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不对,越发用功。
15岁那年,他考上秀才,廪生。取得秀才功名,不只是地方上的地位得以提升,每个月还有廪膳补给丶免差徭丶见知县不跪丶且具有不得随意用刑等特权。更遑论夏晃甚至未及弱冠之年,地方出了一个如此才俊,夏家名声一时无两。
然而夏晃并没有他想像中的喜悦,追求功名是一条不归路,他得到参加乡试的资格,只为拚一个举人的名头,举人之後才得以参加会试,兜兜转转都在书本里打转,揣摩考官的心思,作那些八股丶策论,说到底与屈意奉承无甚差别。
他思考了许久,跟夏蔚岐说不考了,「我跟你去做生意罢了。」夏蔚岐十分讶异,「开甚麽玩笑,又不是读不起,努力了这麽久,这多可惜,你知道你这年纪的秀才有多难得吗,别说傻话?!」
夏蔚岐的反对出乎他意料,他向他解释自己的想法,然而对方却笑他傻丶单纯,不知外头环境,人心险恶。两兄弟谈了又谈,最後还是不欢而散。此事不久被奶奶得知了,她把夏晃叫去骂了一顿,夏晃倔性上来,顶了一两句话,却把老人家气得差点厥过去。
众人一通手忙脚乱,好容易奶奶的状况平稳下来,夏蔚岐回家听说了,又跟夏晃吵一架。还说,「我们都是为你好,都几岁人了,怎还如此不懂世事!」
他第一次跟哥哥打架。
夏蔚岐拂袖而去。
他愤愤地抹着嘴上的伤口,转进房里,大丫环翠儿小心翼翼来替他上药丶收拾环境,翠儿是个心细的,他平时也很信任她。那年代不禁通房,大户人家甚至在儿子通晓人事之时就给他们准备好丫鬟以备不时之需。
翠儿是奶奶给他的,夏晃也知晓用意。
夏蔚岐房里也有,只不过夏蔚岐说第一次要留给自己的妻子,平时偶有欲望都是自己纾解。夏晃知道,夏晃也懂他的想法。
但随着他年纪增长,夏蔚岐的这想法时不时的在他心里如同一根针的刺来刺去妻子,哥哥的妻是大嫂。他们是最亲密的人,那人会取代他,成为哥哥未来的伴侣『取代』丶『伴侣』,多麽刺眼的词汇,最终,他就会像个外人一样,碍事丶碍眼他第一次跟哥哥吵架,可以想像,未来又会有更多的丶吵不完的架!
他被幽暗的情绪给攫获,他把翠儿拉上了床。
翻来覆去的折腾她,女孩哭了,娇声呼痛,夏晃也觉得自己很痛,软肉包裹着他,他脑中是那些曾与哥哥一起看过的春宫画作,他却不觉得愉悦,只有痛,以及如同野兽般无法自我控制的冲撞与躁动。他想的全是哥哥,他掩住她的嘴,越发用力,床单上的血渍彷佛是他暴行的证明,刺眼,恶心。
之後,他让人去给翠儿疗伤,女孩看他的眼神中有恐惧。
奶奶叫他去院子了。他知道,大宅院里的事,没可能瞒过老人家,他以为又是被骂,没想到却是欣慰的话语,老人拉着他的手,说:「好孩子,长大了。」
老人家毫不在意地要他把翠儿收了当通房,只不过,庶长子不得生在嫡长子之前,之後有许多交代夏晃都不在意了,他觉得可笑。
夏晃觉得心中住了一头野兽,凶狠丶饥饿。他的欲望并不因此而获得满足,相反的,翠儿的事,只不过是个开端,清楚的告诉了他,这不是他要的。
那头野兽随时随地都在啃咬他丶撕扯他丶反嗜他。他觉得在一瞬间成了另一个人,当夏蔚岐好奇的问他同翠儿感觉怎样时,他能说出连自己都觉得轻蔑的话语,「你房里不也有个月儿,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呸,懂得取笑你哥了!」夏蔚岐的笑骂了一句,又接着说,「这种事,当然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做,我要留给你嫂嫂,懂不懂。」
夏晃懂,特别懂。
他糟贱自己,哥哥的话又糟贱了他一次。
从前能引起他脸红的春宫画作,如今看来,彷佛是甚麽可笑的图画。
翠儿伤好了之後,回到他房里服侍,她看他的眼神不同了,更加小心细致。夏晃没再碰她,他以为这是对的,为她好。却没想有一天当他读书累了歪在床边时,下体似乎被甚麽刺激着,发痒,他以为自己在作春梦,不以为意,然而,有股湿润的温暖包裹着他,夏晃被刺激着醒来,这才看清趴在他身下含着他的翠儿。
翠儿又哭了,她说甘心服侍少爷,求少爷别冷待她。
夏晃这才知道,这并非又一场春梦,而是摆脱不了的噩梦。
然而他还是主人,他把翠儿配给小厮。不到半年,他听说她死了。说不清原因,听说是病的,一尸两命,想像力好的把肚子里的孩子与夏晃连结在一起嚼舌根。
午夜梦回,他彷佛又听见少女的哭泣丶哀求,见到了想像中的尸体。
夏蔚岐也听说了此事,安慰了夏晃一番,然而这并没有甚麽用,夏晃甚至觉得对方只在说风凉话,又吵了一架。
他心里的那头野兽又清醒了,读书也无法安抚他,他出去跑马了一圈,等回来,听说夏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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