么？”
涯远答道：“‘异变’的时间无法揣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死者和‘异变’相遇，应该在午夜十二点，从昨夜的情况看，死者会在时间刚好够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从他们的藏尸处苏醒奔赴现场，也就是说我们大概四个小时去阻止‘异变’。”
慕何心算着他们三人目前位置和案发区域的距离，恐怕真到了现场已经不够四个小时：“那需要仔细调查的地方到底是那块的那一处？”
涯远尚未回答，谁知道坐在他们身后的方紫雯忽然开口打断道：
“我们现在要先去吃饭。”
慕涯二人闻言同时吓了一跳，相对无语，汽车里又洋溢起尴尬的气氛。
···············································································
渡江桥，是江北老区连接江东新区的一条主要干道，桥长数百米，雄伟宽阔，引桥部分和两岸的主干道连系在一起，下面各自衍生自一条公路，这次三人的目标，正是江东这边引桥下的公路。
半空飞起的引桥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遮蔽洞，所以这里也是最受乞丐和流浪汉们欢迎的场所，每晚都会有无家可归的人赶来过夜，当然，因此死于非命的也不少。
说到这一带的车祸几率高倒也是一桩怪事，本来这种笔直的路口应该是没那么多车祸的，只是警局交通部里的数据明显提示此处的车祸率排全市前三位，令人不解。
这段路北侧就是大江，东面则是一家档次颇高的饭店，此地位属h市中心的三江口，沿江环境着实不错，穿过h市中的江水并不凶猛澎湃，反而平静安稳，在江边能感到微风拂面，清爽宜人，对岸更是h市重金打造的外滩灯火，实为开高档酒店餐厅的理想场所。
这饭店慕何上次来的时候的确也是门庭若市，只是如今停车场里居然看不见几辆车，按涯远的话来说，这情况也是‘绝域’对人们的影响之一。
直到下车慕何还是扰着脑袋不解，方紫雯发神经也就算了，涯远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一起来吃饭？按他的性格，绝对已经趁着自己和方紫雯对练的时候随便解决。
三人按着指示停车，轻装而行，来到名叫“望江庭”的饭店门口，它也算江东颇有名望的一家饭店，门口修得富丽堂皇，占地面积不小，不过就只有上下两层，内部装潢是饭店的一大亮点，下层彷欧式风格，雍容华贵，上层则颇有我朝古风，檀桌木椅，韵味十足。
此番方紫雯走在了最前面，领着身后的两人步入饭店，和门口迎宾聊了几句，就把身后两人交给了服务员，自己则拐向另一边去点菜。
慕何心知她要去点活鲜，便和涯远一起随着服务员步上二楼大厅，选了个临窗的位置，相对而坐。
“真没想到你师姐是个吃货，她这一去怕是要点不少海鲜吧？你们身上钱够么？”服务员一走，慕何也没打算沉默，开口问正望着窗外江水思考的涯远道。
“资金不是问题，那怕我钱不够，我们还能动用酒店的资金。”涯远回道。
“什么？”这倒是慕何第一次听说，“你说你们能用临江大酒店的钱？”
涯远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酒店是炎黄衙的产业，不然你以为我们凭什么能包下二十层？”
慕何一拍脑袋，“你们有这么多钱，干什么不去请些佣兵之类的专业打手来帮忙？”
涯远眼神无奈：“你是看太多了，先不说这个城市的黑市里找不到那种卖命的中介，就算有的话，没我们提供装备，他们根本伤不到灵体，但事实上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额外装备供给别人，极限只能再支援一两个人，找像你这种超能力者比找佣兵可靠得多。”
慕何摆摆手，否定道：“这你就不能那么看了，要是真有热武器支援，至少解决那些尸兵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涯远被他一提，倒真的思索了一下：“虽然可行性不高，但以我们当下的状态也有试一试的价值，但也不用找什么佣兵，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师傅有权限可以调动市局警员。”
慕何本来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但没想到又钓出一条信息，惊道：“寒伍这么牛逼？还能调动市局警力？那你们手上怎么厉害的枪械都没有？”他心想涯远下午弄到把枪听着都不容易，能调动市局警力那不是吹牛么。
涯远叹道：“炎黄衙手上的力量很强，因此受到国家的限制也很强，我们每个组都有严格的枪械限制措施，想要动用热兵器必须由组长往上申请，师傅一向不喜欢用枪，我们来之前根本没有申请。不过，我们组在‘灵体对策’里面排第三，师傅是有权限向上要求申请市局警力协助支援的。”
慕何惊得合不拢嘴，对炎黄衙的印象又进一步改观，现在想起来，涯远说过他们和政府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言非虚，却问道：“那你们昨天为什么不拉点警察来帮忙？”
涯远皱眉道：“一是师傅就算想要调动警力，也必须有上面的批准，不过师傅和h市局长有些交情，说不定我们能说动他。二是因为‘绝域’在警局影响最大，我们也不敢确定在里面说话做事到底有几成是真的。”
