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古都秘语

第二十六章 陷害

    我提醒自己不要受干扰,今天好不容易约了吴静出来,别坏了心情。()

    走进电影院,我买了两杯饮料和一包爆米花。进入放映厅时,里面灯光已经关闭,电影刚开始,正在放序幕,我们俩摸黑找着座位坐下。

    我把爆米花递给吴静,俩人边吃边看。

    3d影片真是神奇无比,银幕上的景色立体通透,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呼啸的狂风,瓢泼的大雨,那雨滴如同要洒在人的头上;倾倒下来的大树扑面而来,观众禁不住下意识的躲闪;加之剧场内震撼逼真的音响效果,以及精彩节,时刻不断地挑战观众的每一根神经。

    最让我,免得他瞎操心。

    “那你把东西交给谁了?”老爸露出担心的样子。

    “你别管了,反正比放在咱家还保险。”我语气很坚定,我脑子里映现出杨阳他爸办公室里2米高的保险柜。

    老爸看我不愿明说,也不勉强,就转了话题,“你明天去看看爷爷奶奶,他们对你有意见了,说你很久没去看他们。”

    “嗯,好的。”是呀,好几个月没去了,我还挺想他们的。“你和老妈也去吗?”我问老爸。

    “去,我把车子开回来了。”老爸有部桑塔纳2000,说起来还是跟公司合伙人一起买的,算公司的,谁有事儿谁开。

    跟老爸说完话,我匆匆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了。躺在床上,脑子里老是浮现吴静的面容,白天和她在一起的情形像过电影似的。我暗自发笑,难道这就是恋爱?这种感受和我过去交往过的女孩不同,那时转身即忘。

    第二天,我们一家三口去看望我爷爷奶奶,整个周日过的其乐融融。。

    周一早上照例是到校上课,第二节课后,却有事情发生了。

    在走廊上我正跟几个同学扯闲话,班主任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对我说:“潘峰,副校长找你。()”

    “副校长?哪个副校长?”这冷不丁的,我感到莫名其妙,随口问到:“找我什么事儿?”

    班主任说:“胡校长。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儿,他点名让你过去一趟。”

    杨阳在一旁说:“我跟你一起去。”

    班主任当即拦下,“你去干啥?又没有叫你。”

    “现在就去?”我问。

    “嗯,现在。”班主任说完就走向教室。我盯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人真不厚道,他肯定知道什么原因,不肯说罢了。

    ……

    胡副校长找我会有什么事情,奇怪了,我一路走一路想,怎么也想不出个缘由。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我断定。

    我不认识胡副校长,只是学校开会远远的在下面见过他,谈不上有什么印象。他的办公室在办公楼的三楼,我忐忑不安地敲响房门。

    “请进。”

    我推门走了进去。“胡校长,你找我。”

    胡副校长稍稍愣了一下。胡副校长四十来岁人,个子不高,体态微胖,大脸盘,剃个寸头,打眼一看就是北方汉子。据说,这胡副校长是分抓政工和人事的,在学校的地位举足轻重,校长下面就属他,是第一副校长。

    他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你是—?”

    “我叫潘峰,崔老师说您找我。”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哦,是的,我找你。”胡副校长在大班椅上往后仰起身子。他伸手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香烟点上,抽了一口,然后眯起眼睛打量我。

    “潘峰,你知道我为啥找你。”他开始让我猜谜。

    “不知道。”我实话实说。心想我还一直纳闷着呢。

    “那你说说你这一段时间都在社会上干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地有些紧张。他是听说什么了,还是?我随口回答:“没干什么呀。”

    他敏锐地捕捉到我的神情变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你还是自己说说吧。”

    他的眼神和谈话方式使我感到很不自在,于是我直通通的说:“说啥呀?我很正常,没啥可说的。”

    胡副校长离开大班椅,绕过咖啡色宽大的大班台,走到我面前,语气严峻起来,“实话对你说吧,我收到了举报材料,说你在社会上瞎胡混,挖古董,打群架,倒卖文物。”

