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石扇坠儿在夜间仍闪着细微的光。
“你当心点,要是把它甩河里去了,我接着把你踹下去捞它。”苏月辉威胁道。
苏星河扇柄指向姗姗来迟的苏云九,“你不如先把这人踹下去,让她醒一醒,告诉你现在什么时辰了。你那弹箜篌的姑娘都换下去了她才来,怎么也得讨个说法。”
苏月辉跟着看向心虚地挪到他面前的苏云九,张口便是一阵茶花香,“来,给个说法。”
“这也是不得已啊。”苏云九小声道,“我才刚要出门就听见有人说沈玉漓被沈落荻绑到澜城做质子了,又跑去池向晚那儿听了两句,所以才耽搁。”
苏月辉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星河便“噌”地站了起来,“绑过来做质子是什么意思?”
“仔细想一想就这么难?”苏月辉白他一眼,“除了是在沈孤水带人杀过来的时候拿沈玉漓的命去拼一把,还能有别的意思?”
说罢,他从袖中又拿了块糖递给苏云九,“月季味儿,你应该喜欢。”
苏星河急得跳脚,“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吃糖,还不赶紧救人去?”
“人都没来呢,叫唤什么。”苏月辉遇到这种事只觉平添麻烦,此时的三人里他是最气定神闲的那一个,“玉玺拿不到也没见你这么着急。从皓月城到澜城,即便是最快的车马……”他沉思片刻,“此时也至多刚进城不久。”
苏云九将糖扔进口中,含糊不清道:“是挺好吃,哪儿买的?”余光瞥见苏星河瞪她的眼神,她险些噎着,“我是想问,你是怎么算得这么清楚的?”
这也是苏云九自小养成的习惯。苏月辉处事比苏星河老辣,两人往面前一摆她必定要听苏月辉的。苏月辉说不急,她便自然认为不急。
“西渊特产,遍地都有得卖,你一个太子妃竟然不知道?不如别当了,换我来。”苏月辉开着玩笑,拦住苏云九作势要挥过来的巴掌,又单手拆开一块糖,“到了一个新地方,可不得想法子打听清楚这些?不然像你三哥这样,急起来往沈落荻府里一闯,白费工夫还没人可救,你说傻不傻。”
“你少拿我来教她!我那是……那是……”苏星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那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苏月辉偏就一副“你说,我听着”的神情等着他。他最终泄了气,“行,你老狐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弟受教了。”
“我说,”苏月辉抬眼望向不远处的那条小路,一辆由十来人护送的马车正疾驰而来,“那上边正坐着那位昭华公主,你信不信?”
苏星河一愣,抬脚追了上去。
苏云九和苏月辉紧随其后,三人来到沈落荻的府邸,跟着动静摸到一处偏僻的院落,寻了合适的位置翻上墙头,正好见沈玉漓被押了进来。
“苏月辉你真是神算子啊?”苏星河压低声音说,“还真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该不会是从哪个吃不起饭的道观里逃出来进了我们家的?”
“倒不至于。”苏月辉谦虚道,“不过比你多走了两年的弯路罢了——但你两年后能不能像我这样,也难说。”
“你……”苏星河气得扬起拳头。
苏云九把他这拳头打了下去,“小点声。”
沈玉漓口中的布团才刚被拿下来,她就和押着她的人吵了起来,正好掩住他们三个这番闹腾。
“沈落荻呢?让他来见我!”沈玉漓使劲挣扎着,不让这些人碰她,“反了你们了,竟敢对嫡公主这般无礼!”
“澜城这地方豫亲王最大,可不认什么嫡公主。”回话的人流里流气,说话间还摸了沈玉漓的脸一把,“莫非您甘愿自降身份,尊他一声爹?”
“呸!”沈玉漓朝那只手啐了一口,“他也配?一个净干些龌龊事的东西,费了心思把我绑到这来却不敢见我,怎么,在我面前都要当缩头乌龟?”
“不是不敢,”这人说话的调调颇有些狗仗人势的意味,“是你不配。”
他拉开那间破屋子的门,门上结的蛛网被狠狠扯裂,带起的灰尘在皎洁的月光下浮动。
“你就老实呆着吧。”他把沈玉漓推了进去,“若我们王爷心情好,说不定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沈玉漓双手仍被捆着,在这样的力道下一个踉跄,栽倒在潮湿长霉的稻草堆中。
“你们放肆!”沈玉漓不甘地喊着,“等着吧,你们今天怎么对我的,我哥哥会加倍还给你们!”
门从外面闩上,那人也并未把沈玉漓说的话当回事,“这样的出身就该有随时被牺牲的自觉。再瞎叫唤,惹了我们王爷烦心,先一碗药将你毒哑了也不一定。”
沈玉漓便不敢说话了,憋了许久,才发出一声抽泣。
听了他头一句,苏云九还有些愣怔,反倒是苏月辉在旁边笑,“这沈玉漓还是年纪小。这种时候何必激怒他们,万一遇上脾气大的,命当场就没了。回头还得教教她,再遇上这种事可别这么嚣张。”
苏星河的手已握在了剑柄上,“不会再有下次。”
苏云九按住他,“这时候下去跟他们拼剑法,动静太大。我们三个打这十多个人,恐怕看不住,要是谁偷跑出去叫人反而麻烦。”
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