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有种温馨的感觉,傍晚的山风轻柔中带着丝丝凉爽,吹在脸上让人心旷神怡。
靠山寨东面小山的山腰处有个天然溶洞,溶洞不大只有五六米深,入口仅有半人来高,洞内却十分宽敞。清澈的水流从岩壁衮衮涌出,汇成一湾足有小孩膝盖深的溪水,潺潺流向洞口。噗楞~噗楞!几个光屁小孩在溶洞内摸着瞎胡扑棱水玩
溪水流出洞口,在洞前凹处形成一个丈许方圆的小水潭后顺着山势蜿蜒而下,颗颗鹅卵石在溪水常年的冲刷下光滑圆润,让人看上去就想踩上几脚。此刻小水潭周围的大石块小石墩上坐满了人,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声笑语,无非是张家长李家短之类
每当每年仲夏,这里便是靠山寨中闲来无事的男女老少纳凉消夏谈,谈天说地的好去处。
靠山寨属于张家村,寨中村民大多都是猎户,由于猎户常年上山打猎渐渐在山边形成了一个小寨。寨中只有十来户人家,日子过得倒也殷实富足。
“呦,秦家伢子来了,真是越出落水灵了。”一个中年妇人一边搓着衣服一边热情的冲迎面走来的少女热情的打着招呼。“刘婶,快别取笑我了,见到我弟弟了吗?我有事找他。”
“刚来时见到了,现在在后山呢吧。”
“多谢刘婶”少女打完招呼便绕过众人向后山走去。身后众人依旧谈笑风生,想来与少女都十分相熟丝毫不见怪。
后山西面的一片空地中心,一名黝黑少年身着短裤裸着双足,赤着脊背,虎虎生风的舞着一套拳法。
拳法名叫碎碑手,是少年跟寨子西头儿打铁的老卫头儿学的。每当打完这套拳法少年便觉得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五感变得更加敏锐。于是一有空闲便一个人跑到这块空地反复习练这套碎碑手。
少年动作越来越慢,最终双手内翻自头顶慢慢沉下。立定身形,走到一旁提起插在地上的合木枪,犹自转过头去。
“虎子!娘喊你回家吃饭!”
余晖下,袅袅婷婷的走来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容貌虽谈不上绝美却也清新可人,文文静静的让人看着心情舒坦。
虎子,默默看着少女,一股温馨感觉涌上心头。不禁想起刚刚融入这个家庭,整天缠着她问这问那,她都不厌其烦的为他解答。连上厕所都是眼前这个小姐姐带着,黝黑的脸庞微微泛红。
“姐,今天晚饭怎么这么早”虎子乖巧的跟着少女向山下走去,声音越来越小
少年名叫秦宁,今年刚满十三岁。身体健硕,身高比他姐还高上一头足有一米六七。虎子是他的小名,也只有他姐这样叫他。包括他父母其他人一般都叫他二虎子,认为这样好养活。他不想在虎子前面加“二”可嘴长在人家身上,叫常了也就认了。
秦宁是秦父七年前一次上山狩猎从外面捡回来的。他至今还记得刚睁开眼时看到那副黝黑古板的脸孔。当时秦父问了一段很长的话,秦宁一句也听不懂。张口说了一大串自己也不大明白的话,接着一脸茫然望着秦父。秦父
好在秦宁记忆不错,学得也挺快。逐渐的融入了这个家。
太阳快要没入山中,天边晚霞暗红一片。一对少年男女一前一后站在一个小院的围栏外,
“汪!”一条大黄狗从旁窜出来围着秦宁兴奋的打转。秦宁亲昵的用手掏了掏它的脖子,“去,今天没给你带点心。”“爹,娘!我带虎子回来了。”少女一边推开围院的一截尖刺栅栏一边向里面喊道。“彩儿回来了,快带你弟弟进屋吧。下层门没锁。”秦宁老娘的声音从小木楼二层传出。
吱~咚咚,咚咚。秦宁随姐姐上楼一看,果然,通堂中摆着饭桌,桌上的饭菜满满当当。秦父坐地板上有一口没一口的低头喝着老刀子。通堂西屋不时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只是今晚的菜有些丰盛的过分啊,清蒸鹿肘子、松蘑山猪肉、金叶草炖山鸡、虎骨老参汤还有自己平时最爱吃的山药炖牛肉。
秦家日子过得虽殷实,平日里的荤腥也无非是偶尔宰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和从张家村买来的猪肉牛肉之类。山上打的野味都是托张村的老张叔带到城里换钱的,更别说虎骨老山参这类滋补药材。秦宁隐隐觉得今晚,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秦宁母亲听到声音从西屋出来,接着一家人围着饭桌开始吃饭,一时无语。
饭后,通堂老早点起了牛油灯。
一家人分坐在通堂中,秦母几次欲言又止,秦宁干巴巴的等着,心中疑惑。偷眼瞅了瞅一旁坐着的姐姐,只见她眼圈泛红紧抿着嘴唇。“难道老姐跟张村万山那小子定亲了?不对,看样子还是闹掰了吧!”秦宁不禁恶意的想到。
一阵晚风串堂而过,带走一丝沉闷。“宁儿,可想学仙道”?秦父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秦宁一脸愕然的看着老爹,今天这是怎么了,叫我“宁儿”平时不叫小二子就不错了,仙道?难道故事里的仙人真的存在吗?只是仙道是凡人可以企及的吗?如果可以当然想!谁人不想求长生?不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秦父被秦宁盯的老脸一红,“怎么?老子说话就不能很有水准吗!这样看老子作甚!”
