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寒箭如流云般翻转,还未看见血影却已见两只断臂!
李健睁开眼睛,嘴唇颤抖却分急斩李健拿弓右手!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鹰!
“我是哪里错了……”
李健恨。他恨自己不知道自己以往究竟哪里做的不周,恨自己不明白往日情同手足的兄弟今日为何会为了一把名器痛下杀手……这些,或许他直到死也想不明白。
可他看见了他们二人无神的、瞳孔早已散开的双眼。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他们二人已为我战死,现在要取我性命的只是被人操纵着的木偶罢了……
那又是被谁控制着的呢……
完好的左臂……
没射中的流雨……
违反运动常理的身体……
像被线扯了一下似的于昊和温旭东。
……
唐阚?!”
一丝冷汗留下,李健现在才终于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多么强大!
可……于昊的刀已经划破了李健的脖子,再有一分便划破动脉!
“幻金!”
赵兴宇倒不忧心李健安危,于昊的刀虽快,却也硬不过自己苦修对年练成的这道屏障。
原来他将自己的真气附到了李健的肌理,用自己的真气生生护住了李健的性命!
“你们俩……有点意思!”
赵兴宇的食指兴奋的擦了擦鼻头,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敌人,他见得多了。但是像他俩这样急着死的,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喂!你们俩!”赵兴宇挑衅:“谁想第一个死啊?”
于昊机械的转过身,似已做好死的准备似的,拖着条摇摆的胳膊就滑了过来——像被线拽这一样的滑了过来。
“你这大无畏的精神倒是有几分像我,既然这样我就让你死的快点!”赵兴宇这次并没有挥拳,而是左手并指成掌,用出了刘师恩得意的掌技:两仪。
啪。
就像是一片在残风中的落叶,于昊的骨头只怕都已被这一掌震碎。可即使这样,他也依然滑到了赵兴宇面前。
“呵呵。”于昊这声音不知是哭是笑。正当赵兴宇琢磨他这意思时,于昊口中已喷出一大蓬浓血,封住了他的双眼。
嘭。于昊倒地,赵兴宇眼前却陷入一片漆黑——那浓血一样的漆黑。
一股说不出的感觉缠绕上他的全身,让他觉得是那么的……快乐?
是的,应该是快乐。
现在赵兴宇的大脑中全是他平时储存下来的快乐,那样幸福和那样重要的快乐。在他的印象里,有儿时母亲慈祥的笑容,也有临行时母亲那关怀的叮咛;有犯下错误时母亲温柔的责骂,也有他倔强时母亲委屈的泪水……这些,或许都是人之常情吧?可是在赵兴宇的脑海中,这些,全是快乐。他与母亲相处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快乐。没有人能取代他母亲在他心中的位置,更没有任何人能侮辱他的母亲。
可在下一秒,他看见一个背影,那背影已无视他的存在,旁若无人的、肆意的蹂躏着他的母亲。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毒打,被逼问,被折磨的吐血……只能眼睁睁的、无力的看着。一个声音一直萦绕在他耳畔:“救她!杀了他!”可任他怎样挣扎,却都无能为力。他急,他怒,他恨,可这些,他却都已无力改变。
“我他妈弄死你!”赵兴宇猛然睁眼,犹如在噩梦中惊醒,已出了一身虚汗。
“小宇,你怎么了?”
一个温柔无比也让他眷恋无比的声音传来,一个人影木木的从黑暗走出。
“妈?!”
“哎~大儿子~”声音里满是慈爱。
“您……”赵兴宇想动一动身子迎接母亲,却不知怎么全身的力量似是被掏空了一样,竟随着那身虚汗全都流走了。
“儿子,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快来给娘看看。”那声音里满是关切。
噗。
一柄匕首捅进赵兴宇小腹,大力的翻搅着。
然,赵兴宇虽已面色苍白却未哼半声。
他的人就这样如铁塑的雕像般一动不动的直立着,现在已没有任何疼痛能让他呻吟——即使是再看见自己的母亲倒在自己眼前也不能。
是的,赵兴宇从一开始便已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只是他真的不能抵抗心中的那份想念。即使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也好,即使这个人要取走他的性命也好,只要能再多看一看她的样子,只要能再多听一听她的声音,一切,就已足够了。
娘,从来不穿红衣服的你,今天好美。
赵兴宇的眼睛有点疲倦,可是他却倔强的不肯闭上眼睛。腹部传来的疼痛已经让他麻木,可是心里那隐藏多年的感情却依然清楚。
娘,你刺这里,不要刺我的心。
我的心里一直都在装着你啊。
那匕首还就真的避过心窝,直取赵兴宇眉心,刀尖碰处已留下丝丝鲜血。只要再一用力便全然夺走赵兴宇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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