    他的话真把我吓了一跳,草,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儿?肯定有人在背后捣鸡毛!我想起卵子说的话,他要折腾死我。嗯,肯定是他使的坏,想陷害我。我脑子乱嗡嗡的,一时想不出对策。

    胡副校长看我不说话,“咋样?点到你麻骨了吧,不给你说破你还不老实。”说完这句话,他又回到大班椅上坐下,然后瞪着一双牛眼看着我。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把心一横,管他呢,就是不承认,“胡校长,你说的啥事儿,我咋不知道呢。”

    我的语气搞利索,然后脱离关系。二是如实向学校报告你在外面干的事情,由学校出面帮你处理。”

    听他这么说,我心已经凉了半截,这下惨了,真没想到卵子会来这手。

    最后,胡副校长冷冷地撂下一句,“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你考虑好。现在你走吧。”

    出了办公楼我才感到自己缓过气来,刚才真有些懵了。他妈的,学校要开除我。开除就开除吧,这破学校,谁稀罕呢!我所在的文馨学院,是一所公办加民办的学校,原本是市教师学校,后吸纳社会资金扩大了规模,现在升格为学院。但,无论怎么说,被开除,这名声太不好听了。我该咋向父母交代,咋面对亲戚朋友,而且吴静会咋样看我。

    我心里乱糟糟的不想再回教室上课,就径直走回宿舍。

    舍友都在上课,宿舍里没有其他人。我躺在铺上,点上一支烟,极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我想如果我对学校说明情况会怎么样,毕竟他们现在听的是卵子的一面之词,说不定会谅解我,这件事儿也许会不了了之。但我转念又一想,不行,我如果承认我去下过洞,挖过古董,还分过钱,学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要把东西交出来,还要退出“赃款”什么的,最后说不准再给个留校察看处分。

    怎么办?我一时想不出答案。管他呢,不想了,我把烟头扔在地上,拉过被子往头上一蒙……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被人摇醒,一睁眼,是杨阳。

    “咋在这儿睡上了?也不吃饭?”

    “几点了?”我从床上做起来。

    “12点了。”杨阳悄声问:“胡校长找你啥事儿?”

    我看屋里没旁人,就把胡副校长找我的情况详细地对他说了一边。

    “他奶奶的!卵子还来这一手。”杨阳眉头皱起,“妈的,我去找栾爷,让他出面解决。”

    我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不行,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栾爷也是一个贪财货,找他没用。”

    “那怎么办?”杨阳在屋里兜了一圈,叉着腰站在窗前。

    我把头一仰,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他的便,想开除就开除吧。想让我把东西拿出来,门儿都没!”

    杨阳把手一挥,“算了,想多了也没用,走,吃饭去。”

    吃午饭的时候,杨阳把李慧支开,陪着我商讨对策,可以看出他极力想帮我,这兄弟没的说的,但我明白这次我要独自面对这场危机。我对他说,没事,你去找李慧吧,让我一个人想想。

    我回到宿舍,用被子蒙住头,就像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似乎这样才能使自己平静下来。我眼前又浮现出胡副校长那张严峻的脸,我给你三天,三天!那口气竟和卵子一模一样。我可以想象卵子这会儿一定在背后得意的狞笑。还有栾爷、余老六、铁柱,他们都在注视我,那表情好像在说:小子,你这次在劫难逃了。想到这些,我很烦闷,一下子掀开被子,跳起来站到窗前。远处球场上有几个学生在打篮球。走,打球去,想也是白想,不如玩会儿去。我这么想着就跑下楼去。

    下午3点来钟,正在上《中国文学史》,课上到一半,我的手机忽然震动,拿出一看,吴静来的短信:“你几点过来?”

    “啊—?”我猛然想起上周六跟吴静约好的,周一下午在他们图书馆见面。草,我怎么会把这茬事儿给忘了!我赶紧回信:“4点前争取到。”

    好容易熬到下课,我对杨阳说:“我去市图书馆。”

    杨阳诡秘地一笑,“找吴静?”

