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聊斋镇魂曲

第三章 亡灵进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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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漆黑,一把银白,仿佛代表了黑暗与光明,邪恶与正义,疯狂与理智,战争与和平。黑白双枪,就像钢琴键上的黑白双键,用子弹演奏出死亡的序曲,用枪火吟唱末日的赞歌。”——蒲留仙的双枪。

    一年最后一天,一切都是陈旧的,这一年最后的夕阳正照耀着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处景观,每一个居民,唯独忘记了照耀被钉在火葬场墙壁上的蒲留仙。这座城池的每一寸土地都覆盖着金灿灿的阳光,唯独火葬场这里是一个例外。

    火葬场正上方的天空万里无云,暴雪已经停下,把碧蓝碧蓝的蓝天还给了所有人。蓝天上还有无私的太阳公公,然而火葬场却没有一丝阳光,被一片黑暗所笼罩,仿佛阳光路过这里都绕开了一样。火葬场的那边就是教堂,当初建教堂是为了方便,这面在教堂作完洗礼,出来直接就送火化场了。

    一年即将结束,教堂里已经开门为居民开始祈福,神父身着一身黑装,佩戴十字架,一手捧着《新约》,一手拿着一枚蘸着圣水的树枝站在门口。每来一位教徒,神父就用蘸着圣水的树枝先给教徒撒上几滴圣水,然后道一声:“哈利路亚,愿主赐福与你。”这才放教徒进教堂。

    教徒们陆陆续续的进入教堂,到了上午九点,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神父收起树枝,捧着《新约》进入教堂。教徒们纷纷起立,面对神父,在胸前划一个十字,目送神父走上神坛才规规矩矩地坐下。

    教堂最里面是圣母玛利亚的雕像,神父站在雕像前面准备为大家讲道。教父面前是一个一百人的唱诗班,这是新年的第一场礼拜,人是最多的,一个一百人的唱诗班都身着圣服,整齐地站在一起,准备演唱赞歌。

    往下,是一排排的教徒,他们把宽广的教堂填满了,没有一个空座。教堂的两边有着红蓝绿相间的窗户,不知道为什么要把窗户做成这样。窗户中间有一幅画,《最后的晚餐》。讲的是犹大出卖耶稣之前的那场晚餐,也是犹大背叛上帝的开始。

    神父指挥唱诗班开始唱赞歌,一百人的唱诗班,一齐发声。整齐划一的歌声配上舒缓高雅的音乐,宛如一曲天歌。歌声与配乐化作一道道音符,落在圣母玛利亚的雕像上,停在虔诚的神父、教徒身边。音符飘过《最后的晚餐》时,音符让画面上的每个人都显得格外鲜活,唯独犹大给人一种扭曲的感觉。

    画面定格在犹太身上三秒钟,然后犹太缓缓消去,变成蒲留仙被钉在墙壁上的画面。教堂的音符似乎也穿过教堂,落在蒲留仙身上。他的血红色的风衣有些凌乱,帽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心口还是钉着那把镰刀,并没有流出多少血。他缓缓睁开双眼,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

    “啊……哈……”他打了一个哈气,伸了一个懒腰,懒散散的拔下心口的镰刀,从墙上跳了下来。

    蒲留仙大摇大摆走到魔法阵中央,捡起坟土中的十字架。给这个十字架一个特写,上面耶稣的雕刻已经变成了一个骷髅雕刻。

    蒲留仙把带着骷髅雕刻的十字架佩戴好,整理了一下风衣。远空飞来一只乌鸦,乌鸦脚上抓着一个血红的礼帽,在蒲留仙先的头上盘旋,发出凄惨的悲鸣。

    “嗨!那是我的帽子,你什么时候从我这里偷走的!”

    蒲留仙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特大号的银质手枪,看都不看乌鸦一眼,随手开了一枪。“啪!”一声枪响,乌鸦应声落地,血红礼帽缓缓落到了蒲留仙的头顶。蒲留仙正了正礼帽,轻轻吹了一下枪口散出的硝烟,说道:“bgo。”

    “啪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响起,有人在为蒲留仙的枪法鼓掌。

    蒲留仙环顾四周,在远处教堂看到了鼓掌的人,也可能不是人。

    远处的教堂是一个西欧中世纪建筑风格的建筑,粗狂而阴冷。教堂的顶端立着一个大大的十字架,而鼓掌的人就站在十字架上。一身黑袍,黑袍上的帽子盖在头上,整张脸都隐藏在帽子下面。他也佩戴着十字架,他的十字架上雕刻的不是耶稣,是一个骷髅,和现在的蒲留仙一样。

    “朋友,下来说话吧。”蒲留仙用他招牌的不包含任何情感的语气说道,就算蒲留仙的话里包含一丝情感,也是嘲讽对手的蔑视。

    “呼……”一个慢镜头,一阵寒风迎面吹过,血红风衣随风而起,蒲留仙从风衣里拔出两把枪。

    蒲留仙手持双枪,一把漆黑,一把银白,仿佛代表了黑暗与光明,邪恶与正义,疯狂与理智,战争与和平。黑白双枪,就像钢琴键上的黑白双键,用子弹演奏出死亡的序曲,用枪火吟唱末日的赞歌。蒲留仙缓慢转身,眼睛散出无尽的杀气,双枪不断交替飞出子弹,这是子弹的时间,子弹飞出,用慢镜头缓慢飞向已经瞬移过来的黑袍人。