诚然，要在‘绝域’下向别人求助，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慕何转念想到，看来昨天寒伍他们选择先把自己带去第一夜的现场，事后再进行解释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两人说话间，却见方紫雯这会儿心情大好，迈着欢快的步子过来了。
只是当她到两人桌前时，无端停了下来，扫视了两人一圈，眼神古怪，不知在想些什么。慕何看见她愣着的那一刹那间就反应过来了。
“真是傻了我！”
他心里暗骂自己一句，已注意到了桌上的尴尬，刚才他和涯远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想，直接对坐在桌子两边，而这是四人座，只有两人身边各空了一个位置给方紫雯。
涯远这会儿老僧入定，又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和奔流的江水，默不作声。
慕何头皮发麻，若是一般情况倒还好，方紫雯是他师姐，坐在他身边也没什么，只是根据昨晚今天的观察来看，他们这一组也并非铁板一块，师姐弟之间似有隔阂，现在没了寒伍，关系还能那么好么？
果真，方紫雯笑盈盈地坐在了他身边。
她虽然在笑，可慕何就好像接过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倒不是他过于敏感，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方紫雯笑得虽甜，但不满之情明显溢于眉宇，看不到那刚点完菜的好心情。
“棘手了。”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看了下手机，不知这一餐要吃多久？
手机上的电子表刚好跳到八点半。
八点半呐，昨天遇见他们三人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吧？慕何转念想着，硬起头皮开始应付起身边的两人。
真是个好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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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像乐器交击，钟鼓齐鸣，欢乐的乐章奏响在火炉似的厨房里。
指挥家在一切中心，尽情挥洒汗水，弹奏着属于他的开场。
切开肚皮，洗干净鲜血，拉扯出大肠，小肠，平铺在砧板上，“我为刀俎，人为鱼肉！哈哈——”指挥家发狂般地笑着，手上的刀工非比寻常。
“叮——，叮——，叮——”
金属交击之声更响，乐章高昂起来，又一位食材被运送来。
厨师也是艺术家！
那是正在厨房里舞动着的指挥家所信奉的真理，他迫不及待地把手上的大小肠下锅，来到新的原料这边。
哦，长得倒挺帅，看起来有二十了吧？
迫不及待地撕开衣服，食材的胸口裸露了出来，拿刀在那上面刮来刮去，感受筋肉的弹性。
怎么做才会好吃呢？怎么做这肉才会更有嚼劲，更有口感呢？红烧？清蒸？爆炒？油炸？还是留下来腌几天？身为厨师的指挥家烦恼着。
忽然那“食材”况下还拼了命地扭动身子。
身为食物竟然也想反抗人类？厨师不禁大怒，他要做出征服所有人肠胃的艺术品！怎么能让这上好的“材料”逃走？
手起刀落，宽厚而沉重的刀刃一下划开“食材”的脖颈，鲜血溅了厨师一身。
真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酱汁！厨师舔了舔嘴唇，由衷赞许。
入刀要快，趁着血尚未流干，厨师沿着“食材”的身体，骨架，一路切了下去，先取出肋骨做排类，再削掉两臂结实紧绷的精肉等会爆炒，哦，差点忘了耳朵和舌头，这几个部位切一切煮熟了可是媲美猪耳朵和猪舌头的上好冷菜。
接着，剖开肚皮翻找内脏，脏器也有很多不同的名堂，肝脏，肾脏，肺，吃那里补那里，不同爱好的客人有不同的需求，对了，心脏也是，听说鸡心是一道驰名的小吃，可那些小家伙那比的上这颗余温尚存的大心脏好吃？
再往下，一刀断开生殖器，这就留着给特殊要进补的男食客吧，什么牛蛋，虎鞭，比得了这玩意儿？嗯，大腿最好，肥肉不少，红烧肉，东坡肉，什么做法都有，而且看来能做个好几盘！
厨师喜上眉梢，眨眼间，已经把新鲜的食材分解完毕，对！食材，就是要最新鲜的！
“叮——，叮——，叮——”
“食材”的血流遍早已被染得腥红的地面，厨房里的指挥家兴奋地为新的食材高喊着，他周围所有的厨具都是他乐队的成员，随着他高昂的情绪，引吭高歌！
这里都是血，这里都是“食材”，他们或躺，或挂，有的已经被处理好，有的正在被处理，有的被丢进了绞肉机，也有的被丢进冰柜准备库存。
真是艺术家的杰作！厨师环视着自己的心血，骄傲地畅想着客人们吃到这些的时候会是怎么一副满足的表情？
厨师继续想着，假如食客们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做的，又会发出怎样的感叹和褒奖？
他不禁沉醉在自己完美的厨艺里！
“呜——”蒸锅尖锐的鸣笛声响起，啊，大小肠熟了，厨师赶紧跑了过去，伴随着自己编织的厨房之乐，又再次埋头投入工作里。
食材还有很多啊，不快点处理可不行！他这么愉悦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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