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玄都观,张少野放开了陈烈心的手。
“对不起,刚才无意冒犯。”
“你没事吧?”之前的几个人当中只有陈烈心不了解内情,她根本不知道张少野和那些姓杨的“达官贵人”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张少野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那个杨太真。当然也更不清楚杨敬宗从遇到她开始的心态变化。
“嗯?没事啊,哈哈,怎么会有事呢。”张少野没事似的笑笑,陈烈心看着他欲言又止。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现在问的好,或许就算现在问了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
同时张少野的心里也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刚才自己牵着陈烈心的手离开,杨姐姐看到了吗?
如果她看到她会为我这个举动……在意,或是生气,亦或者毫无感觉?
已经过了这么久,她可能已经不会留恋那种少时单纯的情愫,可能她更不会介意被多少不同的男人所拥有。
想到这里,张少野突然觉得身边的陈烈心好纯真,好干净,干净的不忍心去碰触。所以他更讨厌刚才的自己,竟然为了一点点心情上的慰藉去利用她。
自己还真是有够无耻的。
之后张少野一直和陈烈心保持着一尺的距离
他们在老地方碰到了陈一眉,下午的祭天大典与上午的差别不大,至少普通的平头老百姓实在看不出不同的动作,不同的仪式之间有什么区别。但,他们不得不看,因为那是所谓的顶尖人群的顶尖盛举。哪怕自己不懂,光是站在这里看就已经颇有一种一跃飞升的自豪感。哦,原来祭天是这个样子的。以后或许还可以和自己的孙子说道,爷爷当年可是看过祭天大典的,那时的情景多么多么的隆重云云。可大典之后,该种田的还是种田,该还债的还是得还债。
故,陈一眉就很怀疑站在那些高台上的人他们是不是也懂自己在干些什么。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对于陈一眉而言,就是无聊。起初还有点新奇,可到后来一天都是祭天祭祖磕头,他纳闷,人都死了磕头有什么用?总不可能把死人再磕活过来吧,当时张少野听到这话时笑着说:就是因为磕不活才要磕。
晚上,长安城通宵狂欢,有些商家甚至打算将店开到第二天的天明,来迎合那些达旦玩乐的人。这时天翔府就变成了长安城内难得的几处宁静之地。
同样宁静的城外,一个人赶着一辆奇怪的马车正在朝长安方向疯跑。
“完了,完了。光顾着做新发明了,连时间都忘记了。这下长老们一定会杀了我的。”那人说着,猛的一拉马车的前端。没有马的嘶鸣声,有的只是骤然间的加速。
是夜,在一栋不起眼的民居内,四五个人正在围着一盏油灯,一盏闪着蓝火的油灯。
“斩爷,墨通那小子还是没有消息,怎么办?”
“明天一过就是文武际会,过了今晚一切都将来不及准备。而一旦文武际会召开,那个东西就会被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到时想下手都不行了。”
“……”
“墨通那小子平时就傻乎乎的,整天埋在自己的那些古怪东西上。我总觉得这次靠他是靠错了。”
“哎,我也这么觉得。虽说墨通在我们墨家中手工技艺出类拔萃,但这次的情况事关重大,他可能还太年轻了。”
一个长的像老鹰一样的人坐在桌子的最里头,深深凝视着正在跳动的火苗,他的眼神比蓝色的灯光更蓝,像两颗潜在铜像中的蓝宝石那样夺目。
“墨通参与的这个计划,作废!!”
“斩爷!!!”
“这……计划被迫作废其中的主要人是要受到责罚的。如果您真要责罚墨通,回去怎么向堕崖老人交代?”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初是墨通他自己要求加入这个计划的,所以他应该知道出现差错后所要承担的后果。如今我们所有人都在等他,他却迟迟未至,耽误计划,理应受罚。堕崖老人?哼!别忘了,墨家的家主是我墨斩,我按家规办事他若不满自可向我理论,我等着他。”
墨斩一席话说完,整个房间都沉浸在一片死寂当中,剩下的只有啪啪的转笔声。
转笔?
毛笔?
不,是判官笔。
一个理应死去的人在角落不停的转着他手中的判官笔。
人无光,屋无光,灯有光,笔更亮。
“肆成,你断定唐门那边是参加比武大会吗?”
“嘿嘿,那是,喈喈。”肆成当然指的就是王肆成,果然在沉香楼一役雷火鸣尚未将其格杀。可之后他也没有去归顺玄道门,现在想想如果他是墨家的人,那么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虽然,当时一战他以自己独门内功“轮回劫”伤了雷火鸣,但同样他也被对方所伤。外表上他以障眼法遁逃,可之后一连几天他都处在不停的胃痉挛中,又花了几天他才将对方的雷火之劲完全逼出。
“既然这样,我们也参加比武大会。方法多的是,能达到目的就行。就这样,你们先回去,参赛的人我会在明天中午前定出。”墨斩将手一挥屋内瞬间黑暗,就和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第二天从中午开始,东西两市开始撤空,“东武西文”快速的进行布置。一切都早已安排妥当,所以约莫到了晚上,基本都已经成型完备。
“嘿,这么快都弄好啦?”晚上,陈一眉和张少野两人来到东市散步。
“这里所有的布置都是活动的,只要推到一定的位置固定好就行。工匠们果然聪明。”张少野赞叹道。
“张大哥,你明天去参加比武大会吗?”
“我对这个可没有什么兴趣。”
“那西市的那个弄文的……”
“你是说文墨大会?我也不去,这种表面式的弄墨到头来无非都是些歌功颂德的文章拔得头筹,毫无意义。”张少野说道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眉兄弟,你不会想去参加吧?”
“嗯,俺喜欢比武大会。”
“喂喂,使不得啊兄弟,这虽然在天子脚下,可比武毕竟要舞刀弄枪。刀枪无眼,来比赛的人三教九流的都有,万一有什么闪失你怎么和你的阿姐和世叔交代?不行!我不能同意……”
“习武之人如果害怕受伤,那还是早点放弃的好,免得害家人提心吊胆。你说是不是,张公子?”张少野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声音就从旁边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厉大哥?”
厉善依旧还是那么的飘逸,那么的不羁。只是,眉宇间多了些许惆怅。
“许久不见了,我觉得是应该要一眉兄弟自己放开闯一闯的时候了。”厉善来到张少野的身边看了看设在东市中间的擂台,又看了看在一旁郁闷的陈一眉。
“你不明白,一眉他……”
“九霄之龙绝不甘搁礁于浅滩,况且有你陪着他也不会出什么事。”厉善说完突然扣住了张少野的锁骨,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说完,厉善拍了拍陈一眉的肩硬挤出一丝笑容离开了。
而张少野却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在想什么?
厉善说了什么?
惊变!!!
无论厉善说了什么,这几句话足以改变之后一切的进展。盛唐天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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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惊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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