秦宁母亲在一旁连忙搭话,“是真的,你张叔从城里带信回来,太清门的仙长明日午时会到太平镇选仙苗,消息是从太平府衙苗大师爷那传出来的,不会有错。”顿了片刻接着道“你若想去,我和你爹不会拦你,明天一早就去张村随你张叔一起去府衙吧,正好张赫那小子也会同去,你俩一同去撞撞仙缘。”
秦宁慢慢回过味儿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娘,我听寨口卫叔说,仙凡陌路,神仙都住在深山里不食人间烟火,我若被选去,岂不是再也难见爹娘和彩儿姐?日后姐姐若成亲谁来侍奉您二老?”秦宁自从六岁被秦父走深山捡来,如今已过七个年头,若说没有感情,他自己也不相信,甚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
秦父猛灌一口老酒,深吸口气:“宁儿,还记的七年前的那个中年道士吗?”
七年前秦父刚捡回秦宁不久,家中便来了一个自称云游道士的中年道人,此道人头戴道帽,面如冠玉颚下三缕长须,一副出尘模样,不仅治好了秦宁身上的瘀伤,还进屋和秦父谈了良久,“秦宁”这个名字便是那道人起的。不过秦宁对他唯一的印想便是一脸笑嘻嘻的从父亲手里接过俩株老山参然后扬长而去。
见秦宁点头,秦父继续说:“当年那道人说道‘此子,身上虐气太重,靠山寨定是留之不下,许已‘宁’字暂压之,以后若是有缘会在太清门会再见。’当时我只是觉得那道人谈吐不凡,又治好了你的伤便信了几分,今日看来那道人当真不凡啊。”
秦父不由心生感慨,“所以,宁儿你要想清楚,留在山寨并不一定是好事,日后可能会生出祸端来。至于家里,这些年咱们父子打了不少好货,积了一笔钱除了给你姐作嫁妆招个上门女婿养老外,还剩下不少,足够日后花销,不用太过挂念。”秦彩儿俏脸微红,依旧紧抿双唇一言不发。秦宁一脸挣扎犹豫。
“宁儿,这事你自己决定,不想去就别去,成仙也不见得就那么好!”秦母一旁安慰道。一个普通的妇人,为人母心底最大的愿望无非是子女平安儿孙满堂,将来能够安享晚年。
秦父狠狠瞪了秦母一眼,“妇道人家懂什么!当年我就是没有志气无甚本事才给张家做了上门女婿,当了半辈子猎户!宁儿做事需直指本心,但求问心无愧便可。三娘,把东西拿来!”
秦母无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向秦宁递过去
秦宁起身接过锦盒,缓缓跪下,郑重的磕了三个头。“孩儿不孝”
当夜,秦宁躺在通堂的席子上久久没有合眼,父母和姐姐边屋里都静悄悄的。
秦宁慢慢从怀里掏出锦盒,借着微弱的星光细细的端详着。锦盒好像是紫檀做的,三寸见方做工精细。盒盖上有一幅画,画的好像是一个道人,由于光线太暗,容貌看不清楚。秦宁没有打开锦盒,又慢慢的揣回怀里。
“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丢在深山老林中?还伤的那么重。我六岁前是在哪生活的呢?还有我的生身父母或许明天以后会找到答案吧。”天尊证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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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秦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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