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也就是所谓的宏纪元的234年5月6日,云丰学校高中部一年级二班迎来了一位新生。那是一位脸色有些苍白的黑发少年,个子算是比较高的,肩很宽但身体有些单薄,不过看来却相当强韧。他的面容不是太英俊却有些秀气,只是薄薄的嘴唇有些发紫,看来好像身体欠佳的样子。——不过其实在这个时代,人的身体大都不算很好,营养不良就是主因之一。社会出产毕竟要远低于铁纪元中期。
他走到讲台前,背书似得自我介绍道:
“我叫君莫舞,本应是两个月前与诸位一起入学的。因为家中变故,推迟到了现在,对于为此给大家带来的麻烦,我深表歉意。”
“妈的,什么叫为麻烦而道歉啊,真够丧眼,装模作样的。”
一个前坐的男生低声说道。旁边有人附合似的点头。
与说话的男生隔了一列座位,一个留着散乱短发的女生露出笑容。看在别人眼里或许是有些意指不明,但她自己清楚,这是因为她完全明白了君莫舞话中的意思,而情不自禁露出来的苦笑。
“给大家带来麻烦”指的是什么,亲眼看到君莫舞狙杀和族遗民北角实况的她当然很明白。
——那是指他入学之后,班级、学校中势力范围和人员坐次的重排……
不理会下边的人怎么反应,君莫舞快步走下讲台,向教室的中心走去。走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老师:
“请问,哪里是我的座位?”
“唔……”老师翻着花名册,“既然你是女生的话……”
全班谔然。君莫舞眉头轻轻拧了一下,然后以轻巧的步子快捷地走上了讲台。双眼直视着老师,他的声音里透出冰冷:
“老师,请问我的样子看来很像女生吗?”
“唔……报名表上写的是女生啊……”
“老师的意思是,我在这两个月里面变成了男生喽。”
眼尖的同学已经看到,在他的袖口,闪出一星白色的金属的光芒。
老师抬头看了他一眼,倒吸了一口气,踉跄地后退了半步,后背靠上了黑板:
“那……那……那一定是报名表写错了!对对对对不起!”
“那么,座位……”君莫舞的表情和声音都恢复了和平。老师用手随便一指:
“有的是空座位,你随便坐吧!”
君莫舞信步走下了讲台,随便挑了一个第三排的座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座位正在先前那女生背后。
女生感到有炽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背上,几乎要让人烫伤。但当她巧妙地看向后面时,却发现君莫舞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黑板。
不简单啊……女生心里想着。
她不知道,背后并不陌生的陌生人也正在做着一样的想法。
下课,上课。很快就到了午休时间。女生转过身来,笑着看着君莫舞:
“你好,我叫吕青。”
“你好。”君莫舞象征性地握了握君莫舞伸出的手,然后有些迟疑地开口:“你有‘西方’血统?”
在铁纪元,人的民族和血统有着复杂的划分。而经过铁纪元末期的大混乱之后,由于杂居、文化包容进而通婚之类的原因,民族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一般论及血统,则大概地以“东方”、“西方”、“东南方”、“南方”来概括,若以我们比较熟悉的方式理解的话,大致可以理解为黄种人、白种人、褐色人种(注:现在已经很少有这个提法,好像已经取消了这个划分,但是作者我上小学的时候,的确是有这个分类的,大概是印度人那种感觉)及黑种人。那个吕青虽然长着东方人的长相,但头发黑中杂着赤金色,眼睛依稀有些深蓝色,却是西方人种的特征。
“有一点吧。”
吕青淡淡地答了一句,然后低声问道:
“听说你很会玩刀子啊?”
“……”君莫舞愣了一下,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会用委婉一点的方法呢。”
“打破别人的希望是我的长项。”吕青笑道。心里却在暗自惊讶,他怎么知道昨晚是自己在身边的。
君莫舞站了起来:
“出去走走吧,可以带我参观一下校园吗?”
“乐意之至。”
吕青回答着,不经意地将手插在口袋里,握住了随身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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