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七见状,连忙摆手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又没捕过鱼,不知道那些鱼在海里力气分外大,你斗不过它的,还是让那几个男人来吧!”
真真仰头道:“不用,我行!”
真到船头,仰头问道:“多少工钱?”
简七挠挠头,伸出三根手指:“对半分,三百两!”
真真点一点头,将银色的小刀往嘴中一含,便“噗通”一声跳下水去。
楼上楼下的人全都趴在船舷上,探头紧张的望着她。
真真跳下水后,水面上一片平静,半天没有动静。
常胜紧张道:“这会儿天色将黑,不会是有海底有什么怪兽出来,将她吃了吧?”
老6眯眼看了看日头,阳光落在他们左手的船舷上,在海面上洒落一层细碎的光点,象是神人沿路洒下的一片碎金,道:“不妨,她是珠女,可以潜水半个时辰,应该是沉到水底去了,此时太阳尚未落,怪兽一般日落而动,应该不妨事。”
话虽如此,几个人还是紧张的盯着水面。
海风吹拂,扫在人身上也开始变得渐渐微凉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水面上“哗”的一响,几个人同时失声道:“出来了!”
却不是真真。
只见水面上遥遥露出一只赤色的背鳍,鳞光闪闪,正划破水面,向着他们这边船的方向而来。
那鱼背初时只露出水面上一点,看不出多大,赤色闪着金光,远望十分象金钱鳌,三叶草和小狐狸趴在船舷上瞧见,分外欣喜。
再过片刻,那条鱼越游越近,渐渐鱼背升高了一点,浮出水面约有四尺,背鳍和臀鳍皆露了出来,如同扇子般,五彩昭然,分外好看,鳍下叶带着一点微微的橙红色,鱼鳞则是红色,鳞上又呈现一点黑蓝色,十分美丽。
简七摇头道:“这不是金钱鳌。”
朱翼奇道:“我瞧着象锦鲤,——但海中竟有这么大的锦鲤?”他比划了一下:“这露出水面才一半便有四尺,鱼身怕不得有八尺,相当于一个健壮的男儿了!”
常胜失声:“这么大一条鱼,管它是什么,怕不是真真对付得了的!”
老6白了他一眼:“你此刻心心念念,倒只惦记着那个珠女。”
话虽如此,连他也不由皱起眉头来,凝神看着水面。
只见那条锦鲤在海水中游的奇快,笔直一条线过来,却猛的尾巴一拍水面,陡然跃起三尺,掀起滔天的浪花。
这下大家全都看清了,那鱼身腾在半空中,浑似一条锦鲤的形状,体格十分健美,色彩艳、体两侧赤红色,鳍部橙红,头上长着两只角,一颗鱼头上花纹五彩,两颗眼珠嵌在其中,便似年画上的狮子头似的。
那鱼脸上似乎还有表情,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张大嘴巴怒视着水下。
水下银光一闪,一人裹着水花破水而出,双手持着匕,向着那鱼刺去!
正是真真。
那锦鲤在半空中将身一跃,甩出一大堆水花,身姿夭矫,避开了那道匕,再度落入水中,真真也将身在空中一个折转,跟随着它潜入水下。
一人一鱼在水下,直觉得它要是会说话,一定会说:“你个小娘儿,不要老是缠着老子,好鱼不跟女斗,成不成?”
卫潇一手抓着铁锚,向着那鱼和真真游了过去。
那鱼见又来了一名帮手,更是恼怒,尾巴拍起泼天的浪花,溅在卫潇身上,竟是一股冰凉这意。
卫潇这才明白真真为何一直打颤,原来那鱼身上竟自然散出一股寒气,有如地底寒冰一般,真真和它贴身紧抱,已是冷得快要冻僵。
他加紧了游过去,趁着那鱼落下的当儿,使出千钧之力,一拳挥出,正打在那鱼的脑袋上,那鱼摇晃了两下,一阵眩晕。
真真已经趁此时机攀着鱼腹向前一跃,游到鱼头旁,趁着鱼腮张开排水的功夫,一把摁住道:“快!快钩住它的鱼腮!”
卫潇将手中铁锚一抛,真真一把接住,将鱼腮用力挂进鱼腮,卫潇将锚上的绳一收,那锚钩便紧紧的嵌进了鱼腮之内。
船上的七个汉子一看,立即抓起锚绳,七人合力,拼命的拉住锚绳往回收。
卫潇见那鱼已被制住,真真却是已经力尽虚脱,将锚钩挂进鱼腮,人便从那鱼身上滑了下去,半条身子已没入水中。
卫潇连忙游了过去,一把将她托起,慢慢朝船边游了过来。
常胜舔了舔嘴唇,看的十分眼馋:“老6,方才我若是下海,此刻便是我抱得美人归了!”
老6不咸不淡的道:“方才若是你下海,此刻成为那鱼的口中食也说不定。”
常胜面上一红,便不再说话。
七条大汉将锚钩收起,七人合力,才将那条鱼从水下拖了上来。
他们又将锚绳在船上的桩子上接连绕了几圈,收紧,防那鱼逃脱。
那鱼方才也只是被卫潇一拳砸晕,此刻半睁着鱼眼,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边装死一边思虑着如何脱身,只有悬在船舷外的鱼尾下意识的动了两下。
卫潇将真真抱着游到船边,早有汉子七手八脚的从他手中接过真真,将她放倒在甲板上,拿了厚厚的毛巾替她擦身,然后又拿了一床厚厚的棉褥将她从头到脚裹住。
真真缩在那床棉褥之中,双目紧闭,浑身仍不住的抽搐,嘴中不时的吐出水来。
“是冻得太狠了,”其中一名个子高高的汉子对卫潇道:“这被褥原是为真真采珠时备用的,珍珠都在极深极寒水底,采珠人下了水,出水时便要以厚棉褥急覆于身上,不然便寒栗而死,不想这怪鱼也是浑身真冒寒气,比那水底寒气还重。”
他对卫潇极是感激,便不由多说了两句。
卫潇道:“倘有什么需要,跟我们说声便是,一定尽力相帮!”
两人拱一拱手,卫潇便回到了二楼甲板上。
他一上来,船上几人便恭维道:“卫兄好本事!”
卫潇略一点头,穿过他们,回到白浅予身旁。
白浅予抓住他的手,检查他浑身上下有无被那怪鱼的鳍划伤,待得见他身上没有一处血迹,这才放下心来。
又往一楼甲板上瞄了瞄,见那怪鱼五彩鳞甲,状如锦鲤,卧在甲板上将身子蜷成个弓形,瞧着甚是喜庆,甚是后悔没有带只手机穿越过来,此刻若是拍照个朋友圈,再配个文:“转这条锦鲤,会有好事生……”想必这条活鲤会比那些图片获得高点赞和回复吧!
她目光瞧着那条鱼,心里盘算着,蓦的现那条鱼也在翻着白眼瞧着她,仿佛也在盘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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