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冷剑、若婉三人朝夕研习武功,不觉五年弹指一挥间。三人功力大进,内外功都有小成,三人间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这三年里,盖天下继续攻城拔寨,蚕食天下,龙虎门的声名大振,一些小的门派纷纷归附,盖天下采取兼收并蓄的方针,只要名义上肯归服,就不去征缴它,而集中力量对付那些反对自己的帮派。这样一来,龙虎门势力虽然广,其中却有不少貌合神离的派别,这也是当前没有办法的事。盖天下渐渐感到处理这么大的门派有点力不从心,所以他要加快培植新的、有生命力的、绝对忠心的权利构架。
这天,魏宁三人练完了功来到盖天下的居所——天一楼。天一楼是盖天下日常休息的地方,戒备森严,而且经名匠设计,雕梁画栋、虎踞龙盘、气势不俗,内部消息机关十分复杂,除了亲信没有几个人来过这里。
盖天下道:“魏宁,你们几个近来武功进展的怎么样了?”
魏宁回道:“回门主,近来我们正抓紧练习,不敢怠慢,功力已有小成。”
盖天下点头道:“好!一个月后龙虎门将有一场比武,优胜者将会派去六艺谷进修武学,这六艺谷是我门派的武学圣地,多少人想登堂入室练就高深武功。本来我意是让你们三人前去的,可是门内各法王议论要比武决定。哼!他们知道能从六艺谷归来,功力必会达到臻境。都想抢这名分。比武就比武,在你们这个年纪上,帮内没有人能胜过你们。如果不出意外,还是你们三人前去,只不过是走走过场给众法王看看。但你们绝不要掉以轻心,加紧练功。”
魏宁道:“请门主放心,我们必不辜负门主苦心。”
从天一楼出来,若婉问道:“这六艺谷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魏宁道:“六艺谷又叫六道轮回,那里聚集了天下武功的精华,可以说包罗万象,博大精深,去过之后犹如脱胎换骨,经世轮回。只不过去过的人太少了,众法王也只是各学过一艺,从来没有人能够通晓六艺的。”魏宁抬起头,深邃的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若婉道:“那,门主呢?”
魏宁笑着摇了摇头。
此后的一个月,三人起早贪黑日夜苦练,均想:这是绝好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光阴似箭,明日就是比武的日子了。冷剑坐在床边抚o手中的长剑,“长剑啊长剑,明天我就要拿着你和别人拼命了,为什么你会喜欢暴力呢?每当我舞动你的时候,都会感到你身体里面那种蠢蠢欲动,那种要喷薄而出的欢愉。剑为什么而存在?是为了杀人,还是为了救人?或是为了救人而去杀人?”
兰儿把明天穿的衣服叠好,放在床头。她忧郁的看着冷剑那双痴痴的眼睛,她担心冷剑解不开心中的疑惑会渐渐变得偏本来就没有答案,人又怎么会想明白呢?
兰儿叹了一口气,坐在旁边默默的陪着他。
此时魏宁正双臂抱胸的倚在门边,抬头望着树梢上那一轮冷月。他的目光时而火热,时而冷峻。谁也想不到,平时洒脱、飘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魏宁,心绪会如此变幻不定。此时的魏宁不是真正的魏宁吗?还是平时的魏宁不是真正的魏宁呢?如果说若婉只是因为好玩而去比武;冷剑只是因为不得已而去比武,那魏宁就是为了胜利而比武。如果说若婉和冷剑比武输了,他们可能只会伤心一会儿。可是魏宁不能输,决不能输。因为他知道胜利意味着什么,他知道权利意味着什么,他家从显赫一时的达官显贵到满门抄斩,他知道就是权利在作怪,谁掌握了权力,谁就掌握了别人,就掌握了自己。他不敢回忆过去那血泪的历史,他不想让父辈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他要胜利,不惜一切的得到胜利。
“除了腰间的龙泉宝剑见证着往日的繁华富贵,所有的往事已经灰飞烟灭,一切都要从头开始。”魏宁暗下决心。
玉盘般的明月将银霜洒满大地,窗外疏影浮动,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太阳高照,冬天里的太阳虽然显得那么柔弱,但照在人身上感到的那种温温暖意,却让人驱走了寒冷。比武的擂台设在万人校兵场上。场上设立了三个擂台,分天、地、人三擂。天、地两擂是男弟子的擂台。“人”是女弟子专用的。选出的优胜者自然是两男一女。天擂是胜者的擂台,地擂是败者的擂台,每个人先上天擂比武,胜者留下败者掉入地擂,最终天地两擂的擂主出现。也就是说任何人想要出现,最多只能输一场。来到校兵场上观战的人有几千人,参加比武的都是龙虎门总舵和各地分舵的少年精英。虎王胡江川、猴王猴东海、鹰王殷大山也有弟子前来。一时天南地北的人物风liu,各地的乡土风情齐聚于此,人头涌动,喊声嘈杂、热闹非凡。
魏宁、冷剑、若婉三个人身着白、黑、红衣一出现,立刻吸引了群雄的眼球。三人并肩向安排好的座位走去,众人慌忙让路,场上也立刻静了下来,许多人低头窃窃私语。
东北角的一个茶摊里,猴王猴东海转头对旁边的一个黄衣少年说道:“看好了,盖天下的徒弟,等会儿你要留意他们的招数,他们才是你真正的对手。”
黄衣少年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虎王胡江川坐在椅子上对面前站着的一个健壮少年道:“海滨,你的拳路猛是猛了,可是猛虎拳不仅仅是要猛,还要灵,否则就是蛮打,等会儿针对对手要多动动脑子!”
