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至。
燕无心回到自己的房间,轻吐一口气。
燕无心不知道什么是家,也从未有过家。但他觉得,每当他回到这里时,看着这间屋子里的布置,将门一关,就总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家吧。
独处的时候,人总是喜欢想些事情。燕无心就是如此,功法的问题愁得他不行。
剑谷是以剑入道的势力,和其他门派大相径庭。就是说,燕无心得重来一遭,前面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可燕无心不甘心,他将所有的功法拿出来,想要研究一番。
先是天羽门的,这是他最初练的功法。主修身法,善用巧劲,练至深处,举手投足间潇洒写意,恍若天上仙人。
再是,也就是柱子给他的功法。这可是中只有云涛谷谷主亲传弟子才能学的功法,自是非凡!可不适合与他,毕竟这是儒家功法,非得对儒家道义领会极深不可,而燕无心还没读过几年书呢!修炼条件则是宽松得多,修成后,御气于心,流泻如水,可如溪水之潺潺不尽,亦能若大江之滔滔震天。
就算了,比起剑谷的使剑法子差得远了。
看了看这些功法,燕无心实在是有些放不下,鱼与熊掌皆想收入怀中。毕竟这些功法可是别人多少辈子都看不到一眼的。
权衡许久,燕无心低叫一声:“混蛋!老子都练了!要是有机会,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看见这两本功法!道门中人宁有种乎?!”
虽说这是燕无心从都不知哪里看到的一句话改来的,却也是他说过的最有志气的一句话“道门中人竟有种乎?!”
说罢这句话,燕无心即刻开始修炼,毕竟这种事只有在晚上才敢做,燕无心是万万不敢让剑谷知道他手里还有这些功法的,要是被他们当成是奸细可就不好了!
燕无心紧闭着双眼,一条细细的水流在他相叠的手掌上盘旋着。
清凉的水意从空中透进他的身体,经脉,又渗进水流里。渐渐地,一条水蛇从中显现出来,灵动有神,鳞片尽显,一丝一毫,栩栩如生。
时光匆匆即逝,转眼间,第二天到了。
燕无心缓缓睁开眼,一夜未睡,仿佛更精神了些。“炼气之事还真是妙不可言!”燕无心暗叹道。
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
“是哪位?”燕无心客气问道,“无心尚未穿着齐整,恕我不能开门相迎。”
外面一女子嘻嘻笑道:“柳叔叫你过去呢!”声音婉转之极,宛若黄鹂之音。
“多谢师姐相告,无心稍后便去。”
燕无心并不是不便相迎,其实是不愿相迎。他觉得自己毕竟是个外人,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好,不想与这里人接触太多。
燕无心在里面略等了一会儿,估计那女子走远了之后,才起身开门。
出门一看,燕无心当时便愣住了,那女子还没走。
只见一个身穿蓝色长裙的笑靥女子站在门前,燕无心的鼻尖险些就撞在她的额头上。
那女子还是头一回和一个男人这么近的接触,一下愣住了。一身的武功也用不出来,只抬着头看着燕无心,睫毛慌乱地颤动着。
燕无心急忙闪开,拱手道:“抱歉,师姐!不知师姐名讳?”
女子转身道:“没事!快去柳叔那里吧!”说罢便快步离去了,也忘了自我介绍。
燕无心无奈地跟上,心里奇怪她为何刚才不走,现在又这么急。若是他小时候读过一些书,定能知道女人的心思是不能让人乱猜的。
女子在前面快走着,轻抚着微烫的脸颊,心想着:“不就是一个天生有付好皮囊的人吗!明然你怎么能这样?”想着想着,气息又乱了。
燕无心本就气度不凡,还为迷惑敌人,故作一副儒生打扮,更添一股儒雅气质。剑谷中人向来不与外界接触,燕无心怕是这女子见过的最俊秀的男人了!也怪不得这样。
没多久,二人走到一片空地上。柳心剑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见他们两个来了,柳心剑笑道:“你们可已经认识了?”
那女子低头不语,燕无心无奈说道“师姐一路上一句话未说过。”
“哦?”柳心剑有些奇怪,“明然,你怎么回事?不是你自告奋勇去接小师弟的吗?”
明然“呀!”地叫出声来,她想起来了。的确是她自告奋勇,可她的本意是想捉弄小师弟来着,看他是不是惊于自己的美色,哪成想
这是,只能将头放得更低一些了
柳心剑见明然这般,心下多少也明白了些,也不好说什么,只对燕无心说道:“这位是你明然师姐。我只收了明然和王岩两个徒弟。
王岩虽然炼气资质变差,悟性却还不错,他得我剑法真传。
你这明然师姐更是不凡,在谷中轻功身法卓绝,无人可比!”
燕无心心里更疑惑了,向着明然看去。
明然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在心里叫道:“轻功卓绝啊!为什么你刚才不躲开?!”
柳心剑也没在意这些,自顾自地说道:“无心,你从今以后就跟你师姐学习轻功。但练剑切不可放下!这是我们剑谷的基础。”
燕无心点头应道:“是。”
见燕无心应下,柳心剑便开始舞剑,燕无心,明然二人立刻沉浸其中。
柳心剑身姿灵动,飘逸如仙;剑光缭乱,气势如电;破空声细锐如针,让人惊骇。总之是无一处不令人叹为观止!
美哉!壮哉!
剑招将尽,柳心剑甩手舞了个剑花,旋即收剑入鞘。
流水般顺畅,柔风般自然。
惊得二人合不上嘴。明然惊喜说道:“师父真厉害!每次看师傅舞剑都觉得死也甘心了!”
“你羡慕什么!”柳心剑笑道,“谷中不是还有许多人惊艳于你的身法呢么?”
明然脸色一红说道:“谁稀罕他们?”说着,眼角还向燕无心那边瞟了一下。
柳心剑当即大声道:“明然,为师似乎明白你的心意了。要不,为师替你说说?”
明然当即跺脚不干了。
“恐怕是得师父操心,在品应城里,如师姐这般人,到时求亲的人能将门槛踩垮!”燕无心笑道。
可刚等他说完这句话,两人齐齐看向他,异口同声道:“你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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