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放这些孩子出去会让他们面临到危险，却仍然尊重了眼前男人的选择。
「让他们自由活动真的没有关系吗？」他终於忍不住开口问了身旁的男人，尽管道出的嗓音是女声，「地球和桑多利亚斯，这可是彼此都赌上了各自命运的比赛啊。」
「他们必须认识到从现在开始以後的困难与挑战，以及负担。」
「包括打算跟随你而去的影山霜乐？」
男人霍地转过头来，墨镜底下的眼直直盯着他，良久，才转了回去。
他感受到涔涔冷汗沁出，便连双眼也不敢再正视，意识到了自己貌似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无声，便是最大的压力。
他颔致意，退出了教练室，低垂的眉眼并未现那只节骨分明的指头不规律的轻敲着座椅把手，隐隐透露出了焦躁。
＊
「佐藤！」雷鬼头少年向底下独自走着的少女大力招手，在後者往声音来源回眸时灿然一笑，「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他总是想起在当初与反叛日本练习赛前剑城对他所说的话，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少女，狠戾，决断，球技又高强，但几乎总独自一人。
除了足球以外，已一无所有……
待他意识过来时，自己已喊住了下方一人行走的少女，然而对方只是盯着他沉默，让他尴尬地搔了搔头。
他这麽突兀的叫住她，肯定会被拒绝的吧。
「可以。」意料之外的回答传入耳里，让他一楞，「我上去吧，稍等我一会。」
「铁角什麽时候和指导员这麽熟了？」身旁的瞬木笑问，眼底的阴鸷晦暗不明。
铁角并未觉异状，嘴角微勾，「虽然佐藤的脾气不是那麽的好，不过大家都是为了地球而战，没有必要刻意分开吧。」
「这样啊……」双目被浏海遮掩，瞬木冷笑了声：「真是虚伪。」
「嗯？你说什麽？」视线投注於走来的少女，少年没有听清瞬木的喃喃自语。
「没什麽。」「怎麽？」
瞬木的回答与佐藤的疑问几乎是同时出，少女挑眉，眼神落在铁角曾受伤过的脚上，「有再复吗？」
「啊丶没有了。」铁角轻松地跳了跳，示意自己的脚踝状况良好，随即像是想到了些什麽，兴冲冲的开口：「佐藤好厉害啊！『喀喀』一下，我的脚就好了！」
对此，佐藤只是颔，没有回应。
然而这并没有浇熄铁角的热情，机关枪似的不断抛出问题，「佐藤学足球多久了啊？」
「十一年。」
「这麽久！听剑城说以前你们曾一起学过足球是吗？」
「是。」
「你们感情那麽好，是情侣吗？」
「不。」佐藤的眉头微皱，随即恢复正常神色。
「佐藤怎麽会那种接骨的手法，有时间也教教我吧，我也想看看我的手能不能好呢！」
脚下步伐一顿，铁角对上了佐藤的眼。「你真想知道为什麽？」
还不待他回答，佐藤便径自接续着说了下去：「既然介说过我和他曾经一起学足球，那麽他有说我们经历过非人训练吗？」
「那是一个三不管地带，归我们曾待着的足球教育机构所有，里面会有各种恶毒设施去逼迫每一个人，彷佛是在说着与她无关的事情，「成人的脚力是很可怕的，而且不像机器只是常规性的射出球。教官们会针对我们的弱点直接攻击，直到我们再也无法闪躲。」
「於是，渐渐的，除了新进的菜鸟，大家都宁愿选择用脚接下一颗颗的铁球，能够承受下来的就从此通过，如果无法，那麽就是无限循环，也有不少人因此骨头受伤，再也无法踢球。」
他不禁语塞，然而佐藤似是毫无觉一般，述说着往事。
「我曾数次因为用力不当导致骨头移位，由於不想浪费时间在看医生上，所以才会这些。」
『足球是生物，你若是背过身去，那野兽就会向你袭击。不想被吞噬的话，就别移开目光，始终注视着一切。别怪乐那麽狠，身为最了解这些的人，她只是为了让你们更快明了这些而已。』
他又一次的想起了剑城对他说过的言语，望着佐藤的侧颜，抿起唇。
他感觉，自己懂了些什麽。
「我和介……并非情人。」忽地忆起了白红眸的少年，佐藤闭上眼，半晌，睁开，「一直以来，都是夥伴。」
紫眸里一片清澈。
铁角欲言又止，直到远方传来的呼喊声打断了他想说出口的话。
……
他们走散了。
在这个遍地沙砾的贫瘠星球，水源是难得可贵的，对於远道而</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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