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烦那些贵族政客,”玄间翻了个白眼,“肚子里弯弯绕绕拐了十八个弯黑到发油。”
田之国使者到来的那天,天气倒是明媚。
为首的那人穿着墨绿色的纹付羽织?f,手里拿了把扇子,面容清秀,气质儒和,和很多贵族不同,身上不见一点对忍者的轻蔑,反倒礼貌有加平易近人。
“诸位也没必要大人大人的叫了,”石川胜太笑了笑,“我也不习惯。”
转而看向她,“雪兔小姐好久不见。”
这个时候如果说不记得对方了场面就很尴尬了,雪时给对方留了点面子,“石川先生。”
协议是双方之前就已经商定好了的,只是在签约会议上总要你来我往再推拒一番尽力为己方谋求更大的利益空间。
所谓人情世故,自然不可能只是奔着正事谈判签约,走走逛逛吃吃喝喝是必备程序。
云隐村的葡萄酒很是出名,石川手里是联盟专备给讲究贵族用的夜光杯,因为有了些许醉意微微眯了眼睛,流露出几分追忆,“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然后你就出现了。”
那是她入暗部以后的第一个出村任务,经他一提雪时稍稍有了点印象。
“后来才知道木叶暗部都是以外号称呼的,”石川问,“我可以叫你清泽吗?”
“这恐怕不合适。”看来事先并没有完全调查清楚,雪时微微一笑,“或许您称呼我为宇智波更为妥当。”
石川胜太一怔,把手里的酒一口饮尽,沉默良久才开口,“我妻子有一双很漂亮的紫瞳。”
声音带着被酒精猛地一下冲击而造成的哑意,“你跟她有点像。”
可又很不像。
“她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忍者,她看向他的时候眼里永远有着小心翼翼的爱慕和顺从,却不是面上恭敬实则不卑不亢。
“养的小狗死了都难过了小半年。”更别提杀人。
“她很温柔。”却也同菟丝草一般毫无主见依附而活。
“有一头柔顺的黑发。”因他喜欢才每日费着功夫把直发弄出微微的大波浪弧度,只是总是会盘起,带着繁复的发饰。
“喜欢抚琴。”那双手拿不起太刀和忍具。
“她很合适我。”也仅仅是合适,在保命之余他遵从了一下自己的私心,挑中了那双眼睛。
同行的官员委婉地劝他别喝醉了。
桌子上那小碟里竹叶盛着三个透亮的小团子。
“在我小时候叔叔是长期派驻人员,曾经最期待的就是叔叔从外地带回来的水馒头。”雪时坐在他对面,“每次都在盼望下次叔叔早点回来,长大了等到自己能够去到雾隐村的时候反而觉得也不是那么好吃了。”
“喜欢的或许不是那个水馒头,只是因为水馒头意味着叔叔能够回来吧。”
“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会因为执念和自我的想象不断美化,但其实,”雪时笑了笑,“也未必是喜欢的。”
石川有些固执地问:“那如果喜欢呢?”
“是可以轻易舍弃的喜欢。”雪时答道,何其浅薄的喜欢,排在最末的最末。
胜太哈哈大笑,令玄间感到微妙的气氛才被破除开,开始把话题转到他在火之国的一些奇遇上。
田之国一行人并没有如原计划那般多留几日,隔天便启程离开了。
临行前石川说,“下次见面,我还是管你叫雪兔好了。”
如果有下次的话,只是我们都知道这个下次此生已是遥遥无期。
玄间看着那道背脊依旧挺直依旧骄傲的身影在众人的拥簇下踏上马车渐渐行远,他想起当时那个任务匆匆一眼的模糊印象,那个女子的眼睛确实跟雪时有几分相似。
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希双手抱臂站在他身边,“如果能骗一辈子,那谎言也就不再是谎言。”
鼬坐在暗部部长的办公室内,卡卡西现在把暗部大半事务都推给他管,虽然明面上拒绝了,但实际上已经相当于暗部的临时代理部长。
雪时没有故意隐匿气息,鼬也可以察觉到她的靠近。
她从身后俯下身揽住他的脖子,“想不想办场婚礼?”
“怎么突然这么说?”鼬骨子里其实还是个比较注重传统礼仪的人,只是当时雪时嫌麻烦而且身体也没恢复太容易犯累也就随了她,在大多事情上他还是对她百依百顺的。
他们结婚只是去登记处领了个证,两个人也不是多宣扬高调的人,其他忍村的就不说了,木叶的人也未必全都知道他俩结婚的事情。
“因为想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她趁着此时无旁人在场悄悄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我也是你的。
2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如果说鼬的反调戏水平得到了质的飞跃,那雪时撒娇的功力就是一日千里,只是她本人并没有察觉罢了。
如果把宇智波鼬的内心活动总结一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