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忽听破空声响。一道人影忽从众丐头顶飞过,直接窜上高台,那人身在半空,依然高声道:“爹爹,孩儿来迟,尚请恕罪!”说罢,身子已落在高台上,转身跪倒在石断流身前。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少主小灵童石磊。石断流大喜,道:“你来的正巧,事情可办好了?”
石磊大声说道:“幸不辱命!”说毕,从怀中掏出一件事物,交给石断流。石断流接到手中一看,原来是一枚丐帮的令牌。石断流心下大定,随即将令牌揣入怀中。石磊此时已经十七八岁,身材与成人一般高,剑眉朗目,已是初现少年英气。他从地上起来,道:“爹爹,谁要和你动手,却须先过我这一关!”
大长老心中惊疑不定,却不知这父子俩唱的是哪一出。只是如今逼迫石断流说出比武夺魁,已算是完成了初步的计划。他哈哈一笑,道:“石断流,你自己不敢动手么?要我和你儿子比武,这算什么?”他身为丐帮长老,若是与石磊动起手来,无论输赢都是大丢面子。石断流呵呵一笑,道:“大长老武功盖世,我怎敢让小儿上场。还是咱们先比试一下罢!”
常青在一旁忽然叫道:“不妥不妥!”石断流乜他一眼,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我不杀你,已是看在日月教的面子上,否则你能活着下来这高台么?”说话之决绝,丝毫不留余地。
常青笑道:“以在下的微末道行,自然不敢和石前辈作对。只是万事抬不出一个理字,你丐帮内哄,身为帮主,却纵容儿子对长辈不敬。在下虽是外人,也看不过眼,少不得要插上一手!”
杨妖破口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插上一手!”石断流虽然话语间不将常青放在眼里,但是常青此次前来,十分蹊跷,说不定背后有什么更厉害的招数。从眼下看来,他分明是在搅浑丐帮纷争。心中已有意石磊试探一下这个常青。
石磊见父亲神色,心下已是明白,转身看向常青,道:“这位大哥,你既然上得台上,想必与丐帮中某些人不无牵扯,也罢,我们俩就先过上几招!”说罢,将衣角下压,抽出长剑,道:“请亮兵刃罢!”
常青微微一笑,道:“我既是一介书生,怎会携带凶器?这手中折扇,勉强做一回兵刃罢!”
石磊也不再废话,单手提剑,刺向常青,常青以手中折扇轻轻一挡,便将长剑荡开。石磊手臂微微发麻,自是大吃一惊。这人年纪不大,内力好生浑厚!便是比起父亲,似乎也相差仿佛!心中一边想,手上却不敢怠慢,长剑舞动,犹如一团金光,向常青滚滚而去。常青手中折扇左挡右拨,好整以暇,丝毫不见慌乱。
石断流看到这里,已知石磊定非常青对手。杨妖也已看出端倪,朗笑一声,道:“常青,你也算得江湖中一号人物,怎的如此不堪向一个少年放对?来来来,且与我先打过再说!”说罢,便欲上前。二长老仇才贵蓦地跳了出来,拦在他身前,道:“我丐帮何时学会了比武耍赖?杨长老想要上场,只需等到他二人分出胜负才好!”
