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两颊竟然一下子红了。
张皓文也莫名有点不好意思,他站起身来,把自己的椅子往一旁搬了搬,拱手一让:“初次相见,不知道这位贤弟姓名是……?”
那书生莞尔一笑,也回了一礼,道:“我姓胡,名……名清,你们叫我阿清吧。”
“阿清?”凭丘洵的聪明,他马上就生出了几分疑惑,不过,和读者的交流现在对他来说更为重要,他请这位书生坐在一旁,和他议论起书里的几个情节来。
“我最喜欢他们三人出身海岛,在岛上生活的点点滴滴,因为我久居京城,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去南方看看,所以,难免会对南方的而生活有些向往吧,对了你说你们也去过那里,岛上的椰子树,真的有那么高吗?”他们坐了半天,戏还没开场,阿清则拉着丘洵好奇的问个不停。
张皓文往旁边看去,只见和阿清同来的还有两个男子,他们却没有随阿清一起到这边桌上来说话,只是在原来的桌旁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边的动静。
“啊……秋灯明翠幕,夜案览芸编。今来古往,其间故事几多般。少甚佳人才子,也有神仙幽怪,琐碎不堪观。正是不关风化体,纵好也徒然。”
“……论传奇,乐人易,动人难。”
“开始了开始了!”丘洵将话本收回怀中,众人都屏声息气,上下三层的宾客鸦雀无声。只见一个小童手持护板,歌喉婉转的把这开唱几句清唱了出来。
张皓文原本是想来打个盹儿的,但这
抑扬顿挫,清丽动人的曲子竟然让他听的颇为入迷,一时也忘了昨天没睡好的事儿,认真品味着曲中的韵味,一幕谢场,四周爆发出阵阵掌声和叫好声,更有人将银票扔上台子,比现代的追星族还要疯狂。
“张、张相公……”张皓文正等着下一幕开演,身旁的阿清忽然小声问道:“你,你也是琼州人?”
方才阿清刚在张皓文身边坐下的时候,张皓文忽然有点紧张,握着茶盏的手心里湿漉漉的。听了一回戏,他暂时忘记了阿清的存在,这时回过神儿,又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可是看阿清的样子,张皓文隐约感到阿清和他一样不安,两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笑,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丘洵疑惑的看着他们,对邢恕道:“你看他俩脸怎么一个比一个红?到底皓文,你今天从早上起就不对劲呀,要不要你早点回去算了?!”
“不不……”张皓文很像把丘洵的脖子扭过去,让他好好对着舞台看戏,可丘洵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是在他两人身上打转。
“唉!你看看皓文,今天早上还不想来呢,现在让他走他又不想走了……”丘洵拉着邢恕,对他嘀咕道。
邢恕只觉得丘洵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比起张皓文和清儿,他对丘洵的话本更感兴趣。眼看邢恕拉着丘洵讨论起了话本,张皓文对邢恕的感激又深了一层。
清儿也一眼就瞥见了那手写的话本,惊讶的道:“什么……难道这本子是你写的?!”
“嘘……别嚷呀,我最近要考会试了,已经耽误了好几月都没更新,书局的人在屁股后面追着,千万别让他们知道我又写了几段……”丘洵虽然这么说,还是把话本递了过来。张皓文一直就注意到丘洵在写这些东西,但并没有拜读过他的大作,这会儿和清儿凑在一起读了两段,确实写的不错,令他几度想要拍案叫绝。怪不得丘洵常常有些额外的银钱入账呢,原来他的“副业”和他的举业一样,还挺蒸蒸日上的。
“我不喜欢这一段……”清儿忽然开口说道:“为什么这位黎族的姑娘听见心上人要扬帆远去,却只是‘心碎欲绝’,而不和他一同离开呢?她手中握着黎族世代相传的宝物,可以保护他们不受邪魔侵扰呀!”
“这你就不懂了……大家喜欢看的就是这种‘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感觉嘛!”丘洵耐心解释道:“况且,他的心上人马上就要遇见另一位姑娘,是那是才色双绝的金陵名妓……哎呀,等这一段写出来之后,肯定会大卖的!”
“怎么?难道女子就要在山林里孤独终老,而她的心上人却可以朝秦暮楚,见异思迁?”阿清秀眉皱起,不满的问道。
“现在的话本都是这样写的,嗯,不过考虑到你的反应,我可以安排他回来之后在和这位黎族姑娘相遇,带着她离开海岛,将来大家在一起生活。”丘洵琢磨了一会儿:“这书就送给你了,慢慢看吧!”
阿清好像对丘洵的改动仍然很不满,她嘟着嘴拿起案上的茶一饮而尽,却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她的杯子,她慌慌张张的道了声失礼,将丘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