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秋缓缓走到叶的面前,看着他怀中已经没了气息的夏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要不要打110?”
紫荆也走上前去:“怎么会这样?夏罗不是怨灵么?”
“你问我我问谁?”漠然秋拍了拍紫荆的肩膀:“这下好了,你刚杀了一个无辜的灵魂。”
“为什么怨灵就不能有鲜血?”梨花问。
“怨灵是由他体内的幽怨之气形成,所以怨灵虽然跟普通的灵魂并无差别,但因为徘徊在六道之中,天道、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皆无容身之所,可怨灵还没有足够的资格进阶到恶鬼道,所以简单的来说,不管是骆灵还是媚灵,都只不过是孤魂野鬼。”葵菊给梨花耐心的讲解着。
“就跟我们没身份证是一个道理。”漠然秋补充道。
叶突然抬头看着紫荆:“把她挪开…太沉了。”
紫荆乖乖的照做后:“按理来说怨灵是轻飘飘的,夏罗怎么这么沉…”
“我刚才被她抱着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出她是一个杀人无数的怨灵。”
“你还亲她了!”漠然秋添油加醋起来。
“遇见这么漂亮的美女你能不亲么!?”叶没好气的反问。
“是小泽玛莉亚我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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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连天射白轮草钰之书
08十方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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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海棠看着一动不动的夏罗,然后对着所有人说:“让你们去降服怨灵,你们倒带回一个解降过的灵魂回来…”
所有人都指着叶,他则无辜的看着海棠。
“你更专业,还亲下去…”海棠说完竖起大拇指对着他。
“现在先不说这些了。”叶扯开话题:“夏罗她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既不是怨灵,也不是普通的灵魂。”海棠说完拿出一本古书:“这是我所研习的华生之术,它的主要作用就是将怨灵解降成灵魂,然后再投入到恶鬼道中轮回八载让他自己重新投胎。”
“但是…”海棠又说道:“我曾听师傅说过,如果怨灵在很强大的意识形态下顿悟后,会自己解降成灵魂,那是一种未能成型的灵魂,不能经由缚魂师任意改变,简单的说,灵魂称之为解降灵,等同于我们人类,生老病死谁也奈何不了他,只能任由其自生自灭。”
“那你的一丝是我刚才杀了一个普通人?”紫荆吃惊的问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啦。”海棠倒是不以为然:“不过解降灵只能算是个三无产品,人间和灵界都都查不到具体的信息,正常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灵界也不会有任何他的记录留下。”
“这么好…”漠然秋蹲在夏罗旁边,仔细的打量:“那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然不是随心所欲了。”海棠说着就转向叶:“解降灵有一个存活的必须条件就是只能依附在他所留恋的人身上。”
“你说的不会是叶吧…”漠然秋坏笑的看着叶。
“你看着我干嘛!?”叶被漠然秋盯得浑身不自在。
“夏罗强制解降自己的原因都是因为叶大人。”葵菊已经看穿了夏罗的想法。
“专业。”海棠叹了口气,然后对水仙说:“帮我把古柩紫檀盒拿过来。”
水仙迟疑了下,还是不能拒绝海棠的命令,乖乖的走进大厅的后面,过了一会儿拿出一个陈旧的木盒,放在友上传)
紫荆一见到盒子,就问海棠:“这不是一闻道人的封印盒么,怎么会在你这?”
“他是色老头的大徒弟。”叶也很好奇那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师傅对师姐这么好…我走的时候连个屁都没留下!”梨花闷气的发着牢骚,可眼睛却一直停留在盒子上。
海棠轻轻揭开封印在古柩紫檀盒上的锡封,但并没有多余的悬念,一张薄薄的宣纸静静的躺在里面,海棠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捏起宣纸的一端,大家才清楚的看见那是一张几近透明的薄度,仿佛随便的拉扯都能将它撕得粉碎一样。
“一闻道人的毕生心血…”紫荆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
“我靠!我跟你在一起相处那么久了你居然都不跟我说色老头的宝贝在你这!”叶有些生气的看着海棠。
是一闻道人毕生游历心血所作,一闻道人是唯一一位不受灵府总部拘束的缚魂师,但是他为灵界所做出的贡献可以所是灵府总部的府主都不可匹及的,也许他一生的事迹用好几年都说不完,可连他的徒弟海棠和梨花都很少听师傅说过曾经的冒险,只是经常看见他站在风中,自在的抽着烟。
灵界传闻,一闻道人此生所有的术法,都记载于这篇中,只不过从没人见过,也不知道里面写的究竟是什么。
此时此刻,这个困惑灵界的谜团即将解开。
路旁标,回魂灯,烽火连天射白轮。
月圆夜,蜉鸣魂,枯枝阜螁哀逝春。
彼岸花,蝶越海,鹊桥相望执手更。
恶鬼道,苍穹剑,天海敢问黄粱梦。
与孰阔论车马旁,夜挑烛火谈此生!
