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还是在那漆黑的房间。点上蜡烛,不出所料,银发少女又睡在了自己的床上。跟着自己忙活了一整天,也怪累的。此刻抱着自己的手臂,睡相十分甜美。凌翊伸出手,轻抚少女的脸颊,心中没有半点旖念。有的,只是温暖,以及一点说不亲道不明的情绪——或者,是羡慕?
连日的表现,银发少女都是一幅寡言少语,纯真无知的样子。凌翊觉得,少女要么是傻了,要么就是失忆。相对于如此容貌的少女,凌翊相信第二种可能性的几率大一些。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凌翊却更希望少女是先天呆傻。
凌翊好孤独,好孤独。虽然在这世上只呆了三年,凌翊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只有淡薄一切,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才可以麻痹自己,暂时的忘记时间。
他不知道活着的目的是什么。
住在自己建好的竹屋里面,安安稳稳的过上了自己期待已久的日子,就这样一直、一直的生活着。愿望实现的快感没有,称霸异界的野心没有。凌翊只是这样麻木且平淡的生活着,不知道为了什么,又或者是在不断的期待着什么。
直到少女的到来,打破了凌翊原本平静的生活。让凌翊感受到快乐、温暖的同时,也引燃了凌翊心中的某一种。
——凌翊好想,好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哪怕父母还是不支持自己的梦想,哪怕终日要为了一日三餐而幸苦奔波。凌翊只想回到那个简陋的家,那个连基本的装潢都不具备的家。躺倒在带着淡淡太阳香味的被子上,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有人可以相信,有人可以依靠,有朋友可以偶尔聚聚,说上一两句知心话。
凌翊真的好孤独。
看着少女的侧脸,凌翊的心中在发生着某些变化。就在这个普通的夜晚,在这不为人知的山间小屋,历史,发生了重大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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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醒来,就听到卧室外面不时传来匆忙的脚友上传)揉揉惺忪的睡眼,用套着长长袖子的手挠了挠头,少女向外面走去。
“醒啦,忘忧。”凌翊冲着银发少女微微一笑道。放下手中的包裹,凌翊端起脸盆,冲着少女招手道:“快过来,该洗脸吃饭了。”
少女走了过去,跪坐在软垫上。凌翊弄湿毛巾,细心的擦拭着少女的脸庞,仿佛是在擦拭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说的话。从今天起,你就叫忘忧,凌忘忧。跟我一个姓。”凌翊冲着少女笑着:“我会把你带在身边,像妹妹一样好好的疼你!”
也不知道少女是明白了没有,看见凌翊冲自己笑,少女也展露出了笑容。凌翊帮她洗漱完毕,又如往常般,盛上一碗粥,放在嘴边吹凉,小心翼翼的喂给少女。
吃过了早饭,凌翊又帮少女洗了一个澡。要凌翊说,之前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现在帮她洗个澡又算什么?当然,某些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是不可避免的存在的。
擦拭干净水渍,穿上凌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弄来的一身女装,忘忧顿时显得更加迷人。凌翊没有帮女孩子梳过头,不知道该怎么梳理,索性的也就不去管,任由满头银发自然散落。银亮光泽的秀发,湛蓝的衣裙,配合上那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孔,凌翊不由得一窒,心跳立马紊乱。而忘忧仿佛是嫌凌翊似得不够彻底,歪过脑袋,冲着凌翊甜甜一笑。凌翊顿时抵挡不住,鼻血横流。
将东西收拾妥当,凌翊背上一个木箱,一手牵着忘忧,走出了竹屋。锁上房门,走出三四米远,凌翊与忘忧回过头,看着竹屋,凌翊轻叹道:“哎,这次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回来。从今往后,你就要陪我浪迹天涯了。”后一句,是对着忘忧说的。
