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鹤夺回水仙的那一日过后,因涤罪的突然出现,莫沉决定改变策略而放弃与西象座群的对峙。带领自己收揽的部下进驻西象座群。至此,由莫沉引发的骚乱算是终结。
对于水仙,莫沉现在倒不是那么看重了,虽说因为她的关系而不得不远离西象座群足足十五年,但对于活了上百年头的莫沉而言这点时间倒不算什么。唯一让他更加重视的,就是火鹤身上因黑王芝的寄生而爆发的强烈寒气。让他觉着,十五年前他的预知范围一旦容下水仙便会紊乱起来并不是因为水仙的问题,而是相隔不远的火鹤身上的问题!由于他没办法辨别究竟是什么人进入了他的预知范围使得他有所感知,结果就造成了他误认为水仙有着极大问题的判断。预言的短诗也没任何问题,只不过水仙比较亲近火鹤而已,自然而言也被牵扯进预知的内容,至于真正会引发灾难的人,莫沉不得不判断道实为火鹤本人!
塞壬的黑王芝阴差阳错破除了这个迷局,莫沉自己也开始重新思量自己的行为,觉得能够迷惑掉自身预测能力的火鹤实在是诡异。或许,火鹤本人没什么问题,而是被什么家伙弄得有些问题了。莫沉这才回忆起来,火鹤回家的时候,是当时一个年约七岁的小孩儿抱着襁褓里的他回来的,不过那个小孩自从归还火鹤后就离开了。而此后火鹤的父亲也很焦急地回到本家,看见火鹤安然无恙时才冷静下来,接着便执意去找那个小孩。
思考到此处的莫沉开始察觉到很不和谐的地方,让他立刻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了:火鹤绝对本身没有问题,而多半是那个孩子,或者跟那孩子有关的人对火鹤做了什么手脚。莫沉立刻否认了七岁孩子作祟的可能性,因为那时的记忆里那个七岁孩童就是普通的人类,没什么稀奇的地方。那么,就肯定是另外的人做了什么手脚!
他再结合此后于国外数次相逢火鹤父亲的情景,每逢问及火鹤出生的相关事宜他便默不作声,对那个不知名的孩子的问题也是闭口不言。莫沉也没办法从他身上获取丝毫的情报,也便令他恍恍惚惚地走到如今。
他开始重新审视火鹤,替他的父亲监督这个孩子。莫沉不敢保证,曾经对火鹤施加恶毒咒语的人究竟何时会发作、何时会行动。至于为何这次莫沉不再采取极端手段为了整个穷奇族除掉火鹤,自然是考虑到他父亲对自己有恩,而且这缘由太过诡异。说不准,对火鹤做了某些手脚的那个人,正想要利用自己为穷奇族大局着想的心理,借机除掉火鹤!于情于理,莫沉都不认为可是单单灭除祸因就能解决的了,既然事情变得这么复杂,他也就只好静观其变。
火鹤家,老宅子的大堂上,火栖正襟危坐在大堂中央的木椅上,严厉地质问着莫沉:“你可知道你这次违反了哪些条例么?要不要我向昆仑八宫上报你这次的胡作非为呢?”
莫沉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倒是显得不慌不忙,慢慢品着老荫茶。喝了一小口,就说道:“老不死的东西,你大概忘了我的职位是什么吧?昆仑八宫任命的监督卫。我有权力任意制裁四象座群中的四位领袖,引发那样的骚乱我可以解释为是对你的警告。更何况,别忘了,你以前做的那些啥事些,我可都记录在案,不想昆仑八宫知道的话,给我老实点。”
“你!”火栖狠狠地拍了茶几一下,险些将其震碎。
火栖龇着牙狠狠地吐道:“好你个莫沉!要不是当初火鸲把你捡回来,你早不知道死在哪儿了呢!早知道该伙同火鸲那混小子和你一起揍死。”
莫沉饮完了茶,接嘴道:“那你去揍他啊?现在凭你的本事,想揍死火鸲他?还有,虽说打架我比不过你,但现在我们都是文明人,自然要用文明的方法解决纠纷。对付你这个老不死的,我能想出很多计策整死你。若是等到一天你被我整得哭天抢地拜祖宗的时候,千万别忘了还要拜我这个小祖宗。”
“砰!”火栖这次没耐不住脾气,一掌便将身边的茶几震碎,甚至连其周围的木地板,也碎裂了不少。莫沉的一再语言挑衅,对于性格直爽大条的火栖而言,发挥出了充分的效果。
莫沉突然露出莫名的微笑,统计道:“震碎三百年年前的清代木制茶几,紫檀木地板碎裂,威胁恐吓上级,管理方法有失准则,闲赋少工作,清除混乱妖怪的业绩极少。老不死的,你算算这笔账多少钱吧?大概你这一年的百分之七十左右会被我扣掉的。对了,忘了提醒你我同时是昆仑八宫的财务总监。”
方彼待在一旁对着二人的对话感到无语至极,这种火药味之极的感觉在时隔十五年后又重新回来。方彼想起,曾经火鸲离开这个家时,警戒莫沉与方彼,对付他老爹不要心慈手软。倒是只有方彼没按照这么做,与火栖相处得还算不错;不过莫沉的话,因为火鸲的允许,立马展现其骨灰级腹黑的水准,把火栖制服得死死的。昆仑八宫中最善于玩阴险计谋的人,其中之一便要算上莫沉了。