在一片寂静声中海棠念完了,叶用手肘轻轻的碰了碰漠然秋:“我语文老师死的早…你听懂什么意思没?”
“这么巧,我语文老师也死了…”
海棠念闭,对着叶说:“当年师傅说我可以离开他的时候,将这个古柩紫檀盒交给我,他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料到我会认识你,他说只有你才能解开。”
“我小学语文都还没毕业啊!”叶搔搔头。
“你跟一闻道人什么关系?”紫荆问他。
“那色老头救过我,教我缚鬼之道让我成为缚魂师,却又不收我坐徒弟。”叶回忆起来:“我倒是听他说过如果以后海棠交给我一样东西,只要拿在手上就可以了。”
“不会就是吧!?”梨花感到很疑惑。
“管他的,你先拿起来看看呗!”漠然秋说。
随后叶拿起那张宣纸,顿了很久:“没反应啊…”
“我们都看出来了好么!”海棠有些生气,师傅怎么会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这白痴。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葵菊问道。
“把跟无情扇放在一起…”躺在地上的夏罗轻声的说着,大家这才想起她的存在。
“还活着啊!”海棠没好气的说着。
叶推了推海棠,然后拿出无情扇放在宣纸上面,只见无情扇面上画的那支恶鬼居然活灵活现的眨着眼睛,然后将一旁的头骨捏碎后,宣纸上的自己随着恶鬼的消失而印在了无情扇上。
“灵霄之法?”海棠看见无情扇中慢慢浮现的文字,说道:“这是师傅自己发明的术法,是凌霄之法中的一种,我也只是听旁人说起师傅自己偷偷研究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术法,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无情扇中的文字已经清晰的可以看出,然后叶拿起无情扇看着夏罗:“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夏罗勉强撑起来,然后看着他:“一闻道人曾与我见过一面,当时他还非常年轻,在被我的媚术迷惑后,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我当时用窥心术看见他的内心,就像一片湖海般的宽广,没有丝毫的杂念。”
“我也曾听说过解降灵,只是不知道自己也会为了一个人而心甘情愿的解降…”夏罗说完笑了笑:“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万华融法?”
“万华融法,将缚魂师和解降灵融为一体的法术。”梨花在一旁说着:“世上只有两个人会万华融法,一个是师傅…”
“那另一个呢?”漠然秋追问着。
“另一个是融汇了的人…”海棠指了指叶:“就是他。”
“虽然你救过我,但你有想过跟我融为一体么?”夏罗再次认真的看着叶。
“叶大人在犹豫…”葵菊不合时宜的看穿了他的心思插进话:“但是夏罗已经心无旁骛了。”
夏罗似乎忘记了葵菊的存在,然后冲她笑了笑,示意葵菊不能说。
海棠似乎知道叶在想什么,因为他的脑海中已经被冬青的恶鬼咒占据了大半的思想,不是他不想帮夏罗,只是不想自己的心思再被第二个女人看穿。
可叶拿着无情扇蹲在夏罗身旁,握着她虚弱的双手:“祸因我起,果由我收。”
夏罗听到这迟来的安慰,整个人扑在叶的身上,引来旁边一群醋意。
“跟缚魂师共存…”漠然秋回忆着:“我怎么感觉跟日本的本因坊秀策差不多啊”
“你是看太多了吧!”紫荆敲了敲漠然秋的脑袋。
这时无情扇已经摊开了扇面,夏罗感觉身子一阵轻飘飘快要升空的感觉,随后厅内一阵光亮让人睁不开眼,漆黑的夜晚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照耀的像白天一般。
当大家眯着眼看见那耀眼的光辉逐渐消失后,一名绿衣女子调皮的站在他们的中央,然后女子又惊又喜的看着自己的模样开心的转着圆圈。
“美女你长得好像小泽玛莉亚啊!能否跟我交往一下!”漠然秋双眼还残留着余光,嘴角的口水都快淌出,紫荆一记用力的巴掌盖在他的后脑勺上才让他收敛了一些。
“叶公子!”叶眼前的这名女孩活泼的叫着他,然后拉住他的双手,却被海棠给掰开。
“注意场合啊!还有那么多懵懂少女的存在!”海棠指了指从刚才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含笑和水仙。
“你是…”叶不敢认,犹豫了一下后:“夏罗?”