    镜头恢复,“噗!”“噗!”“噗!”“噗!”……子弹全部打中黑袍人,被打中的地方升起一片片血雾,蒲留仙快速逼到黑袍人近前银枪抵在了黑袍人的头部,“啪!”一声枪响,响彻了整个火葬场,在天地间回荡,黑袍人张开双手向后倒去。

    画面定格一秒钟,然后快速恢复,黑袍人打了一个响指,之前被蒲留仙扔到一边的镰刀径直飞到黑袍人的手里。黑袍人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横空飞出,落在一个建筑物的顶端。

    镰刀在黑袍人手中旋转几圈之后被背到了背后,黑袍人双手连连划动,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划痕,划痕扭曲了一片空间,仿佛想把那片空间彻底毁灭。黑袍人念起复杂难明拉丁文的咒语,整片天地都刮起了狂风,生生的吹倒了教堂的十字架,教堂剧烈的震动,随时都可能倒塌,教徒、神父、唱诗班全部惊慌而逃。

    阴风怒号,天地在悲鸣,哭泣,然而狂风之中,蒲留仙收起双枪,欺霜傲雪,负手而立,仰望站在高处的黑袍人,眼中没有一丝恐惧和胆怯,反而充满狂热的神情,一种渴望战斗和厮杀的神情。

    狂风忽然之间静止下来,周围是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几株四季常青的松树竟然都掉下了松枝,枯萎死去。

    黑袍人面前的空间彻底扭曲,仿佛连接到了地狱,他伸出枯瘦如柴的双手,伸进了扭曲的空间。不对,他的双手不能用枯瘦如柴来形容,因为那根本就是一双白森森的骨架。一双白骨伸入扭曲的空间,黑袍人缓慢的拔出了一把大剑,仅仅拔出一个剑柄,大地就开始颤抖起来。

    “呃……啊……”黑袍人一声怒吼,一口气把大剑全部拔出。“喀嚓……喀嚓……”“哗啦……”教堂和火葬场的建筑的所有玻璃顷刻间化作了碎屑。

    黑袍人把大剑从高处扔下,径直飞向蒲留仙,蒲留仙一个后跳,跳出两米开外,落在地上。

    “轰……”大剑插在地上,地面直接出现一个深坑,激起一阵强风。蒲留仙双臂交叉成一个十字,护在身前,可强风还是吹动蒲留仙,蒲留仙使出全身力气低档,身体还是不听使唤的向后移动,地面被蒲留仙的双脚擦出两道深深的划痕。

    强风把蒲留仙逼到一堵水泥墙前,蒲留仙一脚踢在墙上,水泥墙轰然倒地,这才停了下来。

    “咔咔咔……”一阵阵清脆的响声,从大剑落下的方开始,地面就像蜘蛛网一样裂开,一直蔓延到蒲留仙的脚下。这是一把好剑,本来就质地上乘,又被黑袍人这样的至强王者扔了下来,能有这种破坏力实属正常。

    “小友,枪是对我没用的,用这把魔器和我一战吧。”黑袍人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声音一如既往的让人难受,就像金属划过玻璃那样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蒲留仙默不作声,看了一眼大剑,大剑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地下,只留了一个剑柄在外面。剑柄缠着白色的布,护手是一个蝙蝠,剑袍是一个小骷髅。远远就能感觉到这把剑的杀气,丧命在这把剑下的亡灵可能是蒲留仙手下亡灵的十倍之多!蒲留仙深深吸了一口凉气,真是一把魔剑。

    站在高处的黑袍人从背上取下特大号的镰刀,舞动了几下,径直飞向蒲留仙。“呃……哈哈哈哈……”黑袍人还发出了阴森的笑声,就像来自地狱的赞歌。

    蒲留仙飞快跑向魔剑,拔出魔剑,舞出一个剑花,又迅速冲向黑袍人。

    “啊……”

    两个人都飞快的冲向对方,蒲留仙知道,黑袍人十分厉害,自己只有一次的出手机会,如果不能一击必杀,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蒲留仙:“蒲留仙!”

    黑袍人:“死神!”

    蒲留仙、死神:“去死吧……”

    蒲留仙和死神擦身而过,两个人各冲出五步远,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三秒钟后,蒲留仙舞动大剑,剑上不住的往下滴血……

    “bgo。”蒲留仙叼上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但这个微笑转眼之后就消失了。他的右脸上忽然一冷,接着温暖的液体从脸上流了下来。一道一指长的伤口竖着出现在他的脸上。右手基本上快废了,被镰刀刺穿了整个手臂,鲜血顺着手臂流到了大剑之上,又顺着这大剑不断滴落。

    “叮!”大剑从手中脱落,因为手筋已经被镰刀割断了。

    死神:“b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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