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长弋闻言回过身,正看见李五一身素白花布衣,怀中抱着几匹丝料站在他身后ww··发`发说便道“一晚上没见着你,原是去街里了你整日穿的是素朴了些,这几匹丝绸看着是上好的料子,你明儿也置办几身新衣裳”
那李五听了,忙解释道“我又不是娇贵身子,哪穿的了什么丝绸这是今儿陆家少爷送给三姨奶奶和大姐的三姨奶奶疼我,便挑了两匹好的赠我,我还说自己身份低,担待不起呢”
章长弋看着李五,知她日夜辛苦,往日他不在时,李五也难免要受些下人,老妈子的委屈如今见还有三姨太疼惜照顾她,便也放下心来便回道“即是三姨娘送你的,你就收下,府里顶数你辛苦,也好生经管着自己”
却不知章长弋只是随口说的一句,李五听了心中却是千百个欢喜那章长弋见天色实在是过晚,便起了身拿着“百宝生香”,欲会房间那李五见章长弋手中握了个女人的钗子,便好奇道“少爷这是拿了哪个姨奶奶的头饰,还当真是精巧”
章长弋闻言,拿起“百宝生香”细细瞧了瞧,想起引三海难免又是一阵伤感便回身随手递给了李五“送你罢,看你也没个像样的发饰,哪像个少奶奶”
李五听了,又是千百个不好意思起来,圆润的脸绍的通红,她连忙放下怀中的布匹,心翼翼接过了钗李五哪会晓得那“百宝生香”的价值,她只知只要是章长弋给她的,哪怕就是个簸萁,便也是世间最好的物件她拿着那钗在手里擦了又擦,摸了又摸当成了十世修来的灵婴一般,紧紧慎慎的捧在手掌里,生怕一阵风吹来,那钗就随风化掉了
章长弋见李五着实喜欢“百宝生香”,心中倒也舒出一口气毕竟那钗带在那么一个朴实善良的妮子头上,也不算是把好宝贝糟蹋了
章长弋一人回了房,那李五纂着钗子,倒把那两匹绸缎丢在了一旁自见四下无人,便在院里轻轻地把‘百宝生香’插在了头上又见那院里西拐角通着一条河,是平日里下人们浆洗衣服的地界李五蹑蹑生生的走到河边,慢慢的跪在打衣服的基石上就着月光,望着河里的倒影,那映在水中年芳十七的女子,虽无百般貌美,却也有几分农家丫头娇俏的模样
皎洁的月亮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的云朵间只冷眼地看着那凄清的世界,撒下了那素洁的光辉,李五便在那恍如碎金的月光下,沉浸章长弋宛如温的皮相里,愈陷愈深
……
却说章长弋回了房,一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前,脑中全部都是引三海的身影,怎的也挥之不去不知又过了多久,一阵凉风掠过章长弋便忽的昏昏睡去,复做起了梦
在梦中,章长弋身处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里院子东南角,却有三个家丁牵着六条黑色猎犬围着一个全身的姑娘但看那六条猎犬,足有半人高,膘肥体壮,毛皮油黑发亮支棱着耳朵,呲着尖牙,耷拉着厚长的舌头,不停的哈着粗气,两眼溜圆,幽幽地冒着绿光再看那姑娘,十六七岁的年纪,椭圆脸盘,明眸皓齿,模样秀气,水灵只是身上一丝不挂,蜷缩着身子,两条臂抱着双腿,左脚脚踝处系着一个铜铃正被那几条恶犬围吓的直打寒颤
紧左边一个高个子家丁最先开了口“六姨奶奶,你也别记恨我们,不是我们要这么对您我们当下人的,不过是奉命行事就是到了阴间见了那阎王老子,您也道不出我们的不是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您千万记在老爷头上”
那姑娘听了,哭的泣不成声,脸上因惊恐已扭曲的看不清模样那姑娘大声哀求着“不要”终归是无济于事那三个家丁放开了恶犬,那几条猎狗也不知被饿了多久,乍一脱开锁链便纷纷纵身一跃扑向了那个女子撕咬,啃食有的猎犬叼着一条胳膊压在身子下,生怕被其他的同伴夺了去有的猎犬扒开那女子的腹部,专吃肝,肠,肚子什么的内脏还有的猎犬啃下那女子的头来满院子踢滚当球玩满院遍是殷红的血迹和尸体的骨渣,肉块不出半晌,那姑娘的身子便被几只恶犬分食的只剩下几根腿骨
章长弋便这么眼睁睁望着眼前这一幕,如此血腥的场面看的他胃中一阵犯呕忽的,又是一阵冷风,章长弋促地惊醒可不知怎的方才梦里的内容却怎么也记不得了只能恍惚的想起,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脚踝,那脚踝上还系着一个荔枝那般大的铜铃
……
惨死女子究竟是何人?
衢州府又为何闹鬼?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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