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远不如心性通透换脑来得爽。
莫名其妙智商暴增的快乐,远非普通人能够理解的。做一个聪明人,真好。
夜里,独孤小宝兴奋难眠,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在瀑布边见到老太太下棋和白马是妖精的事,越想越不可思议,太匪夷所思了。
这秘密,断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只是不知道,和白马这妖怪混久了,自己会不会也成为一个妖孽。
洛城作为南晋的帝都,占地方圆数百里,房舍俨然,颇为繁华。傍晚时分独孤小宝从西门进城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城,奈何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空间的地域割据。
所以,各大世家收到这则消息时,夜幕早已深深。
“回来了就好,不然,真怕孤独猛人这个浑人,祸出什么乱子”。各大家族家主得知这一消息,几乎众口一词。对他们来说,独孤小宝废物一个,连纨绔子弟都算不得,自然不值得费心。
然而,独孤猛人作为帝国第一猛将,肩负安邦定国之重任,手握重兵,却有令他们不得不重视的理由。
派城防军搜索独孤小宝,完全是给足了独孤猛人面子,是一种安抚示好。一个月过后,又奇迹般的把独孤小宝找到了,此等意外之喜,又怎能不令人高兴呢。
即使在皇宫里的那位,在证实了独孤小宝入城之后,也龙颜大悦,颁下一道旨意。
这些,独孤小宝自然不知道,他回府后,见老爹已走。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厨房,把自己对于烹饪之道的全新理解,理论联系实践,付诸于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中。
吃饱喝足,接着就上床睡觉,对于少爷这样的日程安排,独孤府的周大管家早已习以为常。
待公子入寝后,他便一盏一盏的熄灭了独孤府的灯火,世界一片黑暗,独孤府睡了。
独孤小宝想着这些天的事情,以及过去的种种不愉快,不自觉的,又想到了王若冰的那张脸。都才十五岁而已,稀里糊涂早恋的年纪。
那姑娘总是一个人,好像自己,独孤小宝原想,两个被世界排斥的人,作为同类,难道不应该彼此珍惜,所谓的喜欢,也多半出于此。却没有想到,王若冰孤独,是因为过于优秀,自己则是因为过于柴废,这本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极限,又怎会有可比性。
之前的独孤小宝一直困惑于这个问题,现在,在智商飞跃之后,独孤小宝终于看清楚了问题本质之所在。如释重负,同时,又心有不甘。
便在这时,房门响了。
是谁,独孤小宝出于本能刚要的问出口,大脑已下达了闭嘴,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的指令。
静默中,一个女孩悄悄溜入独孤小宝的卧房,走到独孤小宝床前,轻手轻脚的把独孤小宝的被子,掖紧,把露在外面的盖上。而后,又悄无声息的溜出了屋,轻轻的关上了门。
待女孩走后,独孤小宝满心感动,原来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小兰。
看着小兰动作如此娴熟,想来不是第一次了。身边有人待自己如此好,自己居然一直都不知道,独孤小宝呀,独孤小宝,你真是一头猪。
侍女走后不久,一个月没有睡觉的独孤小宝,终于睡着了。
只是刚睡下去没一小会儿,就坠入了一个奇怪的梦。
旷古的混沌中,悬浮着一本奇怪的书。
一点点灵光包裹着书,向着孤独小宝的方向,慢慢飘进。
“你来了。”书页轻轻颤动。
一个古老而又悲呛的声音,从混沌中蓦然传来。
“你是谁?”独孤小宝恐惧的问。
“我是谁?我是这苍茫大地浮沉的主宰,我是无限的时间空间之主,我是……。”
“你吹牛。”
“你不信?”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没得选择。”
“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的脑海里。”
“切,一本会吹牛的书而已,啊不,你就是我脑海中的那个声音。”
“无知卑微的胖子,本座若非情势所逼,才懒得理你这蠢驴木马般的人渣。”
“您说的对,我这尊荣,这德行,那一点也不配让你理会。您老英明神武,外面世界海阔天空,您还走你的阳关道,让我这蠢驴木马没出息的一条路混到黑,过我的独木桥吧。”
“不可理喻。”
说完,书和混沌空间都消失了。独孤小宝陷入了沉睡里。
嘭,嘭,嘭的急促敲门声,打断了独孤小宝的思绪。
“怎么回事?”