夏罗高兴的说:“就是我,我感觉我身体好奇怪啊!”
“不会是刚发育吧!来叔叔给你检查身体!”漠然秋再次被紫荆一个巴掌。
“是万华融法的功效,现在你看起来就跟我们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海棠说。
夏罗突然跪在叶面前,叶赶忙将她扶起来:“你这是干嘛!?”
“夏罗何德何能,让叶公子这般搭救,无以为报!”夏罗感敌!”
含笑赶紧脸红着跑了出去,水仙则略显责骂的拍了拍葵菊的小手,随即也走了出去。
紫荆望着一言不发的叶,然后看看自己旁边水流如柱的漠然秋:“如果没什么事我们也走了!”说完一脚踹在漠然秋的屁股上:“赶紧回灵府总部啦!九转丹不用还回去么!”
顿时间厅内只剩五人,梨花纳闷的站着,却被葵菊给拉走:“梨花我们洗澡吧!”
“我不要洗澡!我还要看…”可还没说完,就被葵菊给拖了出去。
海棠也感觉不妙,便递了把钥匙给夏罗:“这是灵府幽墅大门的钥匙,你…”一阵尴尬之后:“算了…我也去休息了,不打扰你们聊天。”
送走各位后,叶静静的说:“你都看到了?”
夏罗点点头:“冬青在你脑海中刻下的恶鬼咒…”
叶摇摇头,转身离去,走到厅门后又停下了脚步:“早点休息吧,为了迎接你明天的第一个清晨。”说完转头对夏罗笑了笑:“那一刻贴在你嘴唇上,感觉真好!”
夏罗有点害羞的低着头。
“不然我们再来一下!?”叶坏笑的看着夏罗朝自己追来,分明是要打自己,便赶忙跑开。
海棠独自一人安静的躺在床上,葵菊和梨花两人打情骂俏似的在洗澡,含笑已经入睡,而水仙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
叶在自己房间刚脱下裤子准备睡觉,夏罗突然出现在眼前:“我靠!”他赶忙提起裤子,看见夏罗脸红的盯着自己的下半身:“夏罗你怎么突然就闪过来了…”
“我只是在脑子里想着叶公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过来了。”夏罗也有点惊慌失措。
“那拜托你以后可别乱想我啊…”叶委屈的说着:“不然哪天我起来了看见你全身躺在我被窝里,我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夏罗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给块的跑了出去,留下叶一人惊魂未定:“这样要是在看恐怖片肯定被她给吓死!”
无情扇上的文字,在微弱的闪着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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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起床了!”
“你神经病啊!三更半夜把我给叫起来!”一位老人被他的徒弟摇得快要散架,只能无奈的起床。
“是你自己叫我在缚魂大会开始前十五天叫你起床的,我白天给忘了,刚才才想起来就赶紧过来叫你了。”
老人穿好衣服,刚才的困意也全然不见了:“得亏你还记得,不然我们就得坐飞机去上海了!”
“啊!?我们难道不坐飞机去么?”徒弟似乎有些失望:“我一直以为你会带我坐飞机的!”
“一个女孩子家的不好好呆着整天只想跑来跑去!”老人用身旁的长杖重重的敲在那女徒弟的头上:“去把我的毛驴牵来。”
“小气师傅!”女徒弟小声嘀咕着:“不坐飞机也就算了,连火车汽车也不坐!”
老人虽然年迈,但已经快速的收拾好行囊:“三更半夜看着月亮出行也挺痛快的!”
女徒弟一脸苦相的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海棠师姐她们?”
老人把行李背在毛驴上,然后叫女徒弟坐上来,自己坐在身后,用脚轻轻踹了踹小毛驴的屁股:“十五天以后,我们就能看到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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