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滚滚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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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升格为中学生,为了以示庆贺,林天雷带我去迪厅看艳舞表演。夜色里,迪厅的招牌,闪着的五彩霓虹,非常乍眼。门紧闭,挂着“正在营业”的牌子。走进去,通过一条灯火辉煌的走廊,推开尽头的小门里,就藏着一个怪异世界。
厅堂乱哄哄,光很暗,烟味浓得呛人,都胧了。男男女女昏沉沉在舞池里,晃来晃去,音乐的调子也是昏沉沉的,催眠似的。我们摸了半天才找到个空坐。
四角吊着大电视,放的都是穿比基尼的美女。邻近的一对男女,紧紧捆在一快,两个脑袋蹭来蹭去。
音乐突然停了,只听见人群一哄散了。还没等人坐定,就到处撒下五彩光斑,冷不丁一声怪叫里,音乐又响了,那声音震耳欲聋,节奏快得让人热血沸腾。
人们又聚拢到舞池里,男男女女楼着蹦,扭屁股,摇脑袋,就一个字:乱!。红酒来了。我喝了一口,味很怪,但挺好喝,酒里浮着冰块,磕着玻璃杯叮叮直响。
忽然飘来鬼影儿,离近了才看清楚,是个美女,超短裙紧箍在身上,拿腔拿调的问:“先生。要不要人陪。”她的装束让我想起君茹姐姐。
林天雷说:“要。”
那美女就欺到他身上,腻声道:“去哪?你说吧。”
我哥说:“那你得问他。”说着,把我揪出来,推到那美女怀里,美女低头一瞅,知道受了戏弄,狠狠的骂:“靠!敢耍老娘!”一甩头,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
我问他:“干吗的?”
“野鸡。”他喝口红酒,手里夹着烟卷,眯缝着一双眼,看着舞池里的人,有点欣赏有点嘲讽。
“野鸡是干吗的?”我好奇,问的很大声,怕他听不见。
他说“妓女。”口气里即没有瞧不起,也没有大惊小怪,在平常不过。
我却先吃惊后鄙夷。因为不鄙夷就不能证明我正派!就跟一说到共产党不喊万岁就不能证明我爱国,道理是一样的。鄙夷是必须做出来的姿态。好奇,极度好奇,才是真的。
妓女听说过,没见过。走过路过不能错过,我忍不住追着那个女人看,可在狂乱的人丛里,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什么时候,才有艳舞表演?”我等不及了。他不说话,只是笑我。
舞曲嘎然而止,一下子静下来,气氛陡然凝重,然后一个打扮怪异的男人,举着话筒跑到舞池里,不说话,狼嚎了一声先,还有人跟着尖叫,人们有点兴奋,渴望的神情。
然后他就开始说笑话,他们都笑疯了,林天雷没那么夸张,可也会意的微笑,我就没听出怎么逗哏儿来。舞池里的人话题一转,歇斯底里的喊:耳闻不如眼见,心动不如行动。你们准备我了吗?”
“时刻准备着!”他们疯狂的叫。
突然,眼前全黑了,我慌张的喊:“停电了!”黑暗中,一片哄笑。
突然一束强光射下来,舞池里腾起浓烟,烟散了,才看见光柱里一个姐姐,裹着布头,摆个举火烧天的姿势,音乐突然响起来,那个姐姐踩着点,有蹦有跳,屁股狂扭,胸前揣着的两个小兔也疯了,随着节奏左冲右撞。
尖利的口哨声夹杂着掌声,让整个舞厅都爆了。然后那姐姐开始边舞边脱,真见识了,原来衣服还可以这么脱的。
裹屁股的布头,她抖了抖,随手一撩,一帮人跳着脚去抢,还为那布头的归属权,大打出手。
脱衣姐姐,若无其事,接着脱她的,现在是裹胸的,一窄条,被她耍得象水袖一样飘逸,抖出去又收回来,逗你玩儿……她现在就剩胸罩跟裤衩儿没脱,还有件纱披着。
人群里发出歇斯底里叫,撕心裂肺的嚎。舞厅一个角落,起了骚动,没人注意,我也没当回事儿。
可很快,骚动升级。开始我还以为那冷光,不过是小射灯在闪,可越来越不对劲儿。他们就象人潮里一个旋涡,越来越多的人给卷进去,无声无息。
我牵了牵林天雷的袖子,指给他看,他向那边瞟了一眼,说:“没事儿。火并。”
我暗暗吃惊,还真动刀?音响震耳欲聋,激光灯,光束四射,人群里有一伙人在挥刀乱砍……那个姐姐只穿着裤衩儿背心,舞动轻纱满场乱飞……突然一个人影扑倒在舞池里,周围的人轰然散开。
脱衣姐姐倏地旋身,滴溜溜转到舞池的另一边,轻纱兜在身上,殷红的血溅在纱衣上……
汹涌的人流,快把门框挤破了,挤出迪厅,被冲到大街上,却不见林天雷。我穿梭在人群里找他。正急的火上房,手被人拽住,扭头一瞅,我们俩都一块石头落了地,对视一笑,长出口气。
老远就听见警车叫唤,救护车紧随其后。条子一到,马上清场,把我们这些闲杂人等赶到圈外。不会,就有十几号人,被押出来,一个个,浑身是血,有的装进警车,有的分流进了救护车。
最后是让担架抬出来的,哪也没去却搁在地上,上来个警察拍照。另一个蹲下,带着白手套,拨弄一通。我哥跟我说:“那人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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