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十九周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宝宝第一次明显的胎动,像是冒泡泡一样,轻柔的很。
我当时正在帮妈妈分拣豆子打豆浆,被宝宝这一动给吓的怔住了,那种神奇的感觉让我又震又喜。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大叫了一声,结果一况也只能先稳定下来。
我想简成肯定是知道孩子留下了的。
因为有一天我家里几个月不响一次的座机突然来了电话,我每次过去接,响两声就立即挂掉。如此反复几次,我正好在电话机旁,所以不等一声铃声响完,就接了起来,气呼呼道:“你好,找谁?”
电话里安静极了,我甚至怀疑根本没有接通。几秒的停顿过后,心里忽然轻轻一闪,我眼前浮现出他的脸。如果对面的人是他,他一定是沉默的,眉心微蹙,嘴角下垂。让他看起来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握着话筒的手莫名的虚软无力,心里有点慌,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
妈妈在屋子里高声问我是谁打来的,我被拉回现实,高声道:“打错了的。”好在家里的座机坏了,没有来电显示。
我做好了被简家人突然袭击来质问我的准备,却没想到从市里回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是罗蔓。
我是早上散步走累了,在湖边歇脚的时候见到她的。
尽管我跟罗蔓家住的不远,但她也不至于散步散到我住的小区里,我心知肚明她是特意来找我,本不想跟她纠缠,要冷言冷语打发她回去,别来招惹我。
但爸爸说,现在宝宝一天天长大,他可以感知到我情绪,我应该保持平和的心态,而且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
罗蔓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目光在我肚子上停了一会。才半个月不见,她清瘦了不少,头发在后面简单的扎了个马尾,尤其是眼睛,再没有从前的灵动。明明一身穿的简单大方,但却给我一种落魄的感觉。
她玩着自己的手指,扭头轻声对我说:“你现在觉得开心吗?”
我歪着头一笑,望着她:“你指的是什么?我平时挺开心的,但如果问看到你开不开心,那恐怕要让你是失望了。”
我是那种被得罪过很难讨好的人,我一般不轻易将人在心里拉黑,但一旦触及底线,我便再也不会信任。简成是我的例外,或者应该说孩子是我的例外。我不知道这几个月来,我的退让到底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简成。
也许对我来说,孩子和简成是一体的。
而罗蔓触及的就不仅仅是我的底线了,她的行为足可以评选中国最好插刀闺蜜了。
我顾左右而言他,罗蔓被噎的无话可说,扭头望着着湖心,过了很久都没再说话。
我没耐心陪她在这里继续耗时间。刚要站起身,罗蔓终于开口道:“我一直以为你心软,没想到你心硬起来比谁都可怕,你让简成对你恨之入骨,简家也被弄的四分五裂了,现在你却一个人躲起来养个简家的孩子,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简成大概是恨我的,就是不知他恨的是我绑住了他的自由,还是恨我分开他跟苑明薇。又或者,他还恨我跟段以晖屡次见面,让他面色无关。他不是还怀疑过孩子不是他的吗?
不过说简家四分五裂,我就不明白了,扭头看着她:“你说什么四分五裂?简家怎么了?”
“你不知道?”她挑眉看我,忽然笑了笑,“简成逼你打掉孩子。老爷子大发雷霆,气的进了医院,听说把简成给赶了出去。简文铎乘机做了公司的总经理。”
我心脏微微一颤,怪不得简家一直没动静,原来是自顾不暇,不过我倒并不担心。简文铎为了要让路露给他生的孩子得到认同也是机关算尽。但毕竟血浓于水,简母又下的一手好棋,把方流云安插在他身边,紧紧扣在一起,简文铎也不至于坑害自己的兄弟和妻子。
至于孩子,是简成的逼我也好,我只愿也罢,现在我已经决定留下孩子,那就都不重要了。
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起身说:“那不关我的事,更不关你的事。”
我说完想走,罗蔓立刻到我面前截住我,问道:“你不想知道你被谁设计了?”
我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罗蔓,你有话直说,别弯弯道道。”
她的脸因为尴尬有点变色,顿了一会,才说:“现在韦钰被债逼的躲起来,我已经很多天联系不上他了,不知这是不是报应。”她苦笑,抬头看我“我是来求你帮帮我的。”
她这样说我还以为她是来找我借钱的,所以继续瞅着她。
罗蔓说:“段以晖和路露,其实是合约结婚的。他们之间,一直就是装做夫妻,好掩人耳目的。”
我压根不信,立即反驳道:“你胡说,他们当年在一起难道还是假的吗?”
“他们有点暧昧是真,也就是路露故意在勾搭他。后来被你一闹,就干脆弄假成真结婚,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路露的孩子。”她说,“如果段以晖为了你,跟路露离婚,那路露是过错方,孩子肯定会判给段以晖。”
她说到这里,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接话道:“所以想让段以晖对我死心的人是简文铎?给韦钰钱的人就是简文铎?!”其实我也一早想过,现在这话说出来也是确定一下。
“这些我也是最近才旁敲侧击从韦钰那打听来的。原本一开始,是韦钰自己去跟你谈的,你一眼就喜欢简成是第一个意外,韦钰下药,是因为简文铎知道简成一旦跟你发生关系,和苑家的联姻务必要出问题。而你怀孕,就是第二个意外。”她说的很平静。
我听的却一点都不平静,从头到尾,我都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简成也许也是蒙在这盘棋里的。我又问:“让你劝我打掉孩子的也是他?为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担心你的孩子会让简成抢了他的风头,他的私生子就不好进老爷子的眼了。”罗蔓说。
这个解释都可以接受。心里疏通这些事,我安心了一些。我看着她道:“你既然告诉我这些,我本来应该帮你,不过很抱歉,我没有钱可以借给你,你算盘打错了。”
罗蔓摇摇头:“不,我不是找你借钱,韦钰有一部分债是欠的简文铎的。他现在虽然是公司总经理,但实权还是抓住老爷子手里。你能不能去找简老爷子帮我给韦钰说说情?让他不要再逼他了。”
挺着个大肚子。再回去找简家的人,我疯了才会答应你这种鬼要求!
我斩钉截铁的回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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