回应凌翊的,仍旧是忘忧那甜美的笑容。抱着凌翊的手臂,头枕在凌翊的肩上,两人出发了。小竹屋,在两人的身后,渐渐缩小。最终,融入山林,与山林树影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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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山外的小镇,顿时与林中的静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如闹。凌翊除了刚来时在这念了一年私塾,并没有对外界有多少的了解。这次出来,仍是感到非常新鲜。
忘忧也是如此。无视街上众人不时投来关注的目光,拉着凌翊的手,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
凌翊拉着忘忧来到了自己就读过的私塾,拜访教过自己识字的老先生。既然要走了,那曾经有过交集的人,自然要好好的拜别一番。
院门打开,开门的是师娘。满脸笑容的将两人迎进去,又急忙去叫老先生去了。
“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凌翊虽然只来过几次先生的家,但对于一切却都印象深刻。简陋的院落,一间正房,两间偏厅,一间杂房。厨房就设在院子里,搭了一个草棚遮雨。正房摆着一张茶桌,挂着一幅。门径大开,十分敞亮。不多时,老先生便来了。
“学生今日即将远行,特来拜别先生。”老先生一来,凌翊便起身作揖。对于这位先生,凌翊是十分尊重的。不光教会自己这里的文字,还帮助过自己不少。这份恩情,凌翊又怎会忘记?
“哦?许久没有见到你了,这次却是要出远门,是要去哪里?”老先生名叫徐文轩。儒袍方巾,干净整洁。身形瘦高,面容刚毅。一如为人,方正威严。对于凌翊,老先生很是喜欢。脑子灵活,能学善用。为人安分,尊师重道。只是不知道为何读了一年就没有再来了,是在觉得是浪费了一颗好苗子。
“小子觉得,对这世间所知甚少。想要去四处游历,增长些见识。”紧接着谨慎的说道:“况且,小子有一心愿未能达成。此番出去,期望能得见其他修炼者。互相切磋,增强实力。”
老先生斟酌良久,对凌翊说道:“此番出去,如果你是想拜师学艺的话,我倒有一个好的去处。只是,路途遥远。如果你不急的话,就在我这小住几日。待我处理完这边的事物,前去那边讲课时,你便一同前往。”
凌翊大喜。连忙道谢道:“多谢先生!”
凌翊原本以,为自己出来寻找修炼门派拜师学艺,恐怕要耗时许久。却没想到这无意之中就促成了此事,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打开木箱,取出了原本就打算送给老先生礼物。三个竹筒:一筒茶叶、一筒自酿的好酒,还有一筒腊肉。凌翊知道老先生清正勤俭,所以也就没送什么贵重东西。几样东西,都是贵在一片心意。
老先生也不推辞,吩咐着夫人把腊肉炒了,又弄上了两个小菜,打开凌翊送的那筒酒,就招呼着凌翊一起吃饭了。
“这个女娃生的好生漂亮,是你媳妇吧?”老先生虽然治学严谨,但是在家却十分随意。对于夫人问出的问题,也是很感兴趣。
“这个,是我妹妹。”凌翊停下了喂忘忧吃饭的动作说道。这般亲密的举动,确实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夫妻。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师娘一脸和善的对着忘忧问道。
“她叫忘忧,她很单纯,像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凌翊微笑着说道。
老夫人拘谨的笑了笑,老先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之前凌翊忽然的辍学离开,在老先生脑海里也就形成了一个推测。
酒足饭饱,老先生惊讶于凌翊自己酿造的酒和自己的一个朋友家的酒十分相似。一问之下,竟然发现那怪人居然是老先生的师弟,名叫沐乘风。而这次老先生要介绍给自己的师父,也就是沐乘风!不由得大呼有缘。
眨眼间,七日过去了。老先生也收拾妥当,终于准备上路了。老先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架纯铁车辇,车身萦绕着繁杂精美的图案,十分美观。四人坐在车上,也不见有人拉,车子自己便跑了起来。就这样,乘着春风,顶着旭日,向着远方进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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