    “嗯。”我朝他摆摆手。

    我用了十分钟的速度就赶到了市图书馆,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4点差10分,我还算准时。

    可能是周一的缘故,阅览室里看书的人寥寥无几。吴静在柜台里看到我,转身走到里面,然后拿着一本书走了出来。

    “我不给你发短信你就不来了?”吴静微笑着问我。

    “哪能呢?我会忘记吗?”我撒这种小谎从来不脸红。

    我们找了一个僻静角落并排坐下,吴静把手里的书放在桌上,我看到书名《池田日记》。哦,她真拿来了。

    “我爸那天讲到哪里了?”吴静问。

    “讲到池田离开开封。”

    “那就差不多讲完了。”吴静把书翻到后面,“这书我看过,池田离开开封后,就去了东北,又从东北去了杭州,后来再返回东北。”

    “噢,他跑东北干吗?”

    “为了找藏宝图。他可能得到了藏宝图在东北和内蒙的消息。”吴静一边说,一边翻着书页。

    我眼睛也盯着书页,“那他找到了吗?”

    “日记里没有明确表述,他只说收获很大,足以告慰他学生和朋友的亡灵。本来他还打算再来开封,以完成一桩‘惊世伟业’,可惜,终战了,也就是日本投降了,他只有回国了。”吴静把书合上。

    我伸手把书拿过来,翻到扉页,看到一幅黑白照片,照片中人四十来岁,留着绅士般的中分头,面庞消瘦,目光深邃,上唇蓄着短胡须,这人就是池田。第二张照片,是站立着的五人合影照。除了池田着西装外,其他四人都是短工装,每人脚边放着工具包。这照片估计是池田和他的学生来中国前拍摄的。

    我把书还给吴静,“池田是不是拿到了另外半张图了?”

    吴静眉头扬了一下,“不知道呀。”她拿着书说:“你想看就拿去看呗。”

    我耸了一下肩膀,“我看不懂。不过你回去再仔细研究一下,判断池田是不是拿到了那半张图。”

    吴静笑了,“你还当真了,拿到又怎么样,你能去日本跟他要?”

    我撇撇嘴,没有说话。是呀,就是知道另外半张图在日本,在池田手里,那又怎么样?再说池田是不是还活着都是问题。咳,扯远了。

    这时,阅览室里铃声大作,把我着实吓了一跳。吴静看着我的表情,笑出声来,“没想到你这么胆小。”

    “是下班了吗?”我尴尬地笑。

    “是的。读者先走,清场,然后我们下班。”吴静仍旧在笑。

    “好,我请你吃饭。”我说着站起身。

    “今天不行,我老妈生日,改天吧。”吴静拿起书离开座位,慢慢移动脚步走向工作区。

    “好,那还是周末。”我在她身后说。

    她回眸一笑,“行。”

    吴静的笑容给我莫大的安慰,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温暖着我冰冷的心。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接下来两天,我被校长找去谈话的事儿就在我们班上传开了,同学们在背地里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议论。

    一次在走廊上,大毛把我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小声说:“潘峰,你了不得呀,听说你在外面参与盗墓。”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胡扯!谁说的?”

    大毛一脸嬉笑,“别发火呀,同学们都在传,听说学校找过你。”

    “扯淡!没那事儿。”我断然否认。我觉察到他没安什么好心,纯粹想看我笑话。我懒得理他,就撇下他自己跑下楼去。

    我在郁闷中度过了三天。周四,三天的期限到了,我等着胡副校长找我,我想说不定什么时间班主任会突然出现,然后绷着脸通知校长在办公室等我。我表面上镇定自若,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上课下课都很正常,但内心还是惴惴不安,时常魂不守舍。虽然我打定主意,不怕学校开除我,但事到临头,还是难免心中纠结……。

    可是,一天课上完,也没见什么人找我。难道他把这事儿给忘了?还是有其它什么事情,顾不过来。嗨,难熬的一天。

    周五到了下午,学校仍然没人找我,我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些,或许胡副校长出差了也说不定。下周再说吧,管他呢!

    我给吴静发了短信,约她周六看电影,她很快就回复了:ok。

    我在宿舍里准备收拾一下回家。杨阳打我手机,“你在哪呢?”

    “在寝室。”我背起装满换洗衣服的背包。

    “下来,下来,有好事儿告诉你。”杨阳在手机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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