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新的平衡?」白陵然注视着火铎的双眼,好一阵子才开口道,「我们妖师一族一向不过问国与国之间的情势,陛下要改变世界局面,恐怕我们是帮不上什麽忙了。」
「喔?六年前鬼族大战的时候,妖师一族可不是这种态度呢。」
「一旦族人受到伤害,妖师一族就会破例插手世事。」白陵然语气一冷,狭长的眼睛里闪烁冷酷的光芒,「但若没有触碰到这个底线,我必须很遗憾地告诉您,陛下,妖师之力不为任何人的野心而施展。」
白陵炀听着二人的对话,依旧维持着低头的姿势,用食指和中指缓缓摩擦口袋中的十元硬币。
他很清楚地感受到族长的妖师之力在瞬间膨胀开来,那是族长被温柔而无害,唇贴上妖师的耳畔道,「在你这张温和慈爱的脸孔之下,愤怒的火种还在持续燃烧,只是它被藏起来了,被你用灰烬试图扑灭,但它总是还会再烧起来,就算你在爱人与亲人前极力伪装,你的本质丶你的最深处依旧只是一位复仇者,只要你一天背负着家族,你就一天背负着丧亲血仇,这点褚学长是不会懂你的,就算他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世,但他不会懂,因为他从未被毁掉过一切」
火铎的话戛然而止,并且闪身向後退了几丈远。
在他身後的白色石柱上,多了一个突兀的装饰物,闪着冷光,仔细一看,似乎是一枚硬币。
「好好说话,别离领大人那麽近好吗?」原先在一旁垂手而立的白陵炀开口道,他的通用语有种奇特的腔调,句尾勾起一种极具挑衅意味的尾音。
「阿炀!」还没等火铎说话,白陵然立刻出口训斥。
「恕我冲动,堂叔,这家伙太恶心了。」白陵炀忿忿地说,「想要什麽光明正大地说不行吗?非要贴那麽近。」
「住口,退下。」
「是。」
白陵然低下头理了理衣襟,火铎更是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座椅上,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生过。
「陛下,我实在不明白,您要做的事和妖师一族有什麽关系,若您找我来只是为了挖苦我们一族的处境,那恐怕我们要失陪了。」白陵然平静道,语气有些为难。
「啊,是的,我要做的事情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只是白陵大人小看了我的眼界罢了。」火铎语调骤变,冰蓝眼眸里盛满了哀戚,「如果仅仅为了称霸各国,我怎麽会如此厚颜无耻地浪费白陵大人的时间?但面对这个已被主神抛弃的世界,我实在别无选择。」
「什麽?陛下?」
「主神已死。现在这个渐渐失序的世界便是证明。」火铎道,「也许这个世界有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神祉,但只有主神的存在是无法被证明的,『祂』代表的是这个以种族使命为法则运作的体系,但祂却没有能力影响世界,否则,怎麽会有种族遗忘自己的使命,又怎麽会有冗族的存在呢?」
「照您这样说,主神又是如何诞生在诸族信仰之中的?」
「想想律法丶习俗和传说是怎麽诞生的?不过是人造的罢了。一群拥有不同能力和习性的生物要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若没有一个共同相信的</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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