大长老亦向前两步,遮断了石断流的前路,隐隐将石断流杨妖二人与石磊分隔开来。石断流蓦然目光一缩,盯着大长老,一字一字道:“你敢挡在我身前,只要石磊有一丁点儿受伤,我必将你碎尸万段!”端木程功避过他杀人的目光,兀自道:“万事抬不出一个理字,总不能让外人笑话我丐帮以大欺小,以众击寡!”石断流深吸一口气,高声喝道:“磊儿,你且认输罢,你不是他的对手!”一边已暗自提息,气势外放,压向端木程功。岂料石磊心高气傲,虽知自己与这人有差距,但若要他主动投降认输,却被杀了他还难受。是故竟如未听到父亲召唤一般,剑光舞动更为快捷。常青一边轻松的招架,一边道:“你父亲叫你认输,你快快投降罢!”石磊呸了一声,也不搭话,只是一味的猛攻。要知他从北京日夜兼程赶来,此刻已是筋疲力尽,最不适宜与人动手,平日里十成武功,今日只能施展出七分功力,更可况他本来就不是常青敌手。只是此刻父亲身边没有可用之人,不得已才挺身而出。只盼自己能一鼓作气,将这常青击败,或能稍缓父亲压力。孰料这常青却颇为扎手,眼看自己不能将他拿下,反而自己力气逐渐不济,落在下风。
石断流一边盯着端木程功,一边凝神倾听儿子这边动静。但是听儿子沉重的呼吸之声,便知要落败。有心上前阻止,只是这大长老端木程功委实武功高强,自己若飞身上前,露出空门,说不定会被他一击得手,到那时便是大势已去,毫无翻盘机会。自己一直在拖延时间,但是那二人始终不露面。如今却是自己心中焦急起来,生怕儿子有所损伤。手心中冷汗涔涔,却毫无办法。那边杨妖已与仇才贵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僵持之际,只听常青一声长啸,石磊长剑递出,招式走老,常青一个回转,已来到石磊右侧。手中折扇用力一磕长剑,内力涌出,石磊登时把持不住,长剑飞向天空,常青毫不手软,折扇划了半个圈,向石磊颈边削去。眼看石磊躲闪不过,不死也要重伤。
正在此时,一条人影从半空中掠过,堪堪抓住飞起的长剑,长剑回环,宛如一只雄鹰一般,从天上盘旋而下,刺向常青头顶。常青身处丐帮大会,自然知道四周强敌环伺,丝毫没有大意过。猛听头顶风声,已觉不对,迅速撤扇后退,避开了这一剑。岂料空中那人竟似长了翅膀一般,虚步抬腿,堪堪将身体拔高了几寸,长剑又划向常青。常青不得已举扇招架,当的一声响,常青蓦然只觉一股内力从扇子涌进自己手臂,登时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只是那人经他折扇一挡,借力又飞高了几寸,长剑不变前刺,仍然指向他双眼。常青只好再次举扇格挡,却是又被震退了三步。常青只觉来人内力深不可测,似乎比自己更是强悍许多。心中狂震,却一直无法看清来着面容。那人竟如一只盘旋在峭壁的飞鹰,一击不中,便借力跃向空中,身体越飞越高,长剑越来越有力,常青心中叫苦,每次格挡,都似是给人借去一分力气。只是如果不格挡,却无法逃脱那人长剑笼罩,正似饮鸩止渴,不得不为。
如此一直持续了九剑,常青已退至高台边缘,长剑又一次飞来,常青凝聚最后的力气,举扇又是一挡,心中却已是大骇。只是无巧不成书,这空中长剑再也无法抵挡连番打击,竟忽的从中折断。空中那人翻一个跟头,落在了高台之上。
此刻见儿子脱险,石断流更是心中长出一口气。杨妖和二长老见又有人影飞上高台,已是两下罢手,凝神观战。
这人影正是天行。他一见常青和石磊交手,便知石磊不敌。是以早早的挤到了台前。正好石磊长剑脱手,他便飞身接过长剑,与常青动起手来。这几下兔起鹘落,若是长剑不从中折断,说不定便会直接取了常青性命,是以心中十分惋惜。
常青死里逃生,暗自转动发麻的右臂,一边向来人打量。只见来人亦是二十岁左右,身材高大,身披丐帮五袋百纳衣,不由暗自惊心惊:“这丐帮藏龙卧虎,果不虚掩。这人年纪轻轻,江湖上也没什么名声,武功确是如此高强!”
天行这一路剑法,其时并非任何一家的招数。自己两次借飞鹰之力逃生,是故对飞鹰盘旋辗转,颇为熟悉。在谷中闲暇之时,亦是冥思苦想,结合武当梯云纵轻功和绕指柔剑法,自创了这一门武功,初始与石方切磋,只觉威力奇大。是以竟日琢磨,使之更加圆转自如。石方玩心大起,愣是给这套剑法取名‘老鹰捉小鸡’,让天行郁闷不已。岂料今日使将出来,登时将常青逼的无路可走,若不是长剑从中折断,常青已是危矣。笑傲江湖之霸陵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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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八十三章老鹰捉小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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