“圣旨到,公子快快起身接旨。”
“圣旨?”独孤小宝一个机灵,从被窝了钻了出来。嘴里唠叨着,大清早,还让不让人活了。
待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半个时辰过去了。
独孤小宝推开房门,抬头望天,日近正午,是算不得早。
嘴里叨咕着“莫名其妙,我刚回家,接什么圣旨,莫不是赐婚。”
周管家在前面领路,领着独孤小宝,一路毕恭毕敬,听见独孤小宝这样说:“公子,不可妄测圣意。”
若是之前的独孤小宝,定然和这位憨厚的老管家顶两句嘴,但现在的独孤小宝,听了这话,只是淡然一笑:“周伯说得是。”
周管家听了这句话,不由一愣,这孩子怎么懂事了。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传旨的黄公公,便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接跪礼仪是少不得的,虽然对独孤小宝来说,比较吃力。
不过,比之圣旨的内容,这些就又都不算什么了。
不光是独孤小宝,独孤府自周管家,到一干下人,都听的一头雾水。
圣旨的内容,居然是让独孤小宝进入岳麓书院?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晋帝国的公办教育并不发达,各世家子弟,接受教育的主要途径是自办的私塾。而岳麓书院,作为南晋帝国官方的最高学府,并不讲授基础课程,而是集聚大批的高质量教务人员,量才施教,为南晋培养文官武将的地方。
也因此,招生条件之严格,不亚于科举。每两年一次的入学考核,难度高不说,还有一定的年龄限制,只允许十四到十七岁的人参加考试。也就是说,一个世家子弟,最多也就只有两次机会,参加岳麓书院的入学考试。
岳麓书院的每一个名额,都弥足珍贵,皇上御赐独孤小宝一个名额,本应是一件大喜事。要知道,依照皇室与岳麓书院的达成的铁律,每一次岳麓书院开门招新,皇室也只有三个保送名额。
可是,把一个名额给独孤小宝,这也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吧。
浪费一个名额不说,岳麓书院教学严格,是出了名的。难以想象,把独孤小宝这般肥的像肉球的纨绔子弟,送进岳麓书院,简直就是一种对双方的变相折磨。
毫无疑问,在听完圣旨之后,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了荒诞感。
独有独孤小宝,一脸坦然的领旨谢恩。这莫名其妙的圣旨,正中下怀,王若冰,哈哈,肥宝我来也。
周管家听完圣旨,就担心少爷当场耍横。而后,见少爷如此懂事的领旨谢恩,心头一松。莫非,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不成,回头无论如何,要派人去调查清楚。
一番礼仪,刚送走传旨的公公,两个小厮,便屁颠屁颠的贴了上来。
这俩人均是独孤府高价雇来的‘掮客’。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所谓‘掮客’,便是指那些专门教有钱人家怎样花钱,怎样玩乐的人。
岳麓书院从招生考核到放榜再到正式开课,要一个半月时间,也就是说,再过半个月,独孤小宝就要离家到岳麓书院读书了。
这两个掮客,现在找我干什么?
“独孤公子,你不知道,你走的这段日子,东市的斗鸡场,都玩疯掉了。”
“独孤公子,钱少爷新近搞到了一只蛐蛐,战无不胜啊,嚣张的很,城里的诸位爷,都盼着你回来,替大伙报仇呢。”
“公子,醉月楼来了几个小娘子,细皮嫩肉的,要不去捏捏。”
“公子,西边的赛马可了不得呀,不赌一把,亏大发了。”
“公子……”。
“公子……”。
独孤小宝木然的站在二人面前,听着两个人不停的说话,联想起记忆中往事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妈的,两个小王八蛋,又在骗老子花钱。
可是明面上只装作一幅愁眉苦瓜相。
站在一边的周管家,见少爷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对这两个奸猾小厮百依百顺,心情大好。这时候大踏步走上来:“孙明,郑武你俩没听到圣旨吗?咱们少爷蒙皇上厚爱,将要进入岳麓书院读书。岳麓书院是什么地方,再过两年,见到少爷,得喊老爷了。去去,都下去,别拿那些走鸡斗狗的事,来烦咱们少爷温书。”
说完,周管家忙用请示的眼神盯着独孤小宝:‘少爷……。”
独孤小宝忙接口道:“不错,你们退下去吧,这几日,本少爷要好好温书,谁都不得打扰。”说完,余光扫到站在大厅角落的侍女小兰身上,又补了一句:“小兰除外。”
一众家丁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盯着小兰单薄的身子,暗自思忖:难道,已经发生了什么。
小兰更是羞的满脸通红。
这时候,独孤小宝发话了:“小兰,跟我走。”说着,直接上前拉住小兰的一只手臂,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穿过了独孤将军府的大厅,直奔书房而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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