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感谢大家的支持，丧尸即将出现，敬请关注，准备好逃命。
赵华刚也没想到李刚这次来居然会说这么一通话，把李刚送上车，隔窗说了几句让他斟酌处理之类的话，人家就开车走了。等他思索着回到会议室，里边已经好像鸭群炸了窝，大家七嘴八舌声调越来越高，把玻璃都震得嗡嗡响。
斟酌处理个个毛。赵华刚心里一阵恼怒，上面几个都是头脑发热型的，一拍脑门子就弄这么一个决议下来，一点时间都不让，两百多号人怎么斟酌？
他一边沉思走上会议台，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发怔，重重的捶了两下桌面，这两声可比用话筒喊效果还好，没过两秒钟台下就安静了。
“吵吵什么？吵吵什么？”赵华刚阴着个脸，大喝道，“停薪留职三个月，又不是解散大队让你们卷铺盖卷儿，吵吵什么？”
虽然大家对赵华刚非常尊敬，可这回上边做事太仓促太离谱，谁不知道这工作里外不讨好？那天出勤不是顶着老百姓的喝骂声出去的？比他妈小偷还不招人待见。
上级领导突然闹得这一出，让他们感觉自己就好像在战场上仍旧浴血奋战的先锋部队，却突然被舍弃的小卒子，满腔的愤恨不满，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还怎么忍得住？
前排的一个窜头窜脑的用愤慨的语气叫道：“队长，这不是一天两天呐！是整整三个月，孩子就是不吃不喝，那房贷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啊！”
另一个人也喊道：“是啊队长，我老婆上个月刚炒了老板鱿鱼，全家就指着我这点儿工资过日子呢！”
于是你一言我一语，都冲赵华刚倒起苦水，会议室又乱遭起来。
“行了，都别喳喳了。”赵华刚运用起喊口令的爆破音，把其他人的说话声压住，又大声道，“上面已经定下来了，就是去闹也没有用，趁早都动动脑子想想出路，比在这儿哇哇强。找不到工作又没地方去的向我汇报，宿舍仍对大家开放，队上结余的经费，管几个人的吃住还是没问题的。没事儿就都散了吧！”
大家都知道赵华刚说话，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多了不但没好效果，还会惹他恼怒，会议室响起一片叹息声，大家成群的结队往外走，到处都是嗡嗡的讨论声。
申世杰向来懒得跟人挤大门，见人都走光了，这才泪眼松懈的打着瞌睡站起来。
“小申，等一下。”赵华刚还没走，他从主席台上下来，叫住申世杰。
申世杰还以为赵华刚要说昨晚的事情，忙解释道：“不好意思赵哥，昨晚上……”
赵华刚皱着眉头打断他，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这个，”他递给申世杰一支长白山，接着说道，“工作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虽说是全部都停薪留职，但这么大个基地不可能一个人不留，总得有看门儿的，你要实在有困难，告诉我一声，给你留个名额。”
申世杰感，又说，“咱们这儿营盘虽然不大，好歹也是个体制内的工作，安安分分的干些日子，我保证你能转正，到时候也不必的干一辈子这讨人嫌的工作，工龄到了，打个调动报告去其他部门也是可能的。”
申世杰连连点头称是，他说：“那个活儿，我原本真没打算去，就是少赚俩钱儿，我也愿意呆在这儿，好过给老板当私人保镖。咱们的工作虽然不被理解，但绝对有他的必要性。眼下旧村改造的进度越来越快，老百姓都住上楼房，遗弃的宠物可不少，昨天我去了四方区的旧村，途中流浪猫狗不下二三十只，等恢复工作要集中整治一下，要不然开春之后到了繁育季节，猫狗伤人事件会爆发性的增长。”
“恩，”赵华刚点了点头，要是平日里肯定还要讨论下具体细节，可今天显然没那心情了，或许想喝点酒，便对申世杰说，“要不，中午请你吃顿分手饭？”赵华刚问。
申世杰笑着说道：“得了吧！你那俩子儿，还有留着给咱娶个嫂子吧！我这就联系联系战友去了，早点把工作落实，队上有事儿给我来个电话。”
赵华刚又点点头，目送着申世杰离开，回头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长叹一口气。
申世杰本来家当就不多，简简单单的收拾了衣装来到市区，肚子有些饿，换乘公交车的时候就在一家拉面店里坐下。他正为了两大碗太饱三小碗不够而仔细斟酌的时候，离他不到一里地的大酒店包间里，四名年轻俏丽的服务员贴身伺候着两个人，饕餮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喝着市面上极难见到的珍藏版名酒。
两人中的一位还是申世杰刚刚认识的，就是那位在他们那里开完会匆匆离开的副市长李刚，而另一位他也是不多时之前才从赵华刚口中闻其大名，中安集团的老总王博。
饭间聊了些有关时政的屁话，不过李刚心中却一直有些不安，王博这个人虽说是头一次接触，以前却没少听到这个人的流言风语。后来又听说他投资建了一个兽药的生产基地，曾想过两人之间必定会有交集，便早有准备他找上门来，所以听说他请喝酒，就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可两人真往这饭桌前一坐，王博似乎不像自己设想的那样直接谈生意上的话题，反而让李刚觉着毛躁起来，终于忍不住旁敲侧击的问道：“王老板一个房地产项目都是几亿的大单，当年是怎么看上兽药这个行当的？”
王博是个白胖的中年男人，本是个托着一时政策和狠毒的手段富起来的暴发户，当年在庞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他王三刀也算是个有头脸的人物。现在富了，有意跟那些刀口上舔血的烂仔划分界限，便自诩为儒商，文玩核桃、纸扇香囊之类能代表儒雅的东西，向来不离手，只可惜他没能长出浓密的长须，平日里只好扯扯双下巴装腔作势。
听了李刚的话，常与这种人打交道的王博立刻就明白这家伙是属于主动上道的那种，不用动什么心眼和手段，只要多给点甜头，甚至不用太多甜头，就会像吃了肉骨头的狗一样围着你转，全心全意的替你办事，便抬起珠光宝气的手，装模作样的扯了扯下巴上的两团赘肉，嘿嘿一笑，扯着公鸭嗓子，嘎嘎叫道：“不比头两年啦！咱们这二线城市没人理，现在国内几个知名品牌都挤进来了，房地产这块肘子只剩下骨头。后来我听说国内只有一家企业生产狂犬疫苗，全国又在着手整治流浪猫狗，疫苗是供不应求，这才办个药厂，打算专营畜药这一块的生意。”
李刚听了这个消息眼前一亮，心说这可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却不知道，是有人早就准备好了枕头，就等着他打瞌睡。
(战场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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