几个辽东的大汉,粗着嗓门在那里吆五喝六的,别人都静下来,就听到他们一个人说道:“虎子,怕啥,给我撑住,你老子的功夫不白给,咱可不是来看热闹的。你再给我装熊,看我不抽你丫的。”
虎子委屈的说道:“爹,咱都来五天,我一顿饱饭都没吃上,等会没上擂台我就饿趴下了!”
虎子他爹怒道:“他妈的,我也没吃饱过,这儿的饭都是给狗吃的,难吃不说,还不管饱。等打完了擂,咱们回去吃。”
擂台的东面一群人有男有女,穿着奇装异服,面色不善,不象中土人士。
咚、咚、咚三声鼓响,擂官宣布比武规则:武器任意,招数不限。放下武器投降视为战败,下擂视为战败,无战斗能力者视为战败。
咚、咚、咚又是一通鼓声,比武开始。
天擂是一支花枪和一把单刀斗在一处,花枪使得是岳家枪,单刀使得是王家刀。刀来枪去,斗的十分况早已有人报告给他,第一天的进程还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但是他已经暗暗感觉到有些异样。此次比武虽然关系到去六艺谷进修武学的大事,但来的许多人好象并不怎样关心比武,而是七八个人聚在一起,东张西望,窃窃私语。盖天下做事十分谨慎,他不能允许任何的异常出现,随即他叫来沈明秘密的安排下去。盖天下现在对魏宁三个人是否能顺利取胜也没有什么把握了,来的人太多,太杂,许多人底细、来历盖天下都不知道,这也反映了龙虎门的现状,盖天下揉了揉脑袋,心绪烦乱。一个人可以武功盖世,可以智慧超群,但许多事并不是他能力所及的,因为冥冥之中自有天命,岂人力能有所为。
冷剑正在喝酒,不,正在往肚子里倒酒。当他发现这么做会很快的醉倒,会很快的不去想事情,他就开始这样做了。开始一杯,后来一瓶、十瓶,尽管酒醒之后头痛欲裂也好过整晚整晚的失眠。酒对他来说就是药,能趋赶痛苦的药,尽管酒醒之后会更加的痛苦。冷剑发现他已经离不开酒了,明天的比武也不能让他停止喝的大醉。哗啦一声,冷剑仆倒在桌子上,把一桌子的酒瓶拨到地上跌的粉碎。兰儿听到响声赶过来,费尽全身的力气把冷剑扶到床上躺下,再收拾好满屋的狼籍,兰儿站在床边忧伤的看着沉睡中的冷剑,只听到他沉沉的梦语:“正气剑!正气剑!”
第二天的比武开始,龙虎门总舵冷剑对河北分舵朱飞。朱飞用的是一把量天尺,量天尺是少见的外门兵刃,它是一块磁铁,专门吸人的兵器让对手的招数无法施展。可以说十分的霸道。朱飞看准冷剑的长剑别无异处,丈量天尺与冷剑斗再一处。只几下长剑变被量天尺吸住。朱飞暗喜,心想:“只要你兵器被我控制,任你再高的剑法也施展不出来。”朱飞心念刚动,突见长剑向自己刺来,本来剑无论如何不可能这样刺出,但就是这样刺出了,尽管长剑还粘在量天尺上,尽管朱飞出招想将量天尺按照自己的轨迹运行,就是摆脱不了长剑的跟随,因为量天尺达不到的角度、方位,冷剑的长剑却能达到,当真诡异万分。
猴东海问黄衣少年道:“你说冷剑用的是什么剑法?”
黄衣少年戛声道:“无剑”
“无剑”就是没有剑法,甚至说没有剑。
黄衣少年继续说道:“冷剑的剑已经与他的人和二为一了!”
猴东海惊道:“难道他小小年纪剑法就已经练到如此了么?”
黄衣少年道:“他与这把剑很有默契,运用起来就象是运用自己的手指一样,活动自如。他这种人剑和一不是练的,是天生的!”
猴东海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黄衣少年道:“你比他如何?”
黄衣少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我不知道!”
朱飞吓的冷汗凛凛,他感觉冷剑的剑尖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长剑就象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张着嘴不时喷过来一阵腥风。朱飞象见了鬼一样大叫一声,将量天尺掷出三丈多远,窜下擂台,头也不敢回了。
此场虎门总舵冷剑胜。河北分舵朱飞弃权不再参加比赛。
与冷剑同时,人擂上若婉又胜一场,地擂上的比武也开始进行。
天擂比武继续。猴王门下司徒雷对山东快意分舵张华。
山东快意分舵张华一个鹞子翻身跃上台去,台下一片喝彩,张华笑着抱拳向台下施礼。黄衣少年司徒雷慢慢的顺着擂梯踱上擂台,离着张华五十步远站定。
张华道:“请出招!”
司徒雷并不做声一招手。张华大怒出招上前。
司徒雷突然道:“可惜,可惜”隔空挥出一掌,张华离司徒雷还有十几步远,见司徒雷挥掌,还没明白过来就感到一股力道犹如排山倒海,他再也抵挡不住向后狂飞,口吐血箭。
台下一片惊呼,虎王胡江川、鹰王殷大山面上也变了颜色。
“通天掌!”邪天君纵横江湖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通天掌在江湖上绝迹也有二十几年了,不想今日见到,通天掌在江湖上重现,不知道是不是又会引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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