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血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冷宫。
“半夏,半夏……”喊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回应。“咦~~~~人捏?”
“半夏姑姑出去了,觅血你有什么事?”左攻从院子里出来。
“哦。就是跟你们说一声,今天也许不回来了。”觅血说。
“哦,我会和他们说的,你放心去吧!”左攻说完又回到院子里。
明华殿里。
“琉玥,办好了么?”皇上说。
“办好了。”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一点没停下,帮皇上梳着乌黑的头发。
“他会来么?”声音中流露着一丝愧疚。
“……也许,不,他一定回来的,皇上。”有一瞬间停顿。“皇上,梳好了,该走了,不然就赶不上了。”
“好……我知道了。”起身。
皇上看见觅血正在大殿中走动,便对她说:“走了。”说完就走了。
“喂,你不等等我啊?!”走慢点会死啊,觅血心中抱怨着,嘴上却是不说的。
皇上突然回过头,煞有深意的看了一秒钟,又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什么啊?莫名其妙!”觅血被盯得心里毛毛的。
宫门外。
“爷。”宫门口有一辆外表平平的马车,一个身着深蓝色劲装的侍卫模样的人靠在马车上,见到皇上来了,立马跪下请安。
“这是什么个情况?”一直以为跟在皇上身边的只有泠宇那个死人妖和小孟子那个死太监,今日一看好像不是哎。
“嗯。”君非离淡淡的回答。“这是倾答应。”指着一袭红衣的觅血向那人介绍。
“见过倾柱子。”
“起来吧!”待那人起身后觅血才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男子背光而站。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日光灯的照耀下,男孩那层次分明的茶褐色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眉骨上那一排小小的闪着彩色光芒的彩虹黑曜石眉钉,和他的眼神一样闪着犀利的光芒。
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古代是不是盛产美男啊!为什么连一个普通的侍卫也是大美男啊!好像,君非离的身边都是美男哎,难道他真是短袖?觅血心中腹诽。
“上车。”君非离已经上了马车,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哦。”觅血答应着。“你干什么啊!”正要上车时,那人突然跪了下来,弓起腰来,好像是要觅血踩上去。
“不用,我自己能上。”觅血已经明白了,以前在电视上有看过,古代的娘娘上马车都要踩着奴才的腰。可是觅血是谁啊?特工哎!需要这样子干嘛啊?说完,一手拎着裙摆,一手扶着马车边,玉足一蹬,非常轻盈的上来马车。
看着这一切的君非离眸底多了一抹深色,跪在地上的人也是一愣。
“喂喂,愣着干嘛?不走吗?”觅血问。
那人看了看君非离,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立马说:“走了——”轻轻一跃斜坐在马车前的座位上,手中的马鞭一甩,马儿就撒开蹄子,向前奔去。
别看这马车外表平平,可里面东西可齐全着呢!觅血一进去就看见妖孽君非离手中拿着一本书,斜靠在软垫上,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桌上摆着水果糕点,还有一套紫砂壶茶具在一旁。
“舍得进来了?”没有放下书,眼轻轻瞥了一眼。
“嗯。对了,刚才那个人叫什么啊?”觅血没有在意君非离那阴阳怪气的语气。
“玥影。怎么?想把他调到你身边?”手中的书不自觉的握紧。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我想皇上您更需要他,所以,君子就不夺人所爱了。”觅血讪笑。“皇上在看什么书啊?”
“机密,不可说。”
“忽悠啊!你接着忽悠!别以为我不知道,谁家的机密会倒着看啊!”觅血小声的嘟囔着。
耳力很好的君非离听到觅血所说的,立马放下手中的书,不自在的摸摸鼻子。
觅血掀开帘子,向往面张望,这东秦国的都城还真是繁荣。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马车旁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觅血自感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眼望着血红的残阳,复杂的眼神意欲要穿透回到自己的那个千年之后的时空。
无论是城中车水马龙的闹市,还是城外高山流水的庄园,都带着梦一样的神采,带着诗人笔走龙蛇的余香,带着酒客们畅饮流连的欢笑。此时的都城,被诗人们写进了诗句里,写进了里,塞在了一个酒坛里或者一个箱子里,或孤饮,或聚会,或行走。
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东秦的都城便是这样了。
“君爷,都城挺繁荣的蛮!”觅血由衷的夸赞,毕竟,都城的繁荣表示着国家的强大,领导者的成功。
“嗯。”带着笑意回答。
“君爷,咱们这次出来干嘛啊?”
“有事等会问,玥影,先去衣坊。”没有回答觅血。
“是。”玥影回答道。手中的鞭子甩得更快了。
不一会就到了衣坊。
“下车。”君非离首先跳下马车,觅血跟着跳下来,玥影停好车也跟了上来。
“客观,是做衣服还是买衣服啊?”老板那张堆满了笑容的脸迎了上来。一看就是一个势利眼,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只跟君非离讲话,忽略了觅血和玥影。
“去选衣服,要男装。”君非离没有理会老板,对觅血说。
“哦哦。”老板也是一个识趣的人,见君非离没有理他,就对觅血说:“客观,男装在这里。”把觅血带到一排男装那儿。
蓝色,白色的衣服居多,鲜艳颜色的衣服几乎没有,但几乎没有不代表就真的没有,有一件红色的、样式普通的衣服夹在一堆衣服中间,觅血一眼就看中了。“就这件。”
“这……”此人是那位衣着不凡的男子身边的人,怎么就拿了一件最便宜的啊?这回可大了!
“怎么?难道不卖?”玥影说话了。
“卖卖卖,怎么会不卖呢!”老板擦擦头上的汗,这男子的气场有点大,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还是别得罪的好,再说了,把这件压箱底的衣服卖出去也好!
“去换。”君非离发话了。
“小六子,带这位客官去换衣服。”老板招呼着。
“是,老板。客观,这边请。”觅血跟着小六子去换衣了。
“客观,你看着钱么……”老板伸手要钱了。
“接着。”玥影扔了一两给老板。“够没够?”不够我也不会给你的,皇上都欠我好几个月的工钱了,皇上啊这算不算公费啊!玥影心中咆哮,表面却一脸冷淡。
“够,够了”何止是够啊!还多出好多呢!老板嘴咧的跟花似的,合都合不拢。
“看,怎么样?”觅血已经换好了,从内屋出来,在君非离面前转了一圈。觅血发现这件衣服是中性的,男女皆可穿。
一袭略嫌简单的红衫,淡雅脱俗,秀丽天成。鲜红色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红衫上绣红线,不仅不会看不清,反而更加突鄂,看去却不显妖媚,反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一根玄紫的宽腰带轻束着腰,隐去了窈窕的身段,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而不失华贵的感觉。浅蓝的敞口纱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领口用一颗颗细小的珍珠点缀,镂空的蔷薇花样正好对着中衣的彼岸花,随着人的走动儿轻轻晃动,就像彼岸花真的开放似的,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青丝高高束起,只用一只月白玉簪装饰。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红衫,红火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
美得惊人,店中的所有人皆是一怔,谁能把此件衣服穿出这样的感觉,也就不会卖不出去了。
“走吧!”君非离第一个回过神,走出了衣坊。
“他们都怎么了?”觅血问玥影。
“额……没什么,倾主子,走吧!”玥影也是觅血问他时才回过神的,待觅血走后,盯着那一抹火红的背影又看出了神,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的美丽被他人看去,心中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等他走出衣坊后,君非离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爷,接下来是不是要去灯会了?这个时候应该开始了吧?”玥影跑过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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