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老枪31
“向前走，到这里来。”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银男子听来，这苍老的声音像是一种催促。
“好，我去。”他一面扬声答道，一面提高戒备。身体上所散着的银芒霍的燃亮起来，使得他看起来像是一柱猎猎燃烧的银色火炬。
依照那个声音的指示，银男子笔直向前走去，穿越组成“蛛网”的根须藤蔓，每一步都走的全神贯注。
每隔一段时间，苍老的声音都会他耳边响起，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每一次声音响起的时候，银男子总是想要辨清声音所出的方位，但每一次的结果都令他很是失望。
他再一次的确认了，这个苍老的声音的确是直接他脑响起的。
虽然周身的耀眼银芒将他方圆数十公尺内的空间照的雪亮，但他却越来越揣揣着包围着光明的黑暗。不过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威胁到他的危险，他如玉雕般晶白的面孔上布满了汗滴的时候，终于，他走到了“蛛网”的心。
的确，所有的根须藤蔓都是自此蔓延生出的，这里是根须密集的地方，不过，这里的根须也是为纤细的——粗的根须也不过小手指头的粗细，细的同寻常植被的根须没有任何差别。
当银男子立这里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整个人不由得愣住了。
因为他并没有看到想象的巨大毒龙，也没有看到可怖的怪物，甚至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蔓延出亿万根须的“蛛网”央，只有一颗悬半空的头颅。
而且，看起来是一颗老人的头颅。
——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苍老面孔，长长须长眉宛然如生，表情闭目安详。
但是，没有人敢肯定这是否是一颗属于人类的头颅。
因为这颗头颅竟然不是血肉骨骼组成，而是一种寻常树木一样的木质，头颅下面没有身体，而从断颈下滋生出无数条纤细根须，与无数根白长须长眉向四处蔓延着形成的根须缠绕一起。
远远看起来，像是一个倒吊空的树墩一般。
银男子心震撼之极，目瞪口呆的望着这颗头颅，连全身的戒备也忘记了，身上的银芒登时黯淡了下来。
便就这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看到我样子，使你很吃惊么？”
银男子虽已有心理准备但心又是一震，但毕竟他是已经经历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至于被眼前的一切骇到失去意识。
但他也是缓了缓，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苦笑说道：“的确，我没有想到你会使这个样子。”
那颗头颅一动不动的悬着，而苍老而又平缓的声音却响起：“那么你认为，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银男子苦笑道：“我认为至少毒龙的样子会是一只生了翅膀的巨大怪物才对。”
苍老的声音道：“很抱歉，我不是，也没有见过你所说的那种动物。你怎么会认为这里会存那种生物？”他的声音平稳且温良，听来异常平和，已经渐渐使得银男子消除敌意了。
银男子道：“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的根下面，不是应该存着一条毒龙的么？”
苍老的声音缓了半晌，才道：“世界之树……是谁告诉你这里是世界之树的？”
银男子道：“是法缇恩先生……哦，对了”他挠了挠头，“其实他也没有说这是世界之树，他只是说这座山叫做‘尤克特拉希尔’而已。大概，我是理会错他说的话了。”
苍老的声音沉吟了一下，喃喃道：“法缇恩？他是谁？”又沉吟了一下，苍老声音又道：“你这么艰难的来到这里，却是为了什么？”
银男子知道他所说的“艰难”，是指一路上毁的那些阻他来此的根须，心不由升起一种窘意。
缓了缓，他才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以为这里是传说的世界之树，想见识一下那条毒龙，才冒昧闯了进来。不过……实是抱歉，打扰了,我马上就离开……”说着，便想要退出去——既然这里不是世界之树，没有毒龙的存，他已经觉得意兴阑珊。何况虽然没有什么威险，但这种地方和一个吊半空的怪异头颅对话，却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事。
那个苍老的声音道：“不用介意。我有几个问题想请你帮助解惑。”
银男子已经不愿这里呆下去，但这苍老的声音这样说，而他心也有些谦然，才踌躇了一下只得道：“好，你问。”
苍老的声音道：“你不认得一个人叫做巴列高利？”
