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莫看着那烈焰冲天的关城。金锁关是攻下了,可是那关前遍野的赵军尸体,呼延莫知道,这代价是十分惨重的。没办法,兴汉军的火力实在是太猛了,顶着这样的漫天箭雨,霹雳弹外加飞龙弹的攻击,攻下这关城,已经不易。
可是刚才关城上的爆炸,破坏了闸门的绞盘,现在闸门无法打开,也就意味着骑兵无法进关,也就无法追击正在撤退的兴汉军。
郑斌带着从金锁关撤下了的两千弩兵从容进入第二道关隘“巍峨山城”。重新补充箭矢和弹药,然后下令全军休息。这时随军文吏报来了伤亡统计,刚才一战,共有二十六人阵亡,一百七十二人受伤,大部分是烧伤。战争总是残酷的,伤亡在所难免。郑斌下令,收敛好阵亡将士尸体,战后再作安排。
与此同时,呼延莫正暴跳如雷,因为刚刚初略的伤亡统计是阵亡八千多人,本来是阵亡六千的样子,结果最后城头上那次爆炸,把登上城墙的两千多人几乎全部炸死了,另外还有四千多人受伤。还有个很不幸的消息,金锁关的闸门无法修复,因为那闸门是纯铁铸成,重万斤,而启动闸门的绞盘已经被炸坏,一时间根本不可能打开闸门。
这意味着骑兵无法进去,而高达一万四千多人的伤亡,几乎已经占了步兵的一半,这就是说步兵差不多被打残了,要想继续进攻,只有让骑兵下马,通过金锁关两侧的暗门翻越城墙进入关内。如此一来,自己的骑兵也等于变成了步兵。
其实这一切都在郑斌的算计之中,他便是要废掉呼延莫的骑兵,让其下马变成步兵,令其步入自己设的陷阱。
这时呼延莫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那边是要么下马放弃骑兵优势继续进攻,不然光靠残存的一万多步兵,恐怕根本打不过兴汉军。但在呼延莫看来,不管付出代价多重,他现在已经攻下了金锁关,他确信金锁关一破,兴汉城门户大开,即便骑兵下马,靠着人数的绝对优势,也能攻入兴汉城。现在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孙伏都还在对方手中,兴汉城的主力犹在。于是呼延莫下令骑兵全部下马,放弃辎重,攀城入关。
赵军得到命令,让三千老弱,四千伤兵看守营寨和马匹,其余大军全部通过云梯,楼车翻越高大的金锁关,进入关内。如此折腾了三个时辰,到日渐西沉,这六万五千大军才算越过了金锁关。当夜在关内宿营。次日一早,赵军便集结向前进发,正当这些赵军踌躇满志的想着如何攻入遍地黄金的兴汉城时,在他们眼前出现的是一座比金锁关更加高大的关隘,“巍峨山城”。之所以叫巍峨山城,便因为其实在是太过高大雄伟。整个巍峨山城分为三层,三层城墙高达二十丈,这一高度是金锁关城墙的一倍。但这还不是最高的,因为在第三层上还修建有高高的塔楼,算上塔楼,离地面高达三十丈。从下往上望去,犹如插入云天,故名登天塔。
如此雄关,赵军这次彻底傻眼了。他们是攀城进来的,什么楼车,云梯统统没带,只是扛着几架临时制造的攻城梯而已,这攻城梯最长的也够不着那城墙全文阅读。他们现在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事物,一座金锁关就已经够震撼的了,也不知他们小小一个山寨,几万人是怎么造出来的。没想到金锁关内还有一座巍峨山城,我的老天,这兴汉城的人还是不是人啊,这不是要我们的老命吗?赵军看着那山城,半点攻城的勇气也没有了。
呼延莫、姚襄和樊坦等人面面相觑,呼延莫问道:“诸位,眼下如何是好?”
身边将领一片沉默,此刻一个声音在他们心里说,“此城实非人力所能攻破。”但这话没人敢说。你说,折损了一万多人,外加一个孙伏都,就杀了不到一百个贼军,进来兜一圈回去,如何跟大赵皇帝交代啊?
这时郑斌是心情大好,站在巍峨山城上,城下六万多大军是一览无余,还甚是壮观。特别是六万多大军等着一座山城发愣,那更是妙不可言。郑斌忽然玩味兴起,便要戏弄一下城下的赵军,于是大声喊道:“城下可是大赵后将军呼延莫,既然带领大军来此,为何不攻啊,让这六万大军瞪着眼睛看看也没用啊,莫非眼神也能杀人?”郑斌这一喊,城上兴汉军大笑。
这一喊一笑传到城下,便是分外刺耳,气得呼延莫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上去生吞了这些可恶的贼军。
就在双方对峙之时,忽然后方升起狼烟。呼延莫全身一震,这狼烟是来自金锁关外,莫非······,后面的结果,他已不敢想。很快一名斥候飞跑过来,报道:“大将军不好啦,山谷出现大批贼军,已攻入我营寨。”
“啊!”呼延莫一把抓住那斥候,问道:“你再说一遍。”
“将将将军,贼军从山谷外杀入,已攻入我营寨。”那斥候吓的脸色苍白。
“有多少?”
“贼军大约有六七千人,全部持两丈长矛,凶悍无比,还有数百轻骑。”
“啊!!!”呼延莫丢掉那可怜的斥候,大叫一声,身体摇晃差点跌倒。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兴汉军会分兵,所以他只留了老弱和伤兵在营中。这营寨一失,意味所有的粮草辎重全部都没了。
“如今,已经不可能攻下兴汉城,还是速速回军,想办法突围吧!”姚襄在一旁提议道。
樊坦也说道,“是啊,为今之计,只有突出重围,否则,让敌军站住阵脚,守住山口,我们这十万大军便要全军覆没在此了。”
呼延莫悔恨交加,长叹一声,“哎······,传令后队变前军,全军出关突围。
此时,关外的狼烟,赵军也都看到,失败的情绪已经在赵军中蔓延。
这突击赵军营寨,便是郑斌请君入瓮的妙计。张平、王狐带领十营锐士、六百轻骑和两千弩兵,忽然出现。一举突入赵军营寨,那些老弱伤兵如何是锐士和轻骑的对手,立马便是一边倒的屠杀,不出半个时辰,便杀敌千人,余下的全部投降。张平收缴了他们的武器,也不去管他们,任其全部散去。夺了赵军营寨,里面粮草辎重堆积如山,但这些都不算什么。相比那些粮草,赵军留下的六万匹战马,那才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张平眼睛都绿了。要知道,古代一匹战马的价格可以买三名奴仆,一个漂亮的侍女的价钱也比不上一匹战马。可想而知六万匹战马是什么概念,这次可是发了天大的横财。这次可解决了兴汉城长期以来缺少战马的问题,以后兴汉城再也不缺战马,只要有人,兴汉城可以组建一支庞大的骑兵。张平已经在憧憬着数万骑兵纵横沙场的壮观景象,心情无比激动。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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