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颠给云亦准备的洗澡水其实是各种名贵草药泡制的温水,对人身体有着说不尽的好处,譬如固基培元。这种药水,很是珍惜,一来草药都不是普通的,二来药方更是珍贵。
而这个老头居然把它当做洗澡水来用,不得不说是暴殄天物,而且一洗就是十几年。怎么看这老头都不是普通人。
十五天来,云亦除了吃饭和非常短时间的睡眠,其他时间都在澡盆子里修炼了。
不负所望,云亦发挥了他被压抑了十六年的力量,早在八天前,他开始修炼的第七天就达到了人界一丈的实力。现在更是一丈六尺。
此时,云亦有些着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修炼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在修炼的第一天,他一次性突破了三尺,可现在两天都没突破了,今晚爷爷就要检查了,早知道就不夸海口了。
修炼一途,越往后当然越难,修为越高突破需要的灵力就越多。所以云亦的感觉很正常。
“现在已经是正午了,晚上爷爷就要来查了,怎么办。”
晚上,酒颠进入云亦修炼的房间,看着正在起身的孙子,强大的感知力探向云亦。。。老头惊呆了:妈的,太不是人了!一丈七尺!十五天突破十五尺!还让不让人活了。
看着一脸诧异的爷爷,云亦还以为爷爷对自己的成果不满意,连忙道:“爷爷,让您失望了,不过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求求你,就让我修炼呗。”
酒颠这才醒悟过来,假作正色道:“勉勉强强过关吧。你可以继续修炼了。”
“太棒了,爷爷,我爱死你了。”云亦显然很开心。
当晚便冲冲的闷在澡盆子里修炼了一晚上。
早上酒颠出奇地很早就起来了,喊云亦的时候,看见他疲惫的神态,就知道他一夜没睡,怒骂道:“你这个蠢小子,不睡觉修炼,那你白天干什么,你这样只能是事倍功半。蠢货。”
林云亦被骂的一愣一愣的:“那怎么办啊,我想快点修炼追上村子里的伙伴们。”
酒颠听到自己孙子的回答,心一软,语气缓和一些:“冥思,既不耽误你休息,又能提升灵力。”心里又想:你以为这十几年来不让你修炼不是为你好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冥思,怎么冥思啊?”云亦呆呆的问道,他在心里知道自己十几年没有修炼于同伴之间的差距,虽然他表面放荡不羁、纨绔,但内心中是极其好胜的。
而这一点,他的爷爷有怎么会不知道呢?
酒颠耐心的将冥思的方法和要点讲给他听之后,便退出了云亦的房间。出来时,心中似乎有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云亦如此好强,我却……诶,我也应该学会面对了。
云亦一个人在屋子里,穿好衣服,坐在床上,闭目凝神,按照酒颠所教的那样,,冥思修炼。
强行抛开脑海中的杂念,双手结了一个掌印,盘膝而坐。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一晃到了晚上,一个房间内的少年双目睁开,目光随意的停留在某处,似乎是感受到体内灵力的充盈和丝毫不觉疲倦的身体,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扬起了一个欣慰的弧度。
感受到冥想的好处,云亦并没有就此罢手,继续趁热打铁。
他一天都没吃饭喝水了,修炼之人可以用灵力温养自己的身体,长时间不从外界涉及营养也不会影响身体。
一夜寂静,修炼的少年格外卖力;神秘的老头郁闷不已。
酒颠自从早上感觉到云亦的好强之后,便躺在摇椅上喝闷酒,有人来看病也只是草草了事,一日下来,两葫芦的烈酒早已干干净净,若是云亦发现定会阻止,询问发生了何事,要知道,这个老头平时可不是一般的看的开,乐观的不行。可现在竟然在这里喝闷酒,让人看了怎么能不吃惊。
酒颠躺在睡椅上,头歪向一边,两滴清泪落在了那张早已被烈酒涨红的邋遢的脸上……
显得无尽悲伤。。。
而此时房间内的云亦的身体正在颤抖,体内的灵力疯狂的运转着,似乎在冲击着什么。周围空气中的能量也如旋风一般,目标正是朝他,庞大的能量到他面前时,却停住了。
在他面前的能量,宛如实体一般正不断缩小着体积,此刻,若是有个行家看见了,便明白:这是能量正在过滤,使之变得精纯。
能量实体在缩小到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时候,停止了变化。
云亦此时皱紧了眉头,好像在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面前的能量实体向他缓缓靠近。
小腹微紧,身体的颤抖也随之停止,“喝。”云亦呐喊一声,睁开双目,俊俏的脸上再度出现笑容:“又突破了,哈哈,告诉爷爷去。”
说做就做,云亦站起身来,套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刚出房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云亦的眉头一皱:“爷爷这次怎么喝了这么多啊。”
走向大堂给人看病的地方,他知道酒颠在那儿,因为酒颠很少睡觉,就在那里给人看病,没人的时候,就喝点酒。可是这次,云亦从酒味中就知道酒颠喝了多少。
云亦对酒很是了解,也难怪,有个酒鬼爷爷想不了解也不行。可是他却不喝酒,因为酒颠不许他喝,酒颠曾对他说:“云亦,你要记住,酒都是没用的人喝的。”
酒颠说这话的时候,云亦便知道另有韵味,却没有追问,他知道,问也不会得到解答的。爷孙之间的默契可不一般啊。
不喝就不喝,又不是什么好喝的东西。云亦也是很听酒颠的话。
“爷爷,你怎么了?”云亦关心的问道,看见酒颠脸上的泪迹,和似乎显得憔悴无力的面庞,他觉得似乎有什么在扎他的心似的,总觉得不是什么滋味。难受的很,以他对酒颠的了解,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很少流泪呢。看见他现在的样子,自己的泪水早已眼眶中打转了,心更是痛得很。
酒颠抬起沉重的头看着云亦,看见他伤心的样子,顿时心软了:“云亦,你比爷爷强,你有担当。可是,可是爷爷没用啊,爷爷最想做的事也,也不敢做。”也许是烈酒,也许是心中情感,酒颠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了。
听到酒颠沙哑的声音,云亦的泪瞬间就忍不住了,奔涌而出:“爷爷你怎么了,你怎么会没用呢。”
酒颠并未答话,只是在呜咽着,云亦也没有再问,只是抱着酒颠的头一起哭泣。
两个平时乐观、开朗的人,此时竟然抱在一起痛哭,让旁人看了,肯定觉得不自在。
可是:
一个是回忆旧事,深感无奈,心痛不已;一个是看见至亲心痛,却无力帮助,更是心痛。
不语,情到深处自知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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