银男子想了一想，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他是谁？”
苍老的声音没有回答，却接着问道：“你进入这里时，运用了一种叫做‘涸’的力量，你又是何时开始能够使用这种力量？”
银男子耸了耸肩道：“这个我倒不记得了，应该是很久了，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会使用它了。”
苍老的声音沉默了一下，道：“后一个问题，这片树海的头，已经近年没有人进来了，而这棵树的周围都设有妥善安置屏障，寻常人根本无法看见。你，是如何找到这里？”
“屏障？我到没有遇到，”银男子苦笑道：“说起来很无趣，我是为了寻找我父亲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才到了这里。结果，我什么都没有找到，”他耸了耸肩，“想起来，父亲这样安排，真的挺令人费解。”
苍老的声音久久不语，银男子道：“你的问题问完了，我可以离开这里了？”
便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苍老的声音突然道：“且慢，或许我能够揭开你心的疑惑。”
银男子一愣道：“你说什么？”
苍老的声音道：“你应该想知道，自己到这里来究竟是想要得到什么？”
银男子又是一怔，笑道：“我已经说了，我来此地便是为了得到我父亲为我准备的生日猎物，还有什么不对吗？”
苍老的声音缓了一缓，道：“你是这么认为的么？”
银男子笑道：“我应该怎么认为呢？”
那声音沉默了一下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说一个故事，听完这个你就会明白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银男子笑道：“你也讲故事？哈，好，希望你的故事比法缇恩先生的加有趣。”
苍老的声音沉默了许久，才出声道：“数十万年前的元古时候，这颗星球曾经因一个高的明而繁荣过。那个明的达程，已经达到了一种永远无法逾越的高，而这个明的一切，相传都是一个叫做‘创始神’的神祗所创造。”
银男子奇道：“喂，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数十万年前？太遥远了？”
苍老的声音没有回答，却接着道：“那个时候，这颗星球上只有一个国，便是创始神创造出来的神之国——‘天国’。创始神创造出天国的一切后，便陷入了永远的沉睡。他进入沉睡之前，派出自己的一个替身来到‘天国’。他的替身的没有名字，却被人们尊称为‘神’。‘神’拥有能够知晓过去、现、未来的一切的能力，他的职责便是看护、守护着‘天国’的一切，并指引‘天国明’向高的延伸。”
银男子打断他道：“喂，喂，你很奇怪哦，我到这里的原因和你说的有什么关系吗？”
苍老的声音仍是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那时候，每一千二年的时间被称为一个大纪。每一个‘神’守护‘天国’都是一个大纪的时间。一个大纪之后，旧的‘神’死去，由的‘神’来接替。每一个‘神’的指引下，‘天国明’都以大限的飞跃着，如此过了个大纪之后，‘天国明’已经展到一个难以想象的高。第七个大纪，被称作‘大巴别’，这个里的‘神’是一位女性。这个大纪一千二年里，‘天国明’再一次超越了前个大纪的飞跃展，上升到了一个极致的高。便就‘大巴别’纪元的一千二年将要过完的时候，创造了‘天国明’的‘创始神’从沉睡醒来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到他所创造的‘天国’巡看，但看到的一切却令他十分震惊。因为‘天国明’已经达到了一个连他也难以想象的极致高。震惊之下，‘创始神’认为此时‘天国明’的一切，已经违背了他当初创造‘天国明’的初衷，明的一切，都已经走入了一条他无法扭转的歧路。他看来，这是一件异常危险的事，于是，他便决定要将这个他一手创造出来的‘天国’，全部毁灭。”
银男子催促道：“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苍老的声音接着道：“虽然‘创始神’决定了毁灭‘天国’的一切，但‘天国’的人却丝毫不知道这些。不过‘创始神’的决定，却被第七个大纪的‘神’所知晓了。因为能够知晓过去、现、未来的一切，第七个大纪的‘神’看到了‘天国’毁灭后的惨状，她知道不久的未来，‘天国’的一切都不复存了。仁慈的她不忍看着一切就此灭亡，但却又无力抵抗创始神。于是她便暗自做出决定，以其他借口集合‘天国’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和技术，建造了一座极其坚固，且高可贯穿天地的高塔，高塔的名字便叫做‘大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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