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玢垣就是不肯独去。
无奈,二人只好同去。酸梅汤的摊主是个极为热情的年轻妇人,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手腕一转,就利落的给南槿盛了满满一碗冒着凉气的酸梅汤。
那妇人接过银子,从钱匣子里拿出一根崭新的红绳,笑着送给了南槿。
南槿注意力全在那一大碗酸酸甜甜,解渴又消暑的酸梅汤上,并未听清妇人说了什么。只是见那红绳同月老的姻缘绳颇为相似,便系在了玢垣腕间。
南槿对待感情并不内敛,喜欢就是喜欢,何况玢垣已是她的夫君,并未觉得那红绳系的有何不妥。
只是一路上,都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南槿。
她当时并未在意,只当是玢垣将自己打扮的过于朴素,同长街上一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格格不入。
到了客栈,店小二告诉她,七夕这日,男女同行,女子腕间有红线,则代表着她身边的男子正在追求她,希望看到的路人能够帮忙。
而南槿将那红线戴在了玢垣手上,女子大胆追求男子,还展现给众人知晓,在这民风不甚开放的凡间自然极为出格。
南槿僵硬的对着那一脸震惊的店小二扯了个笑容,尴尬的关上了门,也拒绝了他提出的那个有些轻浮的建议。
让南槿羞愤的便是,司命那丫头,说好了让她自己从命簿里挑,这会儿那命簿子上便只有一个可以选的。
以南槿给玢垣系红绳为背景,将她们的成亲仪式描述成强取豪夺。
满足了南槿欲骑大马迎娶玢垣的意图,玢垣还不必扮作个女娇娥。
南槿觉得,玢垣定是背着她去贿赂了司命。
这些倒都无所谓。
南槿没想到,司命如今是不爱凑热闹了,但她嘴里藏不住事儿这个毛病倒是还在。
命簿上的字变来变去,南槿的名字周围还多了许多小金星。
显然南槿下凡之前,找司命那一趟已经惊动了数百年都没什么八卦可聊的九重天上那一众正无聊的女仙娥们,这会儿都敢来看热闹了。
她这跟夫君下凡找乐趣,又倒追的光辉事迹,居然已经人尽皆知了!
从前倒便罢了,别人如何说,索性她都不在意。如今做了栖梧山的一山之主,又这般的年龄,她以后可怎么威严的起来。
她果然不该听玢垣的,去找司命要这命簿。
“你自己看吧!”
南槿拿过盘子,将枕头底下的命簿递给玢垣。
在这短短三页的命格里,司命用了将近一页将南槿刻画成个战无不胜的霸气女将军,说她武功盖世,功勋卓著。纵出身高贵,圣眷正浓,满京城也无人敢登门求娶。
估计这女将军形象,就是从前司命眼中的自己。
而玢垣正是被女将军看中,誓要娶回去的文弱公子。
南槿瞄了一眼正饶有兴趣的翻看命簿的玢垣,他薄唇微勾,眉眼如画。瞧着着实是个清风朗月,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只是司命只知表象,不知内里。他实则浑身力气,能徒手劈开临沧殿那扇据说是万魔精气所铸的殿门。
瞄了眼玢垣因热而微微汗湿脊背,丝绸轻薄,隐秘勾勒出他一身健壮的肌肉。
南槿甚是心虚,明日成亲宴上,身为女将军的自己,要如何一把将他抱上马。
玢垣合上命格簿子,看向南槿,“这女将军行事作风倒是颇像你。”
南槿点头又摇头。
女将军行事作风的确很像曾经的她,可是从前的她并不喜欢高岩这样文质彬彬的男子。如果她真的是女将军,应该会嫁给太子。
他们青梅竹马,相伴着长大,一起上过战场,刀光剑影里厮杀,身上每一处疤痕都有对方的见证。
甚至有着一致的夙愿,国泰民安,河清海晏。
糖糕香糯,桂花酒爽口。南槿渐渐有些食不下咽。
这则故事,像极了玢垣,蓬羽,胜遇还有她。
司命不可能知道她们四人之间的恩怨。
唯一的可能便是玢垣。
南槿咽下口中的桂花酒,艰难开口,“你……”
玢垣直直望向南槿,眸光深沉,神色不明。
南槿不懂,涩然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良久,玢垣问道,“南槿,你若是知道,他当初为了你,也曾拼死抗争,你可会后悔?”
南槿坚定的摇头。
蓬羽不是一个为了情爱能放弃一切的人!他们之间,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若时间可以倒流,她宁愿从未见过蓬羽。
“你不必再这样,我当初嫁给你确实是为了摆脱他,可这么多年,他早已不在我心里。”
玢垣望着眼前的女子,纯净的眸子满是他的身影,说出口的话也是坚定异常。
他早就应该放下心了,她真的不再爱那个人了。
可内心深处却是满满的愧疚。
如果不是他执意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