在火鹤的卧室里,火鹤也是在昏迷之后醒了过来。小烸、采芸和鳞托都围在火鹤的身旁,向他不停追问他:为什么被黑王芝寄生后仍然能站起来,并且脸色诡异。
在小烸与采芸的逼问下火鹤也是不耐烦地重复这一句话:“所以说啊,被什么类似蘑菇的玩意儿寄生后我就失去意识了,真搞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鳞托倒是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停地啃着薯片看着那纠结的三个人。之前,在莫沉现身恐吓火栖退军时,鳞托为了防止自己身为间谍的身份被莫沉察觉而选择退开,即便是这样他也是让叶罔无只身一人潜入白帝城。叶罔无在白帝城里潜伏时,没有遗漏地记录好火鹤对付莫沉的详细经过,以及涤罪的出现。因为这一次是西象座群大部分人外出,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却这么被浪费了,他也大感可惜。不过他也觉得,水仙能被救回也是挺好的。
就在三人争执不下的时候,鳞托接到了一个电话,提起来接通,是叶罔无的来电。她叫鳞托出去谈谈,于是鳞托便趁那三人不注意时,走出了火鹤家的大宅子。
在大宅的门口,他遇见了叶罔无。
鳞托一改常态,表情十分的严肃,问道:“什么事?”
叶罔无向他报告着:“总指挥官发来的邮件,指示我们要在这个八月底之前获取火栖封印的一颗锢寒石。时间可以选为下个月也就是八月,名为神鸟众的妖怪小势力骚动时动手。我们想要那个东西已经很久了,必须赶快动手才是。”
鳞托手托着下巴,严肃状地疑惑道:“哥哥他,真的急切地需要这个被认定为能作为新能源的东西?”
叶罔无继续说道:“不是你哥哥想要,是更上层。毕竟我们是属于昆仑八宫的谍报机关,我们的领导与广域司高层间的交流也相当密切。眼下是广域司征讨涤罪与渊虚的关键时刻,有必要时可以掠夺被私藏的锢寒石,那玩意儿对广域司而言越多越好,毕竟是可以用来提供大量能源的。”
鳞托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着:“锢寒石么?没想到广域司的高层现在也染指这法律中明令禁止的东西。不过算了,我们只要干好我们的本职工作便可,若是为了对付涤罪和渊虚,倒也没什么。”
这时,突然有人用手肘子扣住了鳞托的脖子,并且拉了过去。小烸正一脸笑嘻嘻地看着鳞托惊慌失措的脸,说:“小菊花,你和你保姆是不是也在商量着生日的事啊?”
“小菊花?什么,你乱喊什么?小心我灭了你!”鳞托一听就怒,一脚踹开了小烸。
小烸又乐在其中地解释说:“你名字不是叫鳞托嘛?鳞托是一种菊花的名字哦。小菊花,嘻嘻,真喜感啊。”说着说着小烸就支持不住,独自按着肚皮狂笑了起来。
相应的,鳞托一脸的抽搐。虽说他名字的确是一种菊花的名字,但被眼前这么个笑嘻嘻的家伙狠狠地吐了个大槽,实在叫人不爽啊。还废话什么,掏出武器干一架,让他领会下不是什么人都顺着他性子的!
察觉到鳞托被惹怒了,火鹤赶忙上前止住了他将要发动的手掌,慌张地说:“啊啊啊,别况下还是别打搅他们的嬉戏。而杵在一旁被无视的于采芸,手指拧扭着鬓角的垂发,玩耍着手机。一阵闹铃响了,采芸点开一看,来了封邮件。
“小烸,别闹了,八宫的人有信件来了……”采芸看着手机荧幕上的信息喊住小烸。小烸突然一脸耷拉了下来,抱怨说:“好不容易玩得这么开心呢……又是催我们回去吧?”采芸点了点头。
小烸转过身,伸出手笑呵呵地面对着火鹤和鳞托,有些不舍地说:“看样子,我们得暂时分别了。不过九月份的话,我们会再见的!那么,保重!”
火鹤正要握住他手以示回应,可小烸缩回手丝毫不给他机会,便接着与采芸一起跑走了。
“这……算什么?说了句道别的话就自个走了?真是多么奇特的家伙……”鳞托双手抱在胸前,点了点头,表示他很赞同火鹤的这个看法。那个小烸一见面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了,竟然动不动就起外号,下次再遇见他定要他好看的!
火鹤转过身对鳞托道:“赶快进屋吧,今晚你就在蹭一顿?对了,水仙也马上快要来了……真亏她中毒后几天便痊愈。”
旋即二人也进入了这古老的宅院。仍在外的留下的,则是一抹夕阳的橙辉,染遍了周围的一切。
晚上,水仙如约而至,进了屋子,但她却迟迟看不到火鹤的身影。正纳闷的她,走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她便看见火鹤与鳞托在鼓捣些什么,竟然弄得他们身上都是些各种色彩般的奶浆。
水仙突然一大声吼出,差点吓得火鹤心跳骤停:“你们在玩什么啊?在厨房里要是糟蹋食物的话,小心我会好好伺候你的哦!”
