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城,
常家村。
山青水碧,鸟语花香。
强汉国境之内一片祥和,顺佑十年刚刚打胜了一场战争,三面强敌都龟缩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安分守己,至这顺佑十一年一直风调雨顺,人人喜乐。
常大妈把手里的谷粒洒向鸡笼,隔壁的二牛妈正来串门,“大嫂子,你家常笑还没回来啊,犁地对他来说不是很快嘛。”常妈微笑着回应:“是啊,可能是在外面玩起来了吧。”“哎呀,你们家常笑可真能干啊,那么多地自己就拾掇了。”二牛妈羡慕的说。常妈憨憨一笑:“你们家二牛也很能干嘛,前天我不还看见他去田里浇水吗。”“唉,那还不是被我催的,不然他才不愿意干这个呢!不说了,一说就来气,我先回去了,二牛他们爷俩也快回来了,我先去给他们做饭去了。”常妈起身去送,“嗯,阿笑也快回来了,我也要去准备了。”
村口。
靠近村口的农田有个身着青衣小褂的农夫,正用草帽遮着脸在田间树影下小憩,旁边有只黑色的小驴在这悠哉游哉的吃草。小驴毛发油亮,眼睛溜圆,四蹄最尾处还有几缕白毛,显得极为神骏。
一从远处赶来风尘仆仆的青年军士好不容易看到有人更是大喜,忙骑马上前客气问道:“老伯,你们村可有买卖吃食之处啊。”农夫翻了个身像是没听到,那军士倒也不急,耐心唤那农夫“老伯,老伯……”
正要继续唤那农夫之际,草帽低下幽幽传来一股声音:“大哥,我有那么老吗?”呃,草帽掀开之下是一张略显青涩的脸,眯着的双眼显得睫毛格外浓密,遮住了少年眼底的一份沧桑,显露出来的是少年的率真,嘴唇微薄,用无奈夹杂着促狭的眼光看着那名叫他“老伯”的青年军士。
军士长着一张方脸,这个世界楷书国字还未出现,自然无法形容的太过贴切,但不论方方的脸型还是那一双直正的眉毛都给军士添染了一股浩然正气,显示出一个堂堂强汉军人的凛然气概,只是一双人畜无害的双眼又凭添了几分乡间村人的朴实憨厚之气,一眼之下便顿生好感。
大汉四面东面临海,北面有匈蛮为祸靠天威震慑,南面有黑巫族虎视眈眈靠天武军打压,西面有流云国虽嘴上与大汉友好往来但端的上是口是心非,时不时闹点乱子,然后流云国政府再跳出来言明此事与他们无关。故西面三大亲王亲自镇守,大汉四大边军有两只都驻扎在那里。
军士着的一身黑甲,看样子是北面天威军的军士,四大边军甲胄式样各不相同,天威军的铠甲厚而坚实,铠甲表面是纯净的黑色,肩部上面篆有青龙印。天武军的铠甲就要薄一点,铠甲表面呈一种黑绿色,黑巫族常年在丛林里与大汉军人打游击,环境决定装备,因此天武军的铠甲以轻便为主,而天威军的敌人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最佳代表,一个成年匈蛮在战场上撂倒个大汉军人不成问题,用刀生生可以劈开薄一点的铠甲,天威军的铠甲厚一点自然也是情理之中了。
草帽掀开时也把青年军士倒是吓了一跳,待看清之后也是一阵尴尬,“小兄弟对不住啊,刚刚着急了点,没看清,”青年军士又看向那张略显青涩的脸,“在下赵朝国,敢问小兄弟怎么称呼”小农夫咧开嘴笑了笑:“常笑!”
“常笑兄弟,你们这村里……”那自称赵朝国的青年军士还未说完,常笑就打断他,“没有啊,不过大哥若不嫌弃不如来我家歇息一番啊。”常笑见赵朝国对待他这么一个农夫都彬彬有礼,好感大生,又看他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便邀他去自己家做客。
赵朝国大喜,“那就谢谢小兄弟了。”汉人最是直爽,赵朝国也不矫情就答应了下来。常笑回答;“没事,大汉最近打了这么多胜仗,保我们平安不都要靠你们吗。”赵朝国笑着应承:“哪里哪里,都是靠皇上和霍大将军的功劳啊。”“嘿嘿,赵大哥,你有没有同伴吗,叫他们一起来啊,”赵朝国摇摇头,常笑随即高兴的拍了拍驴屁股,“金箍棒,咱们回家!”
赵朝国一奇,“这驴子叫金箍棒,名字挺奇怪,不过样子倒是神骏。”金箍棒听见有人提及它极是兴奋,摇了摇它的小尾巴,黑色的毛皮在阳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油亮。“哈哈,赵大哥,几乎每个村外的人看到金箍棒都这么说,它也就是一头普通的驴子而已。”赵朝郭一听反而不同意了,对常笑正色道:“常笑兄弟你这话可就谦虚了,你看你这金箍棒全身黑亮,只四蹄如踏雪一般,这在马中就是千里宝驹啊。寻常的黑驴我也见过不少,但四蹄踏雪的驴我可真就见过这么一头。”常笑眼神奇怪又透着那么股尴尬,“赵大哥,我这驴蹄上的白是染上的。”
“呃……”
“常笑兄弟,你这驴的名字怎么来的?”“哎呀,随便起的,听着顺耳而已,随便起的,对了赵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啊,去皇城吗?”赵朝国见常笑转移话题,也不追问,顺着他的话答道:“是啊,打了三年仗了,趁现在匈蛮平定,就回去和家人团聚。”口中说着脸上同时也闪烁着美好又甜蜜的光,常笑看着赵朝国这副样子眼中一副了然,“嘿嘿,我猜赵大哥一定成亲啦,想自家娘子了吧?”赵朝国也不说话,憨憨一笑,算是默认了。
赵朝国牵着马跟在牵着驴的常笑后面,走了不一会到了村深处的一户院前,门是上好的楠木,不过已然有些年头了,门上的福字看着都有些模糊了,“赵大哥,这就是我家了,这里只有我和我娘住,先进来坐着,待会不要客气,我好好招呼你一下。”赵朝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就叨扰了,”常笑小手一挥,颇有几分豪气,“不算什么,你们在前线保家卫国,还不许在老百姓家吃上一顿饭啊”赵朝国听着心中一片温暖,打了这么多年仗,血不是白流的啊。
常笑推开门,“娘,我回来了。”
在院里洗衣的中年妇女听闻常笑的喊声回过头来,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双手骨节粗大,穿着乡间女子一贯的服饰,扎一条布围裙,脸上温温和和的样子,眼里带着被世俗历练的沧桑,但还是抹不去目光深处的朴实。
常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到常笑旁边身着军士服装的赵朝国,目光一闪疑惑的看向常笑,常笑微笑解释道:这是赵大哥,路过咱们村子,相逢就是有缘嘛,我就请他来我们家做客了。”常妈妈一听大是松了一口气,自古老百姓对身穿官府的就极为戒备,常笑的娘自然也不例外。听了常笑的解释又变得高兴起来,“太好了,咱家都好久没来客人了,快请客人先去坐。”常笑答应下来便带赵朝国进了正屋。
常妈妈把衣服洗完便开始为饭菜忙碌开来,常笑从小就没有几个朋友,在村里除了二牛就没有别人了,今天竟然会请客人来,令常母真的是很高兴,虽然在火热的灶前被火焰热出了汗水,但脸上却荡漾着浓浓的开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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