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左劫右道后蜀山

第三十二回 问囚虏

    方启道:“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过她的名讳?”洛定坤道:“有,她说她叫上官红。”方启暗暗记下,道:“你接着说。”

    洛定坤续道;“上山以后,师父尽心教我道法,我也学得认真,原本打算学个皮毛后便回家一趟免得爹娘担心,可只要一想到回家后就要把师父一个人留在山里,又百般地不舍得,就这样一拖再拖,一直拖了两年。有一天师父忽然对我说,有一件重要事情跟我商量,须得征得我的同意。我问她什么事情,她便告诉我,说我是累世积修之人,本来要等我学全道法后,才能给我恢复前世记忆,不过她忽然有了大事,不能再等下去,只好找我商量,看我愿不愿意马上便复了记忆。当时我很高兴,觉得能为师父做一件事,当真是此生最大的快乐,便也没问她有什么大事不能再等,也没问此事会不会有什么风险,便一口答应下来。师父叹了口长气,我看得出她脸上有些不愿,又有些惋惜,还有几分哀愁,便催她快些动手,她咬牙下定决心,便动手施法,跟着我脑子里一乱,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一直到了今天才醒过来。”

    方启点头,凝神思忖,过了一会才道:“你确定从你跟她上九华山,到你失去意识,中间是隔了两年时间?”问完却不见洛定坤回答,抬眼看去,就见他眼神似有挣扎,慢慢地转为混浊,竟是药力消解,再也支持不住了。

    第二元神也有所应,缓缓从他紫府中退了出来,再将右手拿开,就见洛定坤神色懵懂,又复了神智不清的样子。

    方启消除了心头的疑虑,浑身也是一轻,待将洛定坤安排到院左边的房间里,便坐在院子里好好理一理此事的头绪。

    当年洛定坤回到家中,身上精元尽丧,正是被人采补过度的症状,洛佳荷托苦叟算到了聂秋娘头上,自己那倒霉师父刚好做惯了采补的买卖,两下里一对,洛佳荷便认定害了侄儿的人是聂秋娘无疑了。殊不知世事难料,便是当年的所谓证据对接得再严丝合缝,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只不过此事还存了两个疑点,一是洛定坤神智不清后是如何回到家中的,是他师父送回来的,还是另有事情发生,此一点还待查证,二是听洛佳荷一再提起,他离家的时间是两年多,而他自己的记忆只能到两年这里为止,其后的时间他在哪里,他的精元是不是在这段时间丢的,此一点更是关键。

    这两点在洛定坤这里当然不会再有头绪,只能靠他姑姑去忙活了,方启心中暗自摇头,事情发生不久时都找没着线索,硬是靠苦叟掐指一算给聂秋娘定了罪,如今隔了这么多年,再去找寻线索解这两个疑点,比大海捞针怕也简单不到哪里去,那女人多半又得去喝风洞求人摆上一卦了,只不知苦叟这次又会将这黑锅给扣到谁的脑袋上去。

    方启笑了笑,再来思忖第二元神在洛定坤紫府中察查到的情况。药力维系之时,第二元神能感觉到他的神魂还算宁定,只其中一小部分如滚如沸。待到药力消散之时,其神魂便平静下来,微有波澜但起伏很小,几乎感觉不出来。原来那丹药不是用来安定神魂,而是用来自交给第二元神去做。

    待布置停当,这才从阳珠中放出了建权老儿的元神。建权眼睛一扫,看清了屋里的形势,翻身就拜倒在地,对着金光大手大头连磕,嘴里便又要哀求起来。

    第二元神喝道;“行了,我已知道你所求何事,休得呱噪惹得我老人家心烦。”

    建权连忙噤声,只是点头不止。

    第二元神道:“上次我倒是忘了问你,你兄弟二人为何会盯上我那后辈,今日你既然求上了我,便来问你一问。”如今建权元神虚弱不堪,身上的家当也丢得一干二净,方启再不怕他能翻上天去,便懒得再装神弄鬼,说些自己能掐会算的鬼话来唬他,直接便问上了。

    建权一听,却是误会他要秋后算帐,忙不迭又求道:“上仙饶命,小道猪油蒙了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惹到您的门下去,此次若能蒙上仙垂怜,小人甘为上仙门下生生世世永做犬马。”

    第二元神道:“问你话你便答,哪得这般罗嗦?恁多废话,我便是想垂怜,心肠也软不下来。”

    建权心下一激灵,这才醒起上仙是真在问自己话呢,忙道;“是是是,小道这就好好答话。我兄弟二人有一次出门访友,无意间撞到滇边玉龙坳的至动道人,那老儿好酒,便约了我兄弟二人回他洞府品他新酿的蝎子酒,一场大醉过后,至动老儿便胡天胡地海吹起来。我兄弟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只听他大话连篇,也不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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