火鹤赶忙转身,看见水仙后大呼了口气,对她没好气地说:“你吓死人了……不要在别人专心致志的时候突然干扰么?这样对心脏多不好……不过,你来了,也好……”
水仙倒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双手叉着腰,说道:“你俩不会再做些什么坏事吧?难道是想学我,制作黑暗料理?”
火鹤无语,看样子光凭说的没办法让这娘们从猎奇的思维上转到正常人的角度。火鹤和鳞托让开了身,展示出了他们的成果。
“你们这是?”水仙长大了嘴巴,显得十分吃惊,因为她竟然看见火鹤和鳞托做出了个蛋糕。但最让她吃惊的,这蛋糕的形状。水仙看后的第一感受是:我了个大槽。尼玛这不是蛋糕啊!要不是蜡烛君艰难地矗立在那堆“黄土高坡”上,尼玛我都认不出这是蛋糕啊?
火鹤嘴角抽了一抽,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太会做饭的他自然肯定蛋糕是弄不好的。就算有鳞托的帮忙,也只能算是把蛋糕弄得更加猎奇罢了。
“我看见的,你家那个只涂了白色奶油,一片空白的蛋糕。你昏睡的那几天我偷偷从你家拿来的。所以,我和鳞托就擅自添了几笔,想弄得好看,不过却做出这样的‘珍品’……对了,祝你生日快乐,水仙!前几天你被掳去了一直没空这样说。”
水仙低下了头,静默不语。即便自己是被掳走,在那几天危急的日子中,火鹤竟然还记得我的生日。
一小颗一小颗的水珠,从水仙脸颊上滑落了下来。晶莹的泪珠,如同那荷叶上露水般的明亮且洁净。
“谢谢你……火鹤。”水仙在轻微的抽泣中挤出了这句她此时此刻最想说出的话。
火鹤赶紧说道:“哪里哪里。让你陷入那样的险境,该是我道歉才对……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让你陷入险境了!”
水仙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抬起手抽了下火鹤的肩膀:“傻瓜。这不怪你。还有,别动不动发什么毒誓……敢这样做的话,小心我揍你哦。”
俩人便在这愉悦的氛围中笑了起来。
鳞托感觉自己像个电灯泡似的杵在这不合适,咳了几声,说了几句免使自己尴尬的话:“水仙……谢的话不该止谢火鹤吧?虽说我知道你俩是青梅竹马幼驯染啥的,但你也不能这样见色忘义啊!”
火鹤转过去露出一双半月状的眼睛,没好气地对鳞托喷道:“啥见色忘义啊!水仙可比你纯洁多了。多美好的意境被你给毁了!”
鳞托也不甘示弱:“你个小黄鼠狼,也同样见色忘义啊!”
火鹤又回道:“黄鼠狼你妹啊!别学小烸那刺猬的调子。”
水仙就在两人又要吵闹起来时插进了两人中间,举起手堵住了各自的嘴巴。水仙这一举动来得太突然,让火鹤鳞托二人没反应过来便是被憋住了。“好了好了,你们两人省省力气吧。来,我来做饭,你们出去等着吧!”
火鹤听后一阵狂点头。鳞托也是随着火鹤被水仙请出了厨房。
火鹤看着水仙把厨房门关后,便对着鳞托感慨道:“其实,我也害怕莫沉所做的那个预言,但是我知道了那个心映的原理,即是对周遭情况的理性预算,这样一来,很久的未来便不足为惧了,毕竟只是个草稿推论而已。不过,只要看见水仙她仍然如以前那般的开心,我也觉得这是值得的!”
鳞托点了点头,但看着火鹤的眼神却又有些迷茫,同时心里却回味着叶罔无对白帝城战况的描述。
叶罔无曾趁鳞托单独人时告诉了鳞托一个不得不重视的细节:“那个时候全身冰冷的火鹤,像是死尸一样复活了般直立起来,那并不是因为黑王芝的操控,而是来源于那股寒气的力量。那股寒气,以我生平仅见,只有在你哥哥身上有着相似的气息。这样一来,或许能够得到类似的推论:火鹤和你的哥哥或许是拥有相同性格特质的人,也只有这样,心映的部分气息才会显得惊人的相似。这么考虑的话,以后的火鹤,很久的未来的火鹤,说不准会变得如同莫沉预言的那般……最终自我毁灭。”
鳞托却在意一个叶罔无没能注意的细节,毕竟叶罔无对于鳞托也是有着相当部分的情报隐瞒,尤其是自己所在谍报机关的行动纲领。
“这样也就是说,与火鹤类似的我的哥哥……最后也会自我毁灭?”
鳞托不敢往下去想,他也无法想象自己强大的哥哥的最后结局,他旋即压下这股不详的感觉,走去宅子里和同伴们打闹玩耍。这时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臆测,于今